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雲予安好奇了:“不是剛跪了一早上嗎?”

孟梨兒湊近雲予安,壓低聲音道:“可不就是跪了一早上呢。師父嘴上沒說,但心裡肉疼啊,他就擺著臉色、裝模作樣地命令二師兄回去思過。

沒想到啊,那二師兄說他不會去的,只要師父以後還讓他修劍,他今天就先跪死在師父門前不可,嘴非常硬!

師父聽完他的話,哇,直接是一個怒火中燒啊!說今天非要給他點顏色看看,然後把我趕出來了。”

雲予安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孩子的頭能鐵成這樣。

真不愧是周軒羽口中的頑劣二弟子啊……

雲予安倒退幾步,退到同君清河碰肩,踮起腳、側過頭,問道:“君仙師,咱能去看看不?”

君清河當即就知道雲予安是想去蹲牆角聽八卦了。

阿雲這愛看熱鬧的性格也真的是……

雲予安拿肩頭輕撞君清河的胸膛:“君仙師,行不行啊?萬一教訓地狠了,咱倆去了還能攔著點不是?”

君清河:……

“走。”

雲予安即刻和君清河哥倆好,摟過他的肩膀就朝宗主的書房趕。

只丟下一句:“梨兒你先忙著啊,我和君仙師去勸勸啊。”

孟梨兒直言不諱道:“好的嘞雲大哥!聽全了記得回來和我講講啊!”

雲予安朝背後揮手示意知道了。

——

須臾宗,宗主書房。

周軒羽和顧卿兩人正在整理桌上、地上的各種信件。

周軒羽手上的動作忙碌不停,還抽空瞥了一眼顧卿:“你腳下那一沓,待會擺在最裡面的櫃子啊,很重要的,不能出問題。”

顧卿道:“是,師父。”

周軒羽每天收到的信封實在是太多了,光是一天的量就可以擺得到處都是。

好在周軒羽和顧卿熟能生巧,整理起這些東西又快又整齊。

為了收起來後方便復原,周軒羽甚至規定過哪幾個櫃子專門由顧卿放,哪幾個自己才可以放。

兩人搭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將所有信件都塞進了櫃子裡。

最後周軒羽捏訣施術,將櫃子全部打上封印。

周軒羽撥出一口氣:“準備好了嗎?”

顧卿撇著嘴沒回應。

而後周軒羽朝屋裡角落的花瓶走去,伸手從花瓶裡撈出一根細長的鞭子來。破空揮舞了兩下就跳起來衝著顧卿的臉甩去。

顧卿扶著桌案猛後仰,堪堪躲開。緊接著背起桌案就開始滿屋子逃竄。

顧卿直接飆淚:“師父!說好打我不打臉的!你又說話不作數!”

周軒羽緊追不捨,手裡的鞭子哐哐一頓甩,帶翻屋內好幾張椅子。氣的眼都紅了:“你他孃的把老子的桌子放下!”

顧卿:“師父!這個最好用!你信我!”

周軒羽:“老子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為止!老子就出去學狗叫!”

顧卿:“師父!這可使不得啊!沒事學我叫幹嘛呀!”

周軒羽:“你他孃的終於有點自知之明瞭啊!”

顧卿:“我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嗎!”

周軒羽:“我讓你叫!我讓你叫!”

顧卿:“痛痛痛!輕點啊師父!”

周軒羽:“他孃的痛不死你!”

趴屋頂上的雲予安:?

不是……周宗主教訓人時候都不提正事的嗎……本來是想偷聽兩人唇槍舌戰的……但也不該是這麼個戰法呀……

雲予安冷了臉,問君清河:“他們倆一直都是這麼玩的嗎?”

君清河木著臉,回覆阿雲:“我也是第一次見。”

雲予安又幽幽地看了一眼底下的雞飛狗跳,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這二弟子的奇怪性格究竟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逼出來的。”

君清河:“我認識周軒羽這麼多年,他向來沉著可靠,溫文爾雅。從未在人前失態過。”

“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昨天了……”

雲予安如墮雲霧:“昨天?昨天又怎麼了?”

君清河搖頭,不再開口。

畢竟昨天是他追打著周軒羽跑完了大半個宗門,有些丟人,不想同阿雲說。

好在雲予安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屋裡的兩人,君清河不說話,雲予安也沒在意。

雲予安蹙眉,評價道:“桌子都打壞了……周宗主挺猛啊,鞭子使得是真不錯。”

雲予安忽然想到:“不會是為了打二弟子專門學的吧……”

君清河:“不無可能,我之前從未見他使過鞭子。”

周軒羽同顧卿狠狠幹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停下。

屋裡除了那幾個事先用結界封印好的櫃子,其他東西在兩人雞飛狗跳的操作下全部淪為廢品。

雲予安嘖嘖稱奇:“這顧卿的體質可以啊,這麼捱打都還能蹦。”

只見那顧卿身上的血痕密密麻麻、均勻分佈,估計從上到下除了臉已經沒好肉了。

可就這種‘重傷狀態’下的顧卿,還同個沒事人似的,已經開始收拾屋子了。

彷彿剛剛捱了好一頓狠揍的根本不是他這個人。

周軒羽扶著老腰想找個椅子坐,發現一條好椅子都沒剩下,全面陣亡。

無奈作罷,直接坐到了地上。而後聽到顧卿說:“師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別忘了出去學我叫。”

周軒羽額頭青筋暴起:“你他孃的給老子閉上嘴,不然撕爛!”

顧卿眼冒淚花:“我不說話轉移注意力、我就想起來全身都痛,我就想哭。”

周軒羽:“哭!哭大聲點!”

顧卿嚎叫起來:“哇!啊——師父!你好狠的心啊!”

周軒羽:“老子狼子野心!你他娘沒吃飯啊!哭大聲點!”

顧卿當即乾嚎得更大聲了:“我他孃的真沒吃飯啊!”

周軒羽:?

周軒羽當即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招呼小弟子:“走走走我也沒吃,我最近請了個新廚子,特別會做!今天可讓你他孃的蹭到了!”

顧卿當即將手裡的破損廢棄物一丟,樂哈哈地跟著周軒羽出門。

雲予安意猶未盡地看向君清河:“君仙師,你現在怎麼看這個邪氣的小孩。”

君清河眉頭緊蹙,嚴謹道:“現在沒那股邪氣感了。我懷疑孩子沒問題,問題出在周軒羽。他是太忙了終於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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