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予安覺得,君清河的溫柔是種讓他很上癮的東西。

他需要清醒一點,不能被美色矇蔽了雙眼。

雲予安趁君清河不備,一把推他回房間裡。

拍緊門,離開了。

周軒羽看著失魂落魄的君清河,難得一次沒覺得雲予安欺負人。

他問出最想不通的問題:“師叔,你怎麼在梨兒這?”

君清河道:“等阿雲。”

周軒羽:?

“等雲公子來這兒等?你莫不是真傻了吧……”

君清河:“沒傻,是騙阿雲的。”

周軒羽無法理解:“你為啥在梨兒這等雲公子啊?”

“阿雲對梨兒上心。他找到辦法回來了,一定會先來梨兒這的。”

周軒羽把門開啟,將君清河推出門外。

道:“沒事多行動,少瞎猜。”

“雲公子他……把須臾宗翻了整整兩遍,花了半個晚上去找你。”

傷心的君清河:?

“真的嗎?”

周軒羽:“第二圈我親自陪他找的,還能有假?”

開心的君清河:“我去找阿雲了。”

周軒羽欣慰極了:“去吧去吧。以後記得多問他,少瞎猜。”

“記住了。”

君清河理好自己的衣襟,整整齊齊地去找雲予安。

回到自己住處時只見視窗大開,窗臺上一個腳印……

君清河從正門進去,發現房間似乎少了許多東西。

他的慣用茶壺呢?

他的躺椅也不見了……

君清河心有所覺,開啟幾個櫃子。發現雲予安的一排衣服和棉被都消失了。

怎麼回事,阿雲是想分房睡了嗎?

氣急敗壞的雲予安,此刻正捲了一大麻袋的東西尋找自己之前住的客房。

“氣死本尊了,本尊要離家出走。”

雲予安念念叨叨。

他剛從梨兒那離開時,還是個十分通透的狀態。

他覺得很正常,男女主嘛,怎麼樣都正常。

可在回君清河住處的路上,他越想越生氣。

道理都懂……但他還是氣!

氣炸的雲予安跑回君清河房間,要把自己用習慣的東西全打包扛走。

他踩上窗臺,蠻不講理地留下一枚腳印。

“君清河,你就自個兒擦吧,本尊不伺候了!”

‘哐——’

雲予安掛在窗上。

準確說,是他背後行李太大,卡著出不來了。

雲予安挑戰了各種極限姿勢。

都沒拽出來。

“唉……”雲予安坐在窗臺上,氣喘吁吁。

算了,也不一定非要走窗戶。

雲予安將行李包丟回房間裡,然後將它從正門拖出。

走出幾步後又折返回去,關好門,推開窗。

窗臺上剛踩的腳印被他一屁股坐沒了,他又狠狠留了一個上去。

扛上行李憤然離去。

君清河僅花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就擦完窗臺。

關好門後直奔升降點。

登記處的小弟子已經換過班了,不是雲予安回來時遇上的人。

小弟子熱切打招呼:“君長老——您又要下山啊。”

君清河走近,道:“我不下山。”

隨後從身後掏出三卷縛魔索,交到小弟子手裡。

小弟子驚慌失措:?

君清河:“若是看到雲公子要出山,想辦法留住他,然後去喊我。”

小弟子哆哆嗦嗦地收下君清河給的三卷‘辦法’。

君清河道:“麻煩你了,謝謝。”

“不客氣……”

君清河的直覺果然準。

雲予安剛把一大包行李搬回‘自己房間’,就蹦著跳著要出山了。

不知為何,升降點居然被圍起來了。

下一刻雲予安就不好奇這件事了。

因為他自己也被一群小弟子圍起來了。

小弟子們各個眼睛放光,齜牙咧嘴。人手一根縛魔索,狂甩著就朝雲予安奔來。

瘋狂舞動的繩索在雲予安眼裡越發妖魔化。

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撒腿就跑。

豐富的‘被束手就擒’的經驗,讓他依靠直覺,避開了小狂徒們一次又一次、無所不用其極的暗算。

但人數實在太多了,雲予安半刻都不敢鬆懈。

再加上他魔丹還封著,也沒打算將自己的魔族身份昭告須臾宗。只能拿這具身體拼極限。

天殺的!狗扒的姿勢都要用上了!

雲予安上躥下跳,背後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仙門小狂徒。

“雲公子!您跑什麼呀!”

“雲公子別怕!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雲予安眼前的景物急速晃動著,不斷朝他身後倒退。

爭分奪秒的緊張感使得他破口大罵:“臥槽!為什麼追我!!!”

小狂徒們:“因為我們奉命行事!”

雲予安嗓子都喊破音了:“周軒羽!你他孃的給老子出來!”

“阿嚏——”周軒羽一個噴嚏打得自己暈頭暈腦,“陪雲公子找了一晚上清河,不會凍感冒了吧……”

周軒羽離開孟梨兒的房間,準備去自己的專屬小廚房整點熱乎的湯湯水水做早膳。

沒走出幾步,瞳孔地震:“誰他娘得敢打上須臾宗!”

眼前的花啊草啊,樹啊路的,全都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周軒羽這一口火竄上來,氣昏了過去。

……

“師父?師父?”

“師父!你醒醒啊!二師兄!二師兄……”

——

周軒羽這一暈,便暈了整整一天。

此時周軒羽的房間裡也熱鬧得很。

被君清河、雲予安、兩徒弟和一群藥修站得滿滿當當。

藥修們齊齊上陣,然後個個搖頭。

有一人總結:“氣火攻心。加上接連忙碌了好些天,昨晚又沒睡……”

雲予安忙道:“他昨晚陪我逛遍了須臾宗。”

那藥修點頭:“有些許受寒。月初時,宗主的身體還算勉強。這次再看,虛得太厲害了。”

顧卿問:“很糟糕嗎?”

藥修:“挺糟糕的。以宗主一直以來的身體狀況,想養回平日裡的模樣都得費上好幾月。他最近都受過哪些氣?”

幾人皆沉默住了。

良久,雲予安弱弱道:“應該是看到我毀了須臾宗不少東西后生氣的。”

藥修看向君清河:“君長老,可有頭緒。”

君清河:“不知。須臾宗的東西和陣法損毀與我有關,顧卿,記我賬上就行。”

顧卿正看著周軒羽的方向發呆,聽到自己的名字才回神:“怎麼了、師叔祖?”

君清河:“沒事,你看著這邊就好。宗裡的事不用管了。”

雲予安不自控得看了君清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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