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嗚……”

徐玥兒看到來人,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嗚咽著走到晏無悔的身邊,拽著他的衣袖,委屈地說道,“世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我剛才要在這家店鋪裡買簪子,誰知道他們不僅不賣給我,還出言羞辱我!”

晏無悔眼眸裡微不可見地閃過一絲不耐,然後溫柔體貼地拿出手帕給徐玥兒抹掉眼淚。

“別怕,為夫為你做主!”

晏無悔一眼就先捕捉到了趙如意,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般。

趙如意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樣帶有侵略性的目光讓她想起了前世裡在藏春閣的日子。

辛夷也察覺到了不妥,立即站在趙如意的面前擋住了那束討厭的目光。

徐玥兒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第一眼看到趙如意就厭惡不喜了,只因為晏無悔喜歡的女子就是趙如意這種型別的。

晏無悔身邊的兩個通房丫鬟都是這樣又純又媚的,只是樣貌不及眼前人靈動漂亮而已。

“實不相瞞,本世子已在門外聽了一會兒你們的爭執,這件事情世子妃的確有錯,請你們能看在本世子的面子上不要和世子妃計較了!”

趙如意和辛夷其實已經注意到站在門外有一會兒的晏無悔了,但是那又怎麼樣?

趙如意雖然儘量不與權貴交惡,但當別人欺負上門的時候,她如果連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那身邊的人也不用跟她了!

況且剛才那徐二小姐居然想叫人搶裴孤城送給她的瑪瑙手串,她這心中更是有一股戾氣需要發洩出來。

前世今生裡她都在隱忍著她對裴孤城的情意,但這不代表她不珍惜這份情意。

前幾日凌掌櫃親自將這串瑪瑙手串送到古榕巷的時候,凌掌櫃就特意說了這手串的來歷。

原來裴孤城聽說瑪瑙是佛教七寶之一,自古以來就被當做辟邪物、護身符來使用。

他早在四年前就找凌掌櫃高價買了一塊瑪瑙做成手串後,一直供奉在錦城外有名的皇家寺院——稷山寺裡,前幾日才又叫凌掌櫃送了過來。

當趙如意拿到這串手串的時候,她前世今生封閉壓抑的情感就分崩離析了!而徐二小姐居然還想奪去她的手串,這怎能不讓她心生戾氣呢!

此刻她又見晏無悔雖然說著道歉的話,但身體語言又處處顯出自己高人一等的模樣,心裡忍不住嗤笑,這人和徐玥兒還真不愧是一對“婦唱夫隨”的好夫妻啊!

“世子,你怎麼……”

徐玥兒震驚地瞪大了眼,眼淚也忘了流了。

晏無悔則看也不看徐玥