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解釋
黑暗之中，一個少女橫躺在地，那輕動的眼皮代表著她即將醒來。
下一秒，彷彿夢到了什麼極為可怖的噩夢，少女騰地坐起了身，胸腔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剛才的夢實在太過寫實，那個人，那個對自已而言最重要的人，居然以那樣冷漠的態度殺死了自已，這不論怎麼想都太過可怕。
宇智波影努力平復著自已內心的心緒，想要冷靜下來。
直到呼吸逐漸平穩，她望向四周，幽幽的暗光讓她能夠勉強視物。
這裡似乎什麼都沒有，少女站起身，邁動腳步，想要找到離開這裡的出口。
然而，在這暗沉沉的天地之間，沒有任何可以參照的物體，方向，位置，以及那所謂的出口，一切都成了無稽之談。
少女麻木的前進著，走了很久，直到連她自已也忘卻了時間。
四周的景色終於發生了改變，起碼，前方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宇智波影趕忙屏住了呼吸，腳步放輕，緩緩靠近，直到她能夠清晰看清楚那道身影的臉。
熟悉卻又陌生，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臉，也是，剛才在夢境中，殺死了她的人的臉。
莊吾轉過頭來，望見了宇智波影驚愕的望著自已的表情，也是愣了愣，隨即露出了一抹苦笑。
“抱歉，影，我……”
他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下一秒，卻被少女溫暖的懷抱抱住了。
影這一次可以確定了，眼前人是真正的結城莊吾，而不是那個殺死了自已的存在。
對方眼中的情愫和那熟悉的情感是沒有辦法欺騙自已的。
兩個年輕的身影相擁，良久，這才分開。
莊吾眼中帶著滿足和釋然，望著眼前少女那梨花帶雨的臉，伸出手輕輕撫去她眼角的淚滴。
然而，下一秒，額頭卻傳來了一陣劇痛，少女白淨的手握緊成拳，狠狠的敲了下來。
莊吾吃痛，在眼前少女還想要來第二下的時候趕忙後退。
“咳咳咳，不是，你打我幹嘛？”
“打的就是你，誰讓你剛才，剛才……”
少女的聲音逐漸減小了下去，總不能說我剛才做夢夢到你殺死了我，現在我醒過來了，想要給你幾拳出氣吧？
“唔。”
莊吾走上前來，捧住了少女的臉，也不管對方發出的可愛聲音，滿臉嚴肅。
“你夢到被我殺死了，對吧？”
這句話落下，少女的雙眼逐漸睜大，目光灼灼的望著莊吾，等待著他的下文。
“抱歉，影，那個我殺死了你的事件，其實是真實發生的。”
下一刻，少女的身影化作幻影直衝而來，白淨的手臂竟然爆發出了強悍的力量，勒住了結城莊吾的脖頸。
“你這混蛋啊，你竟然真的殺了我，你這可惡的混蛋啊，負心漢！啊啊啊啊！”
莊吾忍受著少女那發洩式的尖叫聲，一邊掙扎著去掰那扼住自已喉嚨的手臂，一邊慌忙解釋。
“呃咳咳咳，不，咳咳咳，那不是，咳，那不是，真正的我，咳咳。”
聽著這斷斷續續的解釋，影最終還是緩緩放了結城莊吾，想看他要如何進行接下來的狡辯。
莊吾摸了摸自已那被勒得發疼的脖子，內心腹誹。
這丫頭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莫不是拜了綱手為師，不，這種事情怎麼想都不可能吧？
趕緊收回放飛的思維，莊吾面色逐漸嚴肅。
“咳，那個在雷池攻擊你的人，並不是我，或者說，不完全是我，那個，應該是我的身軀。”
“可是，為什麼？你的意識不能掌控你的身體的話，那是誰在操控他？”
影面色露出疑惑，努力回憶那彷彿是夢中的場景，那個彷彿沒有人類情感的結城莊吾。
“不，沒有誰操控他，就像雷霆這種自然現象並不會有情感和意識，只會無差別的攻擊所有靠近他的存在，你的意識靠近了他，所以受到了攻擊，而被困在了這裡的我透過身軀看到了那時候的你。”
影的眉頭蹙得更深了，她直直盯向了莊吾，問道。
“可現在問題更多了吧？為什麼你的身體會變成那個樣子，而現在的你，或者說意識，或者說靈魂，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影的疑惑彷彿連珠炮一般，一連串地砸下，莊吾笑了笑，一步步靠近了眼前的少女。
