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的這天天氣晴好,趙如意和陳晚鏡一大早就到燕歸來酒樓去巡視了一番,她們出來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叫賣燈籠的,於是兩人又忍不住上前湊熱鬧。

她們這幾個女子中其實除了冬青要穩重些,連三十出頭的陳晚鏡都像個孩子。

“真好啊!”

陳晚鏡在趙如意耳邊小聲嘀咕道,“我們那個地方現在節日氣氛越來越淡了,連炮仗都不能放!”

趙如意戲謔道:“那你還要買炮仗嗎?”

“要~要吧!”陳晚鏡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給我買菸花吧!其實我不敢放炮仗!那玩意兒要是炸到我怎麼辦?”

“我可受夠了!不想再受傷了!”

陳晚鏡說著話就摸了摸蒙著面紗的臉頰,然後看了看趙如意嫩滑白皙的臉蛋,惆悵地說道:“我要是不毀容一定也很漂亮吧!”

“那是一定的!”

可憐的傢伙!兩次從異世魂穿到陳晚鏡的這具身體時都是車禍加毀容,對痛的記憶太深了,對臉上的傷疤太熟悉了,估計都快忘了自已原本長什麼樣子了。

趙如意這般想著,心裡不由得心疼起陳晚鏡來,於是又給她買了一堆煙花,還好心地邀請她晚上和她們一起到八方茶樓賞花燈看舞獅。

“那個~其實晚上我有約了!”

趙如意看著陳晚鏡略含羞澀的眉眼,心知肚明地笑了。

身邊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有辛夷這個愣頭青笑著說道:“我知道,陳小姐一定是和關先生有約了!”

陳晚鏡氣惱地在辛夷手臂上揪了一下,也笑著取笑她,“辛夷,難道力冉沒有約你嗎?”

辛夷愣了一下,然後佯裝要上去打陳晚鏡。

陳晚鏡往後退的時候不小心碰上了一個梳著垂髫,身上披了一件灰鼠皮披風,樣貌嬌俏,眼神卻狠戾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被陳晚鏡不小心碰了一下後,立即反手推了回去,並且還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後面有人嗎?”

陳晚鏡也被小姑娘的惡劣態度氣到了,她叉著腰正要開罵的時候,趙如意卻上前看向那小姑娘笑道:“原來是徐家二小姐!怎麼你家裡人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面晃?”

“哦~我忘了!你家裡人現在大概沒空管你吧!快回去吧!別讓人販子把你拐賣了!”

徐曦兒瞪大眼睛看著趙如意,隔了一會兒罵道:“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在珍寶閣裡和我世子妃姐姐吵架的壞女人!我…嗚……”

徐曦兒正要向趙如意撲過來,一個壯實的婆子跑過來一把抱住徐曦兒,將她的嘴捂上了。

看樣子那婆子經常這樣幹,再加上又有一把好力氣,徐曦兒只能用眼神來殺人了。

那婆子上回在珍寶閣見過趙如意,知道這位也不是好惹的,關鍵是別人現在是縣主了,而自已的主家現在落難了,將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唉!攤上徐家這樣的主子只怪他們命苦!

“縣主,不好意思!我家小姐無意頂撞你!”

那婆子抱著徐曦兒還不忘對著趙如意行了一禮,然後又訕笑道,“請縣主不要和我家小姐計較,她~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趙如意“呵”地一聲冷笑出聲,然後對冬青說道:“冬青,你來告訴她,她家小姐錯在哪裡?她又錯在哪裡?”

“是,主子!”

冬青手裡拎著一個兔兒燈,肅著臉說道,“你家小姐錯在不該獨自一人外出,縣主關心她的安全,她還惡語相向!”

“你錯在為你家小姐遮掩過錯!如果不是你們這些惡奴的惡意引導,你家小姐未必會是如今這樣!難道說~年齡小就可以成為犯錯的藉口,就可以不計較嗎?”

“對!這位姑娘說得對!”

圍觀的一位婦人說道,“我們這條街的商戶都知道,這小姑娘每次專橫跋扈的時候,她家裡人都這麼說!這哪是什麼貴女呀!簡直是個小霸王!”

“嘻嘻!姐姐不知道吧!”

