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多謝裴世子對我們一家人的幫助,我們這就別過了!”

趙大牛夫妻和趙如意都真心誠意地對裴孤城行了一個禮,然後相攜著走出了裴孤城和那幫侍衛的視線。

裴孤城冷著臉,看他們走出幾步遠後,也甩袖轉身就走。

天玄他們幾個面面相覷後,也識趣地沒有吱聲跟在後面。

真是不識抬舉!這就是裴孤城此時此刻氣惱下想說的話。

就在剛才,裴孤城憐惜他們一家人斷了親,沒有房屋沒有田地,好心邀他們到莊子上去住,也不需要他們賣身為奴,甚至還可以提拔趙大牛做莊頭,誰知道他們一個個就跟躲避瘟疫一般急切地想和他撇開關係,他們露出了慌亂的神色,然後齊齊搖頭拒絕了。

他們武威侯府就這麼不堪嗎?趙如意這傢伙真是個白眼狼,還說什麼,“裴孤城,你不用為我們做這麼多,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放心吧!我不會再揪著你驚馬害我受傷的事情不放的。”

好!真是好得很!原來趙如意以為自己幫她真是為了驚馬的事情?

可到底自己是為了什麼?裴孤城其實也說不清楚,他只覺得他們好像還說了許多話,相處起來也很愉快,怎麼突然間轉身就要成為陌生人了呢?

難道趙如意父母不知道在武威侯府的庇護下,他們的日子會過得有多舒心嗎?他們只有賣野山參的三百兩銀子能幹什麼呀?他摔碎的那個玉佩都不值三百兩銀子!

裴孤城想不明白,他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在啃食著他的心,讓他無法開心起來。

“天玄,是不是你對主子說什麼了?主子的心情怎麼不太好?”跟在身後的天樞牽著馬小聲問天玄。

“我怎麼知道?難道不是你帶來的訊息讓主子不高興了嗎?”天玄可不背這個黑鍋。

天樞摸了摸腦門,贊同地說:“也是,誰要是知道那老婆子和他兒子乾的事情都得生氣!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生活的趙大叔他們也是強人啊!”

“我聽趙大嫂說,他們還打算把那小丫頭賣了,只因為趙大嫂反抗了幾下,他們就把她腦袋開瓢了!”

天樞說著話還打了個冷噤,附在天玄的耳邊小聲說:“我還沒告訴主子那個花老爺的事情,不知道主子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吃不下飯!”

“那你就別說了!”

“那不行!我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

天樞和天玄說了一會兒話,見沒套出自己想聽的,就閉了嘴。其實天樞門兒清,就是想找個人證實一下而已。

他無趣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開陽,突然覺得很佩服這傢伙,感覺像是沒長嘴一樣,什麼都能憋得住。

天玄雖然表面一臉笑意,其實心裡已經是掀起了波濤駭浪。

他已經預料到了裴孤城會邀趙大牛一家人到莊子裡去,卻沒預料到趙大牛一家人斷然拒絕了裴孤城的邀請,而且那種急於撇清關係的急迫樣,讓他都要忍不住為裴孤城叫屈了。

天玄更沒預料到趙大牛一家人的拒絕會對裴孤城有這麼大的打擊,以至於他連不悅的表情都藏不住了。

最初天玄懷疑趙大牛一家人有可能會是別人派來的探子,現在他的懷疑消散了,卻沒感到輕鬆,他沒想到那麼小的一個小姑娘就牽動了裴孤城的情緒,如果長大了那還了得!

申時末,一行人才回到武威侯府。

一進門就有小廝上前牽著馬回馬房,張三和李四則自覺地回劍靈閣休息了,他們這樣的隨從侍衛如果沒有召喚是不能隨便出現在其他院子的,平日裡只在居住的劍靈閣裡練武休息。

裴孤城一行人走到墨韻堂的門口時,又看到他那好庶妹裴昭昭在和門口的守衛在爭執,他心裡一陣好氣,真想掉頭就回母親的怡然苑。

“我怎麼就不能進去了?我堂堂侯府小姐,哪裡是我不能去的?”

裴昭昭叉著腰,仰頭刁蠻地看著侍衛甲,侍衛甲陪著笑臉說:“小姐,沒有世子的允許,我們不能隨意放你進去。”

裴昭昭氣急敗壞地跺著腳說:“那你偷偷放我進去等世子哥哥就行了,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小姐,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我知,還有跟著你的兩個丫鬟知道。”侍衛乙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裴昭昭氣得踹了侍衛乙一腳,指著侍衛乙說,“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本小姐這麼說話!我要世子哥哥打你板子!”

侍衛乙不為所動地說道:“小姐,你就是今天打我板子,我也還是那句話,沒有世子的同意,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翠香,茗香把他們兩個給我拉開,今天我就還進定了!”

翠香和茗香都是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一聽要她們去拉這兩個年輕的守衛,臉都紅了,但是這樣也不耽擱她們動手。

“住手!”