直到靠的極近，兩人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你，你幹什麼啊？”
影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桃紅，剛想要後退，但肩膀卻被莊吾抓住，她便也只能站在原地，。
“你不是想要了解真相嗎？”
“可是，可是，你湊得這麼近，又要我怎麼了解真相呢？”
少女的眼神逐漸迷離了起來，莊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她的心更加無法平靜。
“閉上眼睛。”
聽到對方的要求，少女慌忙緊緊閉上雙眼，直到一個帶著些溫熱的額頭貼上了自已的額頭。
腦海之中，一幕幕景象便如此傳輸了過來。
雷雲閃耀的群山，平靜又危險的雷池，意識落入內心世界，無限延伸的鎖住心靈的大樓，電視，蠱惑人心的聲音。
直到後來，巴爾澤布，也就是雷神雷電影出現之時，影忍不住感受到了驚愕。
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和自已長得實在太相似了，甚至，作為神明和一國之主的她比起自已要更多了些神聖和高貴，這讓少女忍不住有些吃味。
而在雷電影說出若是在她的國度必然會邀請結城莊吾成為那什麼所謂的御側之時，這股酸味更是到達了頂峰。
影甚至想要停止腦海中的畫面，出來與眼前的可惡傢伙對峙一番。
畫面依舊持續，結城莊吾和巴爾澤布展開了激戰，逐漸拿回了自已的力量，甚至更勝過往。
影驚駭於雙方大戰的可怕威勢，更是驚駭於最後那無想一刀的恐怖。
少女本身就是個用劍的好手，又怎麼會看不出這一劍的所達到的地步，那本就不是壽命有限的人類所能做到的，劍術的極致。
最終，最後的一幕，是結城莊吾打敗了巴爾澤布的一幕，或者說，打敗並不貼切，對方那迎著攻擊而來的行為更像是想要個了斷。
緊接著，在影驚愕的目光中，那個讓她感覺到吃味的女人，變成了她自已。
下一刻，天地變色，這座關住心靈，也關住了內心惡魔的無盡的大樓崩碎，畫面到此便結束了。
兩個人的額頭逐漸分開，莊吾望著眼前的少女，驚駭的表情彷彿凝固，焊在了那張美麗的臉上。
直到良久，才好不容易消化了這些複雜的資訊。
“怎麼樣？是不是很精彩，想不想再看一遍。”
莊吾的聲音打斷了少女的思緒。
影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那個蠱惑你，自稱是惡魔果實的聲音，到底是，什麼？你不是說雷霆本身是沒有意識的嗎？為什麼那個東西卻有意識？”
莊吾聽罷，思考了好一會。
此時，距離他果實覺醒失敗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一些當初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現在也逐漸想通了。
“惡魔果實，也就是我力量的來源，它的本質是人類的想象力和慾望的結合體，而慾望，思想，這些東西融合了各種各樣的人的惡意和情緒，本身就是萬分複雜的一種雜念，那個自稱響雷果實的存在，或許便是這些雜念演化出來的。”
“他的目的或許很簡單，也就是奪取最終的勝利果實，他雖然無法操控我，但卻可以讓我的身軀化作無意識的存在，為的只是單純的破壞，以取悅由這些惡念形成的他。”
“而我想要獲得更多的力量，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也就是透過惡魔果實的考驗。”
“所以，我想，在那個時候，當我在巴爾澤布的攻擊之下，原本的力量回歸之時，我實際上已經透過了考驗，身心與響雷果實達到了完全融合，獲得了果實覺醒的力量，只需要堅定自已的內心，果實覺醒或許就成功了。”
少女憂心地望著眼前的少年，看著他說著自已的事，卻彷彿在談論另外一個人的事情一般，不由得有些心酸。
“但，我最後，依舊失敗了，畢竟我也是人類啊，我也有軟肋，最終獲得了這樣的失敗或許也是正常。”
莊吾述說著，逐漸釋然，卻沒發現身旁的影雙頰騰地紅了起來。
