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樓最近大概沒出現什麼異常,院子裡的巡視也漸漸鬆散了起來,再加上今天楚嫣作妖說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被段姨娘嚇到了,所以劉管事就親自帶著府醫去給楚姨娘看診了,這就讓段姨娘主僕溜進了後院裡,看到了那處隱藏著地牢的假山。

“你們確信是這裡嗎?”

“是的姨娘!”雪晴小聲補充道,“那兩個侍衛就是這樣給我和雲晴說的!不過他們不知道那個地窖怎麼開啟,而且平時這裡都有人在洞口把守,能靠近這裡的就只有侯爺的幾個心腹和楚姨娘!”

“今日怎麼沒人把守?”段姨娘回頭懷疑地看著雪晴,雪晴老老實實地搖頭說道,“姨娘,我不知道!”

段姨娘站在一叢竹林裡心情複雜地看著那處假山,那處假山她並不陌生,她和裴俊琪曾經揹著謝璇在那裡偷情無數次,可當時他們並沒有發現有地窖什麼的?難道是裴俊琪後來揹著她偷偷挖的!

段姨娘本來還以為她和裴俊琪至少還有幾分真情在,可今天的那一腳被踹的乾乾淨淨的了!

“你確定那兩個侍衛沒騙你們?”段姨娘又小聲地問了一遍。

“我想沒有!”雲晴看了看周圍,謹慎地說道,“姨娘,這樣做是不是太危險了,我們還是不要冒險了吧!侯爺知道了,說不定會打死我們的!”

“怕什麼,有我在!”

“……”

雲晴和雪晴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地癟了癟嘴,就是因為有你在,我們才這麼倒黴。

誰能想得到雪晴只是暗示了段姨娘一下,段姨娘為了知道裴俊琪把銀子藏在了哪裡,就讓陪在自己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去勾搭裴俊琪的侍衛,甚至雪晴還是裴俊琪的通房丫鬟,這要是被抓住了,雪晴就是一個死字。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雲晴也站在了雪晴的一邊,與其陪著段姨娘作死,還不如給自己找一條生路呢!

反正雲晴和雪晴到段姨娘身邊的時候,侯夫人已經把當年傷害她的奴婢處理乾淨了,而云晴和雪晴還沒有做過實質性的傷害侯夫人的事情,所以現在合作彼此都歡喜。

“噓,先別走!有人出來了!”

三人正要踏出竹林,一直看著那個假山的段姨娘突然制止了雲晴和雪晴。

只見一個體型高大,穿著府中侍衛服的中年男人從假山洞口裡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侍衛。

那走在前面的男子先是謹慎地看了看周圍,接著才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塞進了假山石裡的一個縫隙裡,然後拍拍手上的灰,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在他身後的兩人卻留守在了洞口。

等那男人走運了,假山洞口的兩個侍衛也鬆懈了下來,兩人冷得在鑽進了假山洞裡躲風。

院子裡又安安靜靜的了,段姨娘主僕三人這才慢慢的開始活動凍僵硬了的身體。

“剛才走的那人是府裡的侍衛長,是侯爺的心腹!”

段姨娘眼神怨毒地看著那假山的洞口,她好像看見了楚嫣和裴俊琪躺在一堆銀子裡嘲笑她是個傻瓜。

“姨娘,我們先走吧!”

雪晴疑神疑鬼地四處張望著,聲音顫抖地說道,“姨娘,我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要不我們晚上再來吧!今晚剛好是那兩兄弟帶隊巡邏,他們會幫我們清除路上的人和那兩個守衛。”

“……”

段姨娘看了一眼自己想邁出的腳,然後匆匆忙忙的返回了原路,當她再出現在清風樓的前院時,她又捂著肚子弓腰駝背的被雲晴和雪晴攙扶著了。

這時劉管事也正陪著府醫往外走,他狐疑地看著段姨娘主僕剛才走過來的方向,然後將她們喊住了。

“段姨娘,請等等!”

劉管事疾走幾步擋在了段姨娘的面前,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面色陰冷地問道,“段姨娘剛才是從哪裡過來的?”

“怎麼?你這狗奴才現在攀上高枝了,連我也不看在眼裡了!哎呦~嘶~”

段姨娘佯裝捂著肚子喊痛,雲晴著急地對劉管事說道,“劉管事,你老就讓讓吧!我們姨娘剛才惹侯爺生氣了!侯爺踹了我們姨娘一腳,我們姨娘這會兒正痛著呢!”

劉管事冷漠地看了雲晴一眼,然後繼續咄咄逼人地問段姨娘,“段姨娘,我是問你,你們剛才是從哪裡過來的?我記得我帶府醫給楚姨娘看診的時候,你們已經在往外走了,怎麼現在還在這裡?”

段姨娘不敢直視劉管事,只是捂著肚子呻吟道,“劉管事,我們剛才~哎呦~嘶~”

“劉管事,我們姨娘剛才痛得直不起腰來,所以就坐在那邊的石墩上休息了一會兒。”

雪晴說著話指了指她們剛才走過來的一條石徑。

那條小徑的路口的確分散著幾個石墩子,聽說當初那裡好像是有個舊亭子,後來舊亭子被颶風吹塌了,侯爺就叫人修了一條石徑,石徑兩邊種了一些低矮的植物,不過那些支撐亭柱的石墩子還留在那裡。

好在劉管事還記得雪晴是裴俊琪的女人,知道她是個老實巴交的蠢女人,所以雪晴說得話他反而相信了。

不過他對段姨娘的印象一向不好,以前侯爺寵著段姨娘的時候,他不得不老老實實的當一條狗,現在侯爺早就把段姨娘拋在腦後了,他不趁機找到利息回來,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府醫,你來給段姨娘把把脈,我看段姨娘這麼痛,說不定是傷到了內臟!”

