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飛雲,這~這就是你說的莊子!”

晏無雙在丫鬟小玲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站在一個土牆圈起的莊戶大門前,難以置信地看著裴飛雲。

裴飛雲邪笑著點點頭,“沒錯,就是這裡!”

“皇上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這處莊子的,居然賞賜給我父親了!我記得這個匾額上面寫著雲輝山莊四個大字!”

裴飛雲說著話就拉著晏無雙走到已經開裂,油漆斑駁的匾額下面,指著匾額上模糊不清的字型說道,“你看,現在仔細看還看得出來!”

“裴飛雲,你為什麼不早說?”

晏無雙氣惱地甩開裴飛雲的手,看著周圍荒蕪的田地和比田地還荒蕪的農人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已就像要被這些眼神吞噬了一般,她抱著裴飛雲的手臂說道,“飛雲,我們回去!我害怕!”

裴飛雲摸著晏無雙的臉頰陰翳地笑道:“無雙別怕!這裡雖然沒有那些如畫美景,但絕對有你喜歡的好東西!”

“書安,上去敲門!”

書安縮了一下脖子,然後上前敲響了緊閉的大門。

少爺自從把章嬤嬤和楚姨娘關在這個莊子裡後,只要心情不好就會到這裡來虐打她們祖孫倆,而且對於莊子裡的人如何虐待欺辱她們也是預設的,只要不鬧出人命就由著他們玩兒!

書安跟著裴飛雲來過兩次,一次是侯爺下葬的那天,一次是聽說世子定親的那天,他沒想到這麼快又來第三次了,也不知道章嬤嬤和楚姨娘還經不經得住打!

“敲!敲!敲什麼敲!”

隨著腳步的踢踏聲,一個聲音粗啞的男子在裡面罵道,“這鳥都不拉屎的鬼地方,一天到晚都鬼哭狼嚎的,誰他媽有病會來這裡啊!”

“有病”的裴飛雲在男子拉開門栓,還沒來得及開啟門的時候,就被一腳踹飛了。

“啊~”

男子抬起頭正要對著裴飛雲破口大罵時,突然就壓低了聲音伏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說道,“少~少爺,奴才不知道是你來了,奴才該死!”

晏無雙跟著走進了莊子裡,她環顧四周,心裡就像被潑了一盆冰水般,拔涼拔涼的!

這裡並沒有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只有一排土牆灰瓦的平房,而且還是那種年久失修的舊瓦房。

唯一可取的是,院子中間居然有一株碩大的櫻桃樹,這個季節又正是櫻桃花含苞待放的時候,那些小小的花骨朵綴滿了枝杈,一下子令暗淡無色的院子增色不少!

就這麼看著居然也有幾分恬淡的味道!

“那兩個女人呢?”

“回~回少爺,在後屋裡關著呢!”

“嗯!”

那男人的口氣很重,呲牙咧嘴地樣子讓晏無雙感到一陣惡臭。

晏無雙這輩子都沒見到過這麼猥瑣的男人,只見他尖嘴腮猴,蓬頭垢面,身上穿了好幾層髒汙的衣衫,偏偏每件衣衫都沒有整理好,堆積在腰腹部,讓本來就肥胖的腹部顯得更加肥胖了。

他下面穿了一條露了棉絮的褲子,那褲子好像是匆忙中紮起的,欲掉未掉的樣子。

“少爺,你今日來是……”

那男人說話間看了一眼穿金戴銀的晏無雙,那七分粗鄙,十分醜陋的樣子令晏無雙立即乾嘔出聲。

“飛雲,讓他走!太臭了!”

裴孤城也有點受不了這個味兒,於是對著那男人冷冷地說道,“刁大,不該問的不要問!”

“是,是!少爺!”

刁大提溜了一下褲腰,往後退了幾步,但眼神仍時不時的往晏無雙身上瞟。

“狗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郡主是你能隨便看的嗎?再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扣了!”

裴飛雲看刁大的眼神貪婪而痴迷地落在晏無雙的身上,就氣惱地一腳踹在刁大的肚子上,刁大就順勢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那滑稽可笑的樣子,居然讓裴飛雲和晏無雙感到好笑。

“滾!去叫你家婆子給我們做點飯!”

“是,少爺!”

“等等!先去把那兩個人拎出來!”

“是,少爺!”

刁大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就踢踏著往院子後面跑。

晏無雙用手撐著腰,對一旁嫌棄打量四周的小玲說道:“小玲,去給我搬張椅子來!”

“哦~哦~”

小玲看向那幾間土屋,不知道該到哪間屋裡去搬椅子。

裴飛雲上前環抱著晏無雙的腰,對書安說道:“書安,你帶著她進去搬椅子!”

“是,少爺!”

書安帶著小玲去屋裡搬椅子的時候,晏無雙才腦袋靠在裴飛雲的肩上,嫌棄地說道:“飛雲,你家裡怎麼會有這樣的莊子?真是拿著都燙手!”

可不是燙手嘛!