裴孤城可不想讓自己的守衛被裴昭昭的丫鬟佔便宜,那就太噁心人了。

“世子哥哥!”

裴昭昭立馬笑盈盈地迎了上去,還嬌嗔地告狀道,“世子哥哥,我是來給你送請柬的,可這兩個傢伙太不識相了,居然攔著我,不讓我進去等你!”

裴孤城好笑地看著她,然後譏諷道:“裴昭昭,段姨娘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豬腦子!”

裴昭昭愣住了,她沒想到裴孤城會這麼毒舌,“世子哥哥,你~你罵我是豬,我要告訴父親!”

裴孤城不雅地翻著白眼說,“雲香的臉好了嗎?”

“裴昭昭,告我之前想一想能不能告贏,不然反而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裴昭昭氣呼呼地瞪著裴孤城,昨天她告了狀以後,以為父親會把謝璇母子倆好好教訓一頓的,誰知道父親從怡然苑出來後還生氣的把她說了一頓,然後不顧姨娘的挽留到海棠苑休息了,為此姨娘還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裴昭昭決定跳過這個問題不談,她將手裡拿著的請柬遞給裴孤城,“世子哥哥,安國公世子江浩給你下請柬,請你參加詩會,你也帶我去吧!”

裴孤城開啟請柬快速瞄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譏笑,然後對天玄說:“派人回覆江世子,本世子不善詩詞,就不去湊熱鬧了,以免自取其辱!”

“是!”

天玄笑著離開了,毒舌的主子他惹不起,還是速速退下吧!

“啊?”

裴昭昭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是這種結果,她哭喪著臉說,“世子哥哥,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不能這樣?”裴孤城一臉嘲諷地對裴昭昭說,“裴昭昭,難道你會作詩作詞?”

“你以為你接近了江瑩瑩,江浩就會對你另眼相看了?別做夢了!你們母女倆的算盤珠子都快蹦到別人臉上了!”

“裴昭昭,你難道把你霽表哥忘記了嗎?你可真是……”

裴孤城一言難盡地看著裴昭昭,也不知道這是裴昭昭自己的想法,還是段憐兒教她的,同時吊著兩個人,卻不知道別人反而看不起她。

“裴昭昭,我教你,你如果端著點,別人至少還高看你一眼,你這麼主動就顯得太廉價了!”

裴孤城說這話的時候,天樞眼神都發亮了,他心裡暗想:怎麼感覺主子是在說自己呢?

裴昭昭氣得滿臉通紅,她沒想到自己這麼隱秘的心事居然就被裴孤城大喇喇地說了出來,她充滿怨毒的眼神在在場的人身上打轉。

裴孤城的人她動不了,難道自己的丫鬟還拿她們沒辦法嗎?

“世子哥哥,你……我要告訴父親,說你毀壞我的名節!”

裴孤城不耐煩地翻著白眼說:“裴昭昭,你還有完沒完?”

“說你是豬腦子都算是誇你了!你是根本就沒有腦子!你表現得那麼明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好不好!”

“你……我……”

裴昭昭氣得跺了跺腳,然後丟下丫鬟就跑了,兩個丫鬟無奈地相視一眼後,匆匆忙忙行了一個禮又追了過去。

“什麼侯府小姐,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裡了,還不如一個丫鬟!”裴孤城嗤笑一聲,然後對開陽使了一個眼色,開陽轉瞬間就跟了過去。

“真是,江浩自己就是個草包,還辦什麼詩會,幾個小屁孩懂什麼作詩作詞,無非是巧立名目罷了!無聊透頂!”

天玄聽到裴孤城小聲的嘀咕,心裡忍不住笑了,主子這是連自己也罵了嗎?他前不久還跟著去湊了熱鬧呢!

“還有那個蠢丫頭,才多大的人就想著攀高枝了,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進了院子後,他又回頭看了天樞一眼。

“跟我進來,再把趙家村的事情給我詳細說說。”

天樞摸著鼻子跟著裴孤城進了書房,看樣子今天他最倒黴,毒舌的世子真是讓人很苦惱,因為一不小心就被他內涵到了,世子毒舌起來連自己也不放過。

裴孤城在墨韻堂書房的椅子上坐下後,才感覺到自己的腿腳有點痠麻,口也渴得厲害。

他揉著腿暗暗唾棄自己,真是被趙如意那個小丫頭氣到了,明明有馬的,偏要走著回家。

“主子,喝水!”

天樞狗腿地倒了一杯水放在裴孤城的面前,然後老老實實地站在他面前等著問話。

裴孤城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看到風塵僕僕的天樞,心裡這才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

“天樞,辛苦你們了!”

“主子,不辛苦!”天樞笑嘻嘻地說,“其實這趟差出得挺輕鬆的,也挺開眼界的。”

“說說吧!”

儘管在益民醫館的時候天樞已經大致說了一下趙如意一家的情況,可他還想從更多的細節中去了解她,知道一個人為什麼寧願去吃苦受累,也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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