府醫無奈走上前,背弓得比段姨娘還要低,他乾巴巴地對段姨娘說道:“段姨娘,請伸手!”

“劉管事,你……”

段姨娘感覺就像受了奇恥大辱,誰家的姨娘站在院子裡就這樣隨隨便便地讓個男人把脈啊!

“段姨娘,請伸手!”

劉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段姨娘,陰惻惻地說道,“段姨娘是不敢讓府醫把脈嗎?”

“難道說侯爺這一腳其實並沒有傷到段姨娘?段姨娘這個樣子都是裝的嗎?”

“你~把就把!府醫,你可要把準囉!”

段姨娘氣得牙癢癢,她受沒受傷自己最清楚。

當時侯爺踹她的時候,她就順勢倒在了地上,再加上穿得又厚,估計肚子上最多有點紅印子。

“嗯~”

府醫捋著鬍鬚沉凝了一下,決定兩邊都不得罪,畢竟段姨娘已經有一對成人的兒女了,而楚姨娘肚子裡還是個小胚芽,能不能順利的生出來都難說。

府醫看著段姨娘問道,“姨娘這會兒是不是下腹墜痛墜痛的?有點像每個月要來月信的感覺?”

段姨娘福至心靈地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就是這樣,可痛死我了!”

府醫鬆開段姨娘冷得浸人的手腕,轉頭恭恭敬敬地對劉管事說道:“劉管事,我看這段姨娘恐怕是傷到了子女胞。”

“好在段姨娘年歲大了,回去我叫藥童拿點藥過來,段姨娘好好養養就好了!”

劉管事聽了府醫的話,似乎還有點遺憾,他不耐煩地對雲晴和雪晴說道:“你們兩個沒聽到府醫的話嗎?還不扶你們姨娘回去休息!”

“是,劉管事!”

雲晴和雪晴嚇得拖著段姨娘就往外面走,段姨娘感覺自己的兩隻腳都要離地了。

她們主僕三人就這樣一直回到了聽雪閣。

段姨娘本來以為聽雪閣的屋子應該是冷颼颼的,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就被一股熱氣燻得眯起了眼睛,她立即甩開雲晴和雪晴的手臂衝了進去。

“飛雲,是你!誰讓你動我那些銀骨炭的?”

段姨娘撲過去,將火爐邊那筐還沒有燒的銀骨炭抱住,轉而又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妥,於是對跟著走進來的雲晴和雪晴說道:“把這筐銀骨炭炭給我放回去!”

等雲晴和雪晴抬著炭走後,段姨娘立即從荷包裡倒出那粒聽話丸的藥引子扔在了裴飛雲身上。

“給你,這就是你拿兩百兩銀子買的聽話丸,屁用沒有!屁用沒有!連我給她下的絕子藥也沒用!楚嫣那個賤女人一開始就防著我們了!”

裴飛雲眼神閃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藥丸,然後心虛的摸了一下耳朵,訕笑道:“姨娘,這也不能怪我呀!只能說是我們娘倆都被人給騙了!”

段姨娘一聽“娘倆”兩個字,心腸就軟了下來。她這輩子就想聽自己的兒女叫自己一聲娘,哪怕就是這樣的兩個字都讓她百感交集。

“姨娘,有銀子嗎?給我一點!”

裴飛雲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理所當然地向段姨娘伸手要銀子,段姨娘這才緩過來的氣又飆升了。

段姨娘就感覺自己的手很癢,被踹的地方也在隱隱作痛,她真想一巴掌扇在裴飛雲的臉上,但是她忍了又忍地說道:“我剛才去問侯爺要銀子的時候,侯爺說明天給,所以姨娘也只有明天才有銀子!”

裴飛雲想了一下,妥協地說道:“那也行,不過你要把剛才那筐銀骨炭給我!憑什麼你一個姨娘都有銀骨炭用,我堂堂侯府少爺就沒有!”

段姨娘愣了一下,咬著後槽牙緩緩說道:“裴少爺,我就這麼一點銀骨炭,而且我還不敢白天燒,就留著晚上睡覺的時候用。姨娘老了,生少爺和小姐的時候受了不少罪,每到冬天的時候就冷得要死!”

裴飛雲聽了段姨娘的話,倒不好意思強要了,於是他問段姨娘,“那你這銀骨炭是怎麼來的?我也去要點!”

段姨娘冷森森地笑道:“哼!這府裡有兩個地方有銀骨炭,一個是清風樓,你親爹那裡;一個是怡然苑,你嫡母那裡,你準備到哪裡去要?也幫我要點!”

“順便告訴你,我這點銀骨炭是怎麼來的!”

段姨娘臉色黯然地說道,“這是我剋扣了海棠苑那些女人的木炭後找人在外面換來的!”

“那~那就算了!我再去想想辦法!”

裴飛雲現在有點害怕見到裴俊琪和謝璇,他們一個對他百般嫌棄,一個對他全然漠視。

“等一下!”

段姨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喊住裴飛雲,疲憊地說道,“侯爺叫你這段時間老實點,他會帶著你上吏部尚書家把親事定下來!等成了親後,你想納幾個漂亮的女人就納幾個!”

“什麼?”裴飛雲立即哭喪著臉叫道,“姨娘,我不要!”

“那個葛美蘭不光長得又黑又醜,還兇殘得很,她要是進門了,我哪裡還能納小妾,估計納幾個她賣幾個!”

裴飛雲說著話就跳起腳往外跑,“不行,姨娘,那我更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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