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愧疚
第80章 愧疚 下午
白璐深吸一口氣,答應了。
“走。”
兩人一起去停車場,白璐開車。
陸九澍雖然沒有催促她,但她能看出來,陸九澍很著急,她能猜到,是他經歷過的時間裡的事吧。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呢?夏聿他怎麼了?”
“他要自殺。”
“啊?”白璐驚呼。
“他為什麼要自殺啊?”她想不明白一個用盡全力生活的人,一個看上去生命極其旺盛的人為什麼突然要自殺,和他們的專案有關嗎?
陸九澍著急但鎮定,幽幽地說:“有很多原因啊。”他停頓了一小會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有一部分也是因為你。”
白璐看向陸九澍,抿抿嘴唇,不再說話了,她能確定了,的確和專案有關。
陸九澍最後決定讓白璐面對這件事,畢竟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負責不是嗎?
很快兩人到了夏聿家,鐵柵欄門緊閉,夏聿母親在院子裡清掃。
白璐站在門外,“阿姨好!”
“您好。”
夏聿母親聽到聲音,放下手裡的清掃工具,看到他們倆,緩緩走過來,也打招呼,“你們好。”
白璐語氣溫柔,聲音甜美,“阿姨好,我們是夏聿的朋友,請問他在家嗎?”
“小聿他剛走,不在家了。”
不在家?那能去哪?這次要去外面自殺嗎?這又是一個變數,陸九澍驚出一身冷汗。
“阿姨,那您知道夏聿去哪了嗎?”
“可能是去玩吧,朋友來接他走的。”
這個答案,有人接走了,是朋友,他放鬆下來,幸好不是夏聿自己一個人出去的。
既然不在家,那他們就沒有留的必要了,白璐先開口,“好的,那阿姨我們先走了,阿姨再見。”
“再見。”
兩人坐在車裡。陸九澍坐在副駕,看著白璐凝重的表情,他也不想白璐心理壓力太大,明白自己的錯誤就好了,有很多事在沒發生之前仍然可以補救,“我覺得,夏聿這次不會有事的。”
白璐還沒從剛才那句有她的原因裡面走出來,但陸九澍知道以前發生過的事,既然他說沒事,那大機率是沒事了。
“沒事就好,我從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白璐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像哭,她也不想有一個人因她而死。
陸九澍看著白璐愧疚的樣子,她和夏聿之間也應該把話講清楚。“好了,別擔心了,有機會的話,你還是去找他談談,解開誤會才好。”
陸九澍的語氣變得更輕,更溫柔,“好嗎?”
白璐若有所思,或許自己真的做錯了,她並沒有搶專案,但也從沒解釋過,這就導致兩個人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直到……決裂。
“走吧。”
“好。”
兩人很快開車回了醫院。
值班室裡。石潘坐在電腦前面處理今天的資訊。
“你確定你要待在醫院嗎?”白璐看了看陸九澍包著紗布的手,流露出擔心。
“是啊,在醫院有我朋友們的幫助,沒事的。”他視線看向石潘,白璐的關心他依然是拒絕了。
“但你的朋友也不能隨時隨地照顧你呀,他們還要工作。”白璐順著陸九澍的視線看了看遠處的石潘忙碌的身影,又挪回視線。她有點私心。
情感的變化她已經察覺到了,陸九澍或許是個不錯的人選,即使一開始她說什麼都不待見眼前這個人,但是他的種種行為,不論一開始他有什麼目的,救她是真的,對她的話也都是真的,引導她做正確的事也是真的,這次她想主動付出,試一試。
白璐眨著眼睛,都是真誠和期待。“我覺得,你來我家睡吧。”
一句話出,後面的石潘露出姨母笑,意識到自己笑得有點放肆了,低下頭,怕被白璐看到。
陸九澍沒想到白璐這麼直接,他內心樂開了花,但是來我家睡怎麼聽著都不像正常的話,怕被石潘誤會。
“可是,我覺得不好意思。”陸九澍繼續推辭。
白璐淺笑,又不是沒有在她家裡過過夜,只是朋友的時候都能來,怎麼現在她感情變化了反而不行了,她繼續直球進攻,“不用不好意思,我擔心你。”
咳咳,這話一出,白璐肉眼可見的臉紅了,趕緊找補。“為了在我突然發病的時候,你作為醫生,也好及時救我啊,對吧?”
她撒嬌似的晃陸九澍另一條沒有受傷的手臂,“不是你跟我說的嘛,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你就不會讓我有事的。”
陸九澍內心一片柔軟,答應下來。
***
尚重在家收拾東西,雨卡來找他。
一間房子裡兩個人顯得有點侷促。一個小客廳加一個臥室,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了。
“尚重哥,白璐都看到我了,對不起。”
尚重搖搖頭,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其實做錯的一直是他。
“哥你陪著我吧,你媽媽治病的錢我可以都出,只要你陪著我。”
雨卡看尚重失魂落魄的樣子直接從背後給了他一個環抱。
尚重先是一怔,然後慢慢地把雨卡的手指拽開,轉身,面對雨卡。
他已經想好了,白璐有她自己的人生,不能總是和他綁在一起,而雨卡,也為他付出很多,餘生,他就好好陪著母親和麵前的女孩吧,至於治病的錢,他可以工作,自己出一部分,雨卡願意就出,不願意也可以不出。
她年少輕狂過,被人誘騙學會了吸毒,那麼他就想她陪著他給母親治病一樣,陪著她去戒,無非是時日久一些。
這是他的孽,抑或是他的命,好在雨卡很聽話,戒毒痛苦,他陪著她!
尚重看著面前的雨卡,點點頭,回了一個擁抱。
只是白丞一定對他很失望,即使他不清楚白璐有沒有告訴白丞,但是從白丞再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能看出來。
對於白璐,他一開始就不應該糾纏,白璐對他什麼樣,他也清楚,又找醫生又出錢,還支援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太過分了,該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