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柔那雙靈動的美眸,翻了個白眼,父又言:“如果被人戳穿,立馬轉移話題,那必是心有愧!”

布亦般頓時又懵了。

“對不起,我對於放你鴿子未遂而感到恥辱,我錯了!”布亦般欲言無話,乾脆微笑面對,認錯道。

依柔得意一哼,勝利之情溢於言表,隨即把方才門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與布亦般聽。

聽聞南宮瑞以家世掛嘴,布亦般當即嗤之以鼻,俗不可耐。

再聽陳澤雙親亡故,上有老還下有小,當即目瞪口呆,這也太捲了,往年最多也就窮不可醫。

但不曾想,渃定關於家境的回答竟是有娘生有爹養,樸素至簡的平凡,理應如此卻不免嘆了口氣。

“對於這個時代,沒有天賦的家世像是無人想知的真相。”布亦般可嘆。

而真相背後往往代表妥協,猶如沒有五官的三觀,內心再幹淨終會被粗陋的外表遮掩,誰願瞭解。

幼小的童真,幼稚自信。

長大的平庸,愚蠢普信。

前一字之差,後如隔深淵。

依柔乖巧聽著,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亦般師兄所言略有深意...那依你所見,應當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開擺就完了!我又不是專家...給不了什麼意見。”布亦般悄咪鬆開衣角邊依柔的手,安慰道。

這時候的布亦般,已然做好金蟬脫殼的準備,忽然門處傳來一聲清響!

下一刻,倚老奪門而出,心焦聲大道:“所有人迅速退至廣場邊緣,手持魔武院令的同僚速速集至魔牆,老夫要開啟光罩,快!”

“...”

布亦般啞然失笑,真乃天賜良機,不跑更待何時。

雨淋導師緊隨而出,魔力催發下蒼木枝林遍地,攜帶廣場人群疏散撤離,情勢危急,諾大的廣場各處都有了動靜。

頃刻,廣場有人議論道:“發生什麼事了?”

“管他呢,跟著退就完了憋...”

“可為什麼要退,理由是啥?”

“重要麼?不知道的事別想...”

爭分奪秒,危在旦夕。

看戲群眾不再猶豫,紛紛四散開來,像是生怕吃完的碗弄髒潔淨的手。

“一二三四....”

布亦般舉目遠眺,認真數數,詫異而道:“不對,不對!除了三個閒雜人等,怎麼就我芙蓉美麗的雨淋姐姐出來了?”

霎間,數位導師破空而現,同力協心疏散人群,直至群眾安然退至廣場邊緣,這才暫鬆口氣。

與此同時,紛至沓來的導師手持魔武院令,將其對應相對文字,插入絕壁魔牆之上。

頓時光天化日,魔氣所化的防護光罩層層漸遞,將偌大的廣場籠罩起來。

簡單訴說門內情況的倚老,看到布亦般悠然自得的走來,頓時氣不打一處,怒道:“布亦般!你個愚蠢廢柴怎麼還在這?老夫是否說過,你再在此處危言聳聽,就不是趕你走那麼簡單了!”

倚老氣血噴湧,很是惱火,甩手間魔氣翻湧,一道星芒將正欲開溜的布亦般擊倒在地。

“我尼瑪!老頭子你真是狗行千里吃屎,別人灌溉修魔未來的學子用水,你張嘴教育就噴糞動手是吧?”

布亦般狼狽起身,感覺胸膛被衝擊的略微痠疼,不過幸好,有師傅的令牌護身,同院的魔技傷不到他,倒是無傷大雅。

“你這臭老頭,還把師德常掛嘴邊?等你那天歸西了,我天天到你的墳頭給予養分,再將你的貢品通通吃掉!”

說罷,布亦般匆促上前,從衣衫掏出師傅的魔導令牌,趾高氣昂將其插入魔牆。

言語如刀,一席話氣的倚老是忿然作色。

雨淋一臉欣慰,暗暗偷笑後隨即教育道:“亦般,怎麼說話的呢?也就倚老大度,不和你多做計較,這要換個倚老賣老的老流氓,可有你好果子吃。”

倚老陰沉著臉,想要發洩,卻無從說起。

畢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計較,自己數十年所表現的寬宏大度人設可就塌了。

人老到終,圖的不過是個名譽,留個念想。

“好咯,錯了行了吧。”

布亦般嘴角一歪,眼神飄向別處,至於是真知錯,還是假知錯,唯有自己知道。

“知錯就好。”

雨淋一臉欣慰,纖細的手沒忍住叩了布亦般一腦闊,一天到晚沒個正經。

見熱鬧差不多結束了,看戲的導師們象徵性將雙方拉開,又各自安撫了一番後,才一同箭拔弩張的凝視著那扇支離破碎的門。

倚老深吸一口氣,既然有個臺階下,倒也沒再追究下去,面色轉而變得嚴肅,鄭重其事道:“此次危機百年難遇,各位切莫掉以輕心!”

“倚老此次所言不假,”雨淋遲疑了片刻,事後回想,“透明空間確實隨著測魔石出現可見的裂縫,但事發突然...”

倚老冷不丁哼了一聲,直接打斷道:“什麼叫此次?老夫所言句句為真,猶豫就會敗北,丫頭就是丫頭,對於局勢根本沒有清晰的判斷。”

你歲數大你說了算...聚集而群的導師心裡不約而同想到一塊。

... ...

此刻,廣場邊緣的報名學子皆屏息凝神,鴉雀無聲的等待著未知何時到來的恐懼。

“咔噠。”

門鎖扭動,牽扯無數心扉的門緩慢而開。

這時候的倚老心率直跌二十邁,面色滿是凝重,不曾想,自成透明的空間竟也擋不住測魔石破碎的餘威!

所有人的目光相聚而視,審視著眼前即將出現的“大危機”。

要來了嗎?

“咣噹。”

門徑直開啟。

那是個呆頭呆腦的少年,甲字元如絮如雪依附在身,憂愁的目光如夢初醒,一身補丁的衣衫,不知多少個日夜縫補過。

雨聲大,雷點小。

沒有傷害,更無危機。

清風拂過,少年衣衫上的甲字元剎那漫天飛舞,化作熒光不輕不重的消融在預防危機的光罩。

“啊?”

渃定滿臉懵逼的看著空寂的廣場,大眼瞪小眼的掃視邊緣圍聚無聲的人群,周遭流動的時間彷彿陷入停滯。

“這是?”

倚老緊皺的眉頭緩的放鬆,隨之陷入猶豫,“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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