周軒羽無語地往下看,發現這條訊息是從茶館裡道聽途說來的,於是更加無語。

把信團叭團叭丟進紙簍,周軒羽繼續看下下封。

“尊師親啟?怎麼還有顧卿的……

師父、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徒兒正在——魔?界?”

周軒羽不再看信,若有所思。

捧著茶小口小口地抿。

等到一杯茶水涼透,他終於做好了失去孽徒的心理準備。

再往下看,卻是一句:‘風祖宗要帶我去魔宮逛逛。’

周軒羽:?

‘師父,徒兒知道你現在的手伸不進魔界。所以提前寫下這封信向你報安。

沒有徒兒在的日子,希望你別過得太高興。

最好三天洗一次澡,少製造點髒衣服。堆太多的話,徒兒回來洗時候會想打人。

飯吃不吃都無所謂,反正髒碗不歸徒兒洗。’

周軒羽:???

孽徒!

以後髒碗也丟給你!

周軒羽狠狠一團叭,將信摔進紙簍。

心緒平靜後,忽地想起自已確實沒吃飯……

周軒羽起身趕往小廚房,打算吃它個三四五六碗夜宵。

等到時候吃完了,用過的碗再用熱水隨便沖沖,攢一籮筐留著等孽徒回來洗。

他孃的!為師遲早噁心死你!

周軒羽憤憤趕到自已的小廚房,卻發現屋裡的燈火亮堂極了。

推門一看,是君清河同雲予安。

兩人專注地擠在灶膛前,一人握一把火鉗子。都沒有理會周軒羽。

君清河的火鉗子正伸進爐灶搗鼓著。

橘紅的火光從方正的灶口透出,搖搖晃晃地打在兩人臉上。把臉照得燙呼呼。

雲予安:“那根柴、再往上戳一下,對對對!就這樣,完美~”

君清河問:“我還需要怎麼做?”

雲予安丟下火鉗子,拿手貼住臉降溫:“坐這兒看住火就好,我也看火。”

意識到不對的周軒羽:?

“大半夜的,你們來這兒做什麼?”

君清河:“煮米飯,阿雲想吃米飯了。”

周軒羽:“只有米飯?”

雲予安:“待會兒我炒幾個菜。來一起吃?”

“好。”周軒羽偏開頭,拉了條長凳坐下。

“清河煮飯,我做菜。”雲予安笑出聲,“那刷碗的活就交給周宗主了。”

這樣安排就更合周軒羽的意了。

忙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雲公子多做幾個菜、多用幾個碗。對了,你們怎麼沒和我徒弟在一塊兒?”

君清河道:“風前輩帶他去魔界了。”

“哦……好吧。”周軒羽頓了會兒又問,“附他身上的魔呢?”

君清河:“被阿雲除掉了。”

周軒羽點點頭:“除掉了就好。”

雲予安突然插話:“周宗主,顧卿不是被你派下山去了嗎?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周軒羽:“啊……這個嘛……讓我想想啊……”

派顧卿下山是周軒羽對外的說法,只為了隱瞞自已囚禁顧卿的真相。

除君清河以外,周軒羽沒讓任何其他人知曉這件事。

但云予安顯然不好忽悠:“周宗主的記性不太好了呀,連愛徒的事都想不明白了嗎?”

周軒羽嘆氣道:“雲公子說的是,我老了。”

雲予安不想廢話,開門見山:“這次附身顧卿的魔是墨九淵。”

周軒羽的表情裂開來:“墨九淵?你確定?怎麼又是他?”

君清河道:“確實是墨九淵。”

有君清河開口,周軒羽不再懷疑。但臉色明顯更差了。

偏偏雲予安這時也指出了關鍵性問題:“周宗主,雲某建議你仔細查查顧卿出山後都去過哪兒、做過什麼。

判斷一下他是在哪裡沾惹上墨九淵的。”

周軒羽和君清河不作聲——兩人都清楚顧卿被關了有多久。

可墨九淵卻偏偏附在了被關密室的顧卿身上……

只能說明:墨九淵很早之前就混進須臾宗了。

他就差明著說給周軒羽聽:我墨九淵一直在你徒弟身上,也一直在你周軒羽的眼皮子底下。

雲予安出聲試探:“周宗主?”

周軒羽再坐不住,起身走了幾步。坦白道:“雲公子,其實顧卿從未下山。”

雲予安沒什麼表情:“哦?”

周軒羽:“我在顧卿身上用過心魔鏡。那天之後,顧卿一直被我關在某個地方。”

雲予安:“你……這是打算和我說實話了?”

周軒羽在灶臺邊來回踱步,眉頭緊鎖:“迫於無奈,瞞了雲公子很久。”

雲予安搖搖頭,問:“梨兒的封印也是他毀的吧。”

周軒羽:“對,我就是梨兒出事後起的疑心。”

雲予安點頭:“這樣算來,墨九淵潛伏進來很久了。他到底想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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