周圍雖然有幾百畝土地歸武威侯府,可產出太少了,又沒人願意耕種,很多都荒了。

如果不是段姨娘被武威侯殺死了,事後又丟給裴飛雲這麼一個莊子的地契,他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這皇家人賜的莊子也這麼膈應人!不過……

裴飛雲笑著對晏無雙說道:“其實我以前也不知道這個地方!”

“不過你別看這莊子不怎麼樣,周圍幾百畝地和十幾戶人家都是這莊子裡的人,每年也能有點產出上交。”

“而且這莊子留在這裡也有一點好處~如果府裡有哪個奴才不聽話了,丟在這裡,不到五天就老實了!”

晏無雙看著裴飛雲嘴角的一抹邪笑和眼眸裡的森冷,既痴迷又害怕,她總覺得裴飛雲到了這裡有點不一樣。

他好像釋放了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惡魔般,連著她也即將被他拉入深淵。

這時書安和小玲將一對雕刻華美的圈椅搬在了櫻桃樹下。

晏無雙很意外地看了裴飛雲一眼,裴飛雲扶她坐下後,笑著說道:“有時候我過來了,總不能委屈自已吧!”

“……”

晏無雙對他嬌嗔一笑,然後坐在櫻桃花樹下,仰頭看著櫻桃花,心情也變得舒暢了!

“少爺,人來了!”

隨著刁大的話音剛落,就見他帶著兩個年輕女子從後院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年約二十,穿著粗布衣衫,面容和刁大有幾分相似。

另一人年齡大約也在二十左右,只見她弓著腰拖著一條殘腿,慢慢地挪動上前。

她穿著的衣衫雖然髒汙不堪,但依舊可以分辨出那上面精美的繡工;她雖然蓬頭垢面,兩邊臉頰結著黑疤,但從她俊秀的眉眼,挺翹的鼻樑和沒有血色的櫻唇可以看出來,她曾經也是一位俏佳人。

“飛雲,她~她是~是誰?”

晏無雙嚇得站了起來,她的貼身丫鬟小玲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安王府裡雖然也不乾淨,但也沒有這麼明晃晃地將人拉出來展示。

“無雙,這個女人就是害死我父親和段姨娘的人!”

裴飛雲附在晏無雙的耳邊蠱惑道,“無雙,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生活都是因為別人害的?”

“譬如說你母妃的死!譬如說你父王為什麼一定要給你和江浩那個廢物醜八怪定親?譬如說你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只能和一個一事無成的庶子成親?再譬如說你哥哥為什麼不幫你,讓你獨自面對眼下的一切?”

晏無雙眼神躲閃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那就是說這些你都想過了,只是沒有答案而已!”裴飛雲在晏無雙的臉頰上輕啄一口後,繼續溫柔地蠱惑道,“無雙,你想過的這些我都想過了!”

“我的答案就是她!”

裴飛雲指著眼神麻木的楚嫣,然後又接著說道,“還有武威侯府的武威侯夫人和世子!”

“每當我想起這些不公平的待遇時,我的心裡就像燃燒起了一團火,我不發洩出來我就渾身難受,於是我就會像這樣使勁地鞭打他們,直到我的心裡舒服為止!”

裴飛雲說著話,就從那個和刁大樣貌有幾分相似的女人手中接過鞭子,然後笑嘻嘻地抽在了楚嫣的身上。

楚嫣因為被灌了啞藥無法出聲,只能拖著一條殘腿左躲右閃,可始終逃不掉裴飛雲的鞭子。

刁大笑著搖搖頭,然後踢踏著去找婆子煮飯了。

晏無雙主僕則被裴飛雲的舉動嚇得尖叫了起來。

晏無雙想逃,可是她偏偏又被裴飛雲的話給吸引住了。

“無雙,你是天之驕女,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委屈自已?”

裴飛雲將鞭子放到晏無雙的手中,蠱惑道:“來,無雙!我知道你心裡憋著一股氣想發洩出去,這些奴才如果連這點用途都沒有的話,那還留著他們幹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就抓著晏無雙的手揮出了一鞭子。

晏無雙臉色緋紅,心裡有一種莫名地興奮!

“無雙,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子裡我獨獨鍾情於你嗎?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啊!”

“我們為什麼要委屈自已?我們沒有錯啊!”

“對!我們沒有錯!我們沒有錯!我們······”

晏無雙眼神迷離地主動揮出了一鞭子,裴飛雲看著眼前的一幕滿意地笑了!

他轉頭問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女子,“小刁,那個老東西呢?”

小刁乾巴巴地說道:“她起不來!”

裴飛雲意味深長地瞟了小刁一眼,然後笑著說道:“小刁,我知道你們兄妹倆幹了些什麼,但如果人被你們玩兒死了,你們兄妹倆就給我頂上!”

小刁毫無反應,站在一旁的小玲則嚇得瑟瑟發抖!

郡主本來就喜怒無常,現在裴飛雲又慫恿著她虐打奴才,那以後她們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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