這時又一個婦人譏諷地看了徐曦兒主僕一眼,對前一個婦人說道,“這徐家落難了!只怕到時候會……”

徐家婆子看周圍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她們,她也不好意思和人爭辯什麼,只能抱著眼含淚水瞪著趙如意的徐曦兒灰溜溜地離開了。

趙如意也帶著陳晚鏡離開了人群,等上了馬車後,她才對陳晚鏡說道:“晚鏡,我攔著不讓你跟這徐家二小姐起衝突,是因為這小姑娘難纏得很,而且你的身份又特殊,終究不好暴露出來,不然你姐姐就有危險了!”

陳晚鏡後怕地點點頭說道,“是我魯莽了!其實我這人就是個炮仗脾氣,在那裡面忍得太久了,所以……”

“我明白!”

趙如意將手放在陳晚鏡的手背上,無聲地安撫著。

前世裡她們倆在藏春閣一起生活了近十年,她們知道彼此曾經狼狽不堪的樣子。

“不過這小姑娘太蠻橫了,也不知道她家裡人是怎麼教的!還有那婆子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對小姑娘的縱容!現在可以用年齡還小做藉口,將來呢?”

作為一個接受了近二十年現代教育的靈魂來說,陳晚鏡難免會用一個現代人的思維來考慮徐曦兒將來的出路。

趙如意卻笑著對她說了一個殘酷的現實:“晚鏡,這點你倒不用擔心!”

“如果徐二小姐的父親不出事,徐二小姐長大了,只要不殺人放火,就是名聲差點,也會有人趨之若鶩的去求娶她。”

“晚鏡,在我們這裡就是這樣!女子的唯一出路就是成親生子!但凡家裡稍有資產或有官位的女眷一旦再出來養家餬口的話,夫家會被人恥笑的!”

“你看我乾孃那麼能幹,她的父母那麼開明,最後不也是走上了招贅的老路嗎?以至於最後被那人害得家破人亡!”

陳晚鏡氣憤地說道:“這簡直就是引狼入室嘛!什麼招贅?是遭罪才對!”

“沒錯!”

趙如意點點頭後說道,“你看我爹孃也是如此,現在日子好過了,他們也不喜歡我拋頭露面了!”

“如意,你可千萬別聽你阿爹阿孃的話呀!”

陳晚鏡一把抓住趙如意的手,急切地說道:“這女人一旦依附男人而活你就完了!”

“我們那個時代有個女先生就說過這麼一句話:一個女人,不管你多漂亮,多有才,多有氣質,只要你向別人伸手,手心朝上的那一刻,那你就輸了!所以女子最大的底氣是自已給的,因為只有這樣別人才傷害不到你!”

趙如意若有所思地重複道:“女子最大的底氣是自已給的······”

“但是陳小姐,你別忘了,我們主子有很多陪嫁,根本不需要向自已的夫君伸手要錢呀!”

辛夷坐在對面笑嘻嘻地答道。

“這種想法更要不得!”

陳晚鏡肅著臉教訓道,“如果你認為自已有嫁妝就萬事大吉了?錯!你的嫁妝越多,你的危險就越大!”

“你連自已的人生都沒法做主,那這些嫁妝只會成為你的催命符!”

陳晚鏡這番震耳發聵的話語令趙如意和辛夷都愣住了!

趙如意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隔了一會兒,辛夷才說道:“陳小姐說得也太嚇人了!裴世子可不是這樣的人!”

陳晚鏡看了趙如意一眼,然後冷冷地反問道:“你知道人性是怎樣的嗎?”

“在一個男人可以名正言順納妾的社會,你能保證他的愛不會變質嗎?”

辛夷被陳晚鏡的神情嚇了一跳,然後囁嚅著說道:“我~我不能保證!可是……”

陳晚鏡看到自已嚇到辛夷了,立即莞爾一笑說道:“我可不是勸你們不要成親,我是說你們即使成了親也不要依賴別人!”

“你們別把自已搞丟了!”

“晚鏡,你放心!”

趙如意聽明白了陳晚鏡話中的意思。

她笑著對陳晚鏡堅定地說道,“晚鏡,我們會好好的!我保證!”

前世裡趙如意被朝夕相處的,所謂的“家人”用慢性毒藥害死了,今世裡那些害她的人已經死了!

前世裡趙如意此刻還在藏春閣裡,害怕恐懼地等待著及笄之年,今世裡她卻已經和裴孤城立下了鴛鴦之誓!

前世裡趙如意是待價而沽的小玩意兒,今世裡她是皇上親封的縣主,她有信心護好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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