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文華殿中,太子太傅馬文忠正在給太子晏晟上課,晏晟雖然已經二十一歲了,也開始上朝議事了,但每天下午還是會聽馬文忠講一個時辰的課。

“太子殿下,我炎國若想千秋萬代長存下去,必須吸取前朝教訓,所以為君之道,必須先存百姓。若損百姓以奉其身,猶割股以啖腹,腹飽而身斃。若安天下,必須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亂者。”

馬太傅說完這話後,回頭看了一眼案几上的沙漏,然後放下手中的書卷,笑著對晏晟說道:“太子殿下,時候不早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

“多謝太傅大人教誨!”

晏晟站起來對著馬太傅行了弟子禮,馬太傅照舊閃開身回了一禮。

晏晟對於馬文忠的學識還是很欣賞的,而且這人既不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也對別人的拉攏無動於衷,就是個典型的學者派。這也是徳淳帝看上馬文忠當太子太傅的原因,他可不希望自己最喜歡的兒子被一個大臣給洗腦控制了。

每天晏晟都會等馬太傅離開後,練一會兒字或看一會兒書後再離開文華殿,誰知道今天馬太傅收拾案几的動作慢騰騰的,讓給晏晟案几上鋪紙磨墨的有文都看了好幾眼。

“那個~太子殿下,臣有一事相求!”

馬太傅大概是有史以來做太子太傅最窩囊的人了,晏晟實在不忍心折磨這個老實人,於是態度很隨和地問道:“不知太傅大人所求何事?”

馬太傅不好意思地說道:“臣有一老來女,剛過及笄之年,還未婚配人家。”

晏晟很意外地看著馬太傅,他心裡都已經在暗想,要是馬太傅想要他女兒入東宮,自己究竟是接受好呢還是拒絕好?入了東宮該給什麼位份好呢?

“拙荊和小女曾經看到過武威侯世子,也打聽過世子的為人,再加上知道武威侯夫人是個和善之人,所以拙荊想……”

馬太傅的老臉越說越紅,最後鼓起勇氣快速地說道,“臣想求太子妃幫忙!”

晏晟愣了一下,看著馬太傅微弓著腰背行禮時頭頂稀疏的頭髮,忍不住在心裡暗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

馬太傅的愛女之心固然讓人感動,但是這件事情需要太子妃來幫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晏晟對馬太傅的夫人也有所耳聞,據說馬伕人和馬太傅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馬伕人在錦城的貴夫人圈子裡很吃得開,這裡面不光有馬太傅的功勞,也有馬伕人左右逢迎的本事。

要說馬伕人沒找人去透露點想結兒女親家的意思晏晟一點也不相信,而馬太傅現在求到太子妃這裡來了,那就只能說明,武威侯夫人不願意!

所以馬伕人才想到這一損招,無非是想用太子妃的身份壓一壓武威侯夫人,逼著武威侯夫人為了裴孤城的前途答應她。

晏晟真想撬開這些女人的腦袋看看,這裡面裝的是稻草嗎?真以為一個男人的前程,是她們這樣的女人可以決定的嗎?

晏晟很早就知道了武威侯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和武威侯裴俊琪的關係僵了將近二十年而不低頭,怎麼可能會屈服於馬伕人那樣的人呢?

晏晟心裡很是看不起太傅夫人的行為,不過自己老師的面子總要給點,能不能成他可管不了!

不過晏晟私心裡並不希望裴孤城和太傅小姐在一起,他擔心這會是第二個馬伕人。

“太傅,這件事情我會給太子妃說一下,不過能不能成孤也無法保證!還是要麻煩太傅好好勸說一下夫人和小姐,這錦城的好男兒多的是,不要只盯著裴孤城這個冷冰冰的傢伙。”

馬文忠羞得垂下了腦袋,連連說道:“是,是,是!這是自然!臣一定回去勸勸夫人和小女!”

“太子殿下,臣告辭!”

馬太傅行色匆匆地離開後,晏晟才對抄手站在一旁的有文說道:“去看看我們的千戶大人這會兒下職沒有!”

“是,殿下!”

有文剛要走出殿門,就看到一個穿著禁軍護甲,器宇軒昂,眉目俊朗的年輕男子站在文華殿高高的門檻外行禮道:“禁軍千戶南淵見過太子殿下!”

晏晟立即站起來,高興地說道:“快進來,我正有話要問你!”

南淵笑著跨過門檻,走到晏晟的身邊時,又被晏晟抓住手腕拉著坐下了。

“南淵,你我何必如此多禮!你是太子妃的親哥哥,也是陪著孤一起長大的伴讀。”

“太子殿下,君臣有別!君臣之禮不可廢!”

南淵抬起屁股又行了一禮,晏晟無奈地笑道,“算了,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說來你和太子妃都是鎮國公的子女,怎得學得和禮部尚書之女蕭良娣一樣多禮了!”

“知道我找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南淵想了一下說道:“莫不是和裴孤城有關?我剛才在門外已經聽到太傅大人的話了!”

“算是有點關係吧!”晏晟略感失望地問道,“不知阿淵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南淵就像看不到晏晟眼底的失望似的,正色道:“添文已經跟著安國公世子一行進山了,估計明後天就有訊息了!”

“太好了!”

晏晟感嘆道,“添文辛苦了!等這件事情完結了,他也可以從驃騎將軍府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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