畢竟，造成了結城莊吾失敗的那最後一幕，是自已，是宇智波影。
是因為失手殺掉了我，所以你的內心崩潰了嗎？少女在內心如此詢問。
“咦？影，你怎麼哭了？”
隨著少年聲音傳來的，還有一隻溫熱的手替少女拂過眼角的眼淚。
影趕忙別過臉去，不想讓莊吾看到自已狼狽的一面。
匆忙壓下自已內心泛起的酸意，這才重新轉過身來，但眼角泛起的紅色依舊出賣了她。
莊吾笑了笑，便不打算再談論這件事了。
他站起了身，往前走了幾步，隨後轉過身來。
“抱歉，影，我要走了。”
影只感覺自已的內心沒由來的一陣心悸，開口問道。
“你，要去哪？”
“我不知道，只是我的意識，就快要消散了，我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存在這麼久都不知道。”
影匆忙上前幾步，一把握住了莊吾的手腕，但淚水卻再度決堤。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走？我……。”
“好啦，影。”
少年的話語打斷了少女的哭泣。
“你聽著，現在的你還在木葉，不過現在是曉組織入侵村子的時候，我用最後的力量護住了你的身體，待到你醒來之後，一定萬分小心。”
“還有，如果你，以及木葉的大夥看到了我，千萬不要手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我殺死，因為響雷果實覺醒之後的可怕主要在於能夠隨意的轉化天氣，那個沒有意識的我會在他途徑的每一塊土地上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雷雲，無盡的雷霆將會摧毀掉每一片被雷雲所覆蓋的土地。”
“直到這個星球再也沒有生命能夠存活，化作雷霆地獄。”
聽著結城莊吾的話語，影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而此時，抓著結城莊吾手腕的那一隻手清晰的感受到了，對方的身軀正在逐漸消失。
一股更大的恐慌浮現。
“不，我不要，你不準走，為什麼你每一次都是這樣？離開村子也是，現在也是。這一次，我絕不，我絕不會放任你走，即便付出一切代價，我絕不讓你離開。”
言罷，猛地抱了上來，巨大的力道，彷彿要把莊吾融入自已的身體當中一般。
而也就在此時，莊吾猛然感受到，自已那逐漸消散的意識猛地停止了。
而身前，一股巨大的吸力襲來。
影抬起了頭，那一隻右眼，那一隻從覺醒萬花筒開始便沒了動靜的右眼，此時正迸發出可怕的吸引力。
莊吾那逐漸虛幻的身體在這股吸力的作用下逐漸復原、凝實，然後縮小，最終化作了一枚勾玉，漂浮在了眼前。
影直愣愣的望著這一幕，驚恐，迷茫，直到結城莊吾的聲音自那勾玉之中傳來。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影，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原本英姿颯爽的少女此時也慌了神，淚珠還掛在嬌媚的臉上，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望著眼前那青白色的莊吾勾玉，她伸出了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入手的觸感是如玉石一般的光滑和堅硬。
“莊吾，你，你感覺怎麼樣？會感到痛嗎？”
“嘶，唔，倒是沒什麼感覺。”莊吾仔細感受了下自已目前的狀況，一股暖流反覆沖刷著意識，似乎正恢復著這段時間以來的虧空。
“不但沒什麼不適，反而，還挺舒服，倒是影，你那邊有什麼感覺嗎？一般而言，寫輪眼覺醒瞳術後會將具體的資訊告知，你那邊有什麼新的發現沒？”
“我，我……”
影感受著眼睛傳達來的訊息，支支吾吾的不太敢開口，但面對眼前勾玉傳遞而來的強烈視線，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我的右眼告訴我，要，要把你吸到眼睛裡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