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被磨滅的意識，惡魔果實

“雷霆，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名為結城莊吾的少年，在那萬雷墜落的群山之間。

時間回推到三個月前，雷之國，雷池。

已經嘗試不知多少次皆失敗的結城莊吾仰面躺在地上，身心俱疲。

努力掀開眼皮，仰望著天空中滾滾的雷雲，一時間，他竟然有些想要放棄了。

“做不到，根本做不到，完全沒有一點能夠成功的可能性，要不然就此放棄，然後去協助鳴人和佐助兩個世界之子？反正原著裡這兩人最後還是拯救了忍界，不過因此而死的人有億點多罷了。”

如此想著，莊吾雙手撐地，緩緩坐了起來，然而眼前一幕奇怪的場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看到了，在這寸草不生的雷池之內，竟然長出了一些綠意，那些草葉幼苗似乎絲毫不受這充滿了雷電的雷池影響，存活生長，然後肉眼可見的蔓延開來。

這不同尋常的一幕讓結城莊吾感受到了怪異，畢竟世間一切都要遵守的基本法則在這一刻被斬的粉碎。

我難道，在做夢？這是他下意識的想法。

隨即念頭微動，想要用意識控制自已醒過來。

然而，念頭剛起之時，猛然間，只感覺腳下的地面一空，身軀猛地往下墜落，緊接著便是噗通的落水之聲。

清涼的水流包裹全身，劃過面板帶來十分真實的感觸。

這讓結城莊吾猛地瞪大雙眼。

因為周身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真實，真實到讓他懷疑自已是否在做夢。

畢竟夢境雖然可以完全模擬人的五感，但絕對不可能達到如此真實的地步，乃至於細微到張開嘴巴就會有大量的水流灌入，水灌入鼻腔和肺裡的難受感覺令人窒息。

緊接著，畫面再度一轉，雙腳穩穩踏在了堅實的地面之上。

莊吾彎下腰，猛烈咳嗽，想要將剛才灌入體內的水全都咳出來。

待到抬起頭時，他卻又猛地一愣。

卻見眼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頭，彷彿無盡。

左側是一個又一個的房間，黑漆漆的，看不清內部，右側卻是一個巨大的中庭。

莊吾腳步微動，靠近圍欄望向中庭下方。

然而入眼的是無盡的深淵，層層疊疊的樓層向下無限延伸，融入了最終的黑暗當中。

這種詭異不真實，卻又帶著些真實的景象令人頭暈目眩，彷彿下一秒就要往下栽倒到那無盡的黑暗當中去。

這彷彿後室，又如夢核一般的詭異景象將莊吾嚇了一跳，匆忙後退。

然而卻沒發現身後的牆壁上如同簡筆畫一般畫出了一道門，身軀便如此撞開了這道門。

讓他整個人跌入了門後的房間之內。

緊接著，這簡筆畫的門猛然關閉，逐漸消失，長廊當中再無一物，唯獨地面上留下的些許水漬，示意這剛才有人來過。

莊吾站起身，四周是黑沉沉的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呆愣愣站在原地，逐漸平復內心中的情緒。

還會有場景變化嗎？

他如此詢問自已，等待著那未知的改變。

然而，良久，四周的黑暗依舊，而他自已也依舊保持原本的姿勢，沒有再發生任何異狀。

漸漸地，大腦冷靜了下來。

在這無聲的黑暗中，唯獨自已的呼吸聲響徹。

“這裡，如果不是夢境的話，那麼……”

那麼就先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吧，起碼，得將這黑漆漆的空間照得亮一些。

想到就做，莊吾催動體內的雷霆之力，想要在周身凝結幾道電火花，以求照亮周身的黑暗。

然而，讓他驚恐的事情出現了，什麼都沒發生。

或者說，他體內的那股雷霆之力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吃下過響雷果實一般，他成為了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平凡之人。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彷彿一個努力賺錢的社畜拼了命的工作，熬禿了頭髮，燃燼了生命，落了一身的病，但在即將實現財富自由的最後一刻突然發現經濟危機到來了，手裡的錢成了一張張廢紙。

這是無論誰都無法接受的事情，莊吾自然也不例外。

他拼了命的努力，想要在手中凝結出一道雷霆。

“給我，亮起來啊！！！”

怒吼聲中，這黑沉沉的黑暗彷彿回應了他的渴望，一束光芒最終還是閃耀了起來。

莊吾臉色一喜，但緊接著，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只因為那閃耀著光芒的並不是雷霆，而是，一臺電視？

一臺老舊的，彷彿他前世九十年代那種大屁股的映象管電視，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身前兩米開外。

閃耀著雪花，刺啦刺啦的電流聲透過電視的傳聲筒發出。

一些讓人看不清的畫面在這雪花中一閃而逝。

莊吾直愣愣望著這一幕，冷光打在臉上，讓他看起來神色明滅不定。

大腦逐漸宕機，因為不可能不宕機，畢竟在面對如此詭異而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之時，所謂的意識，所謂的邏輯全都被攪碎成渣，思考本身似乎也變得沒有意義了。

莊吾艱難的邁動腳步，來到那電視之前。

彷彿無意識地，沒有邏輯地，他抬起了手掌，隨後拍在了電視的頂部。

伴隨著嘭的一聲輕響，這老舊電視居然真的如同上個時代的老舊傢俱那般，拍一拍就能修好。

畫面閃動了幾息，隨即清晰了起來。

一個西裝革履的人站在鏡頭前，似乎在介紹著什麼。

那無序的，刺啦刺啦的電流聲逐漸地也變得有序，甚至有人聲從其中傳出。

“觀眾……朋友……，晚上……好，四月南方……降雨……，多地區……橫行，雷雨天氣頻發……請……呆在家中，減少外出。”

這似乎是在播報天氣預報。

但越是聽下去，莊吾就感覺到越不對勁。

因為從這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所描述的逐漸不再是所謂的雷雨天氣，而是變成了其他的東西。

“雷雨……降災……，請躲避……天罰……規則……不可逾越。神明……呲~。”

聲音到此便再度化作了電流音，然而，緊接著。

“吶，你說，雷霆究竟是什麼呢？”

這聲音不再是從電視裡傳出，而是，在莊吾的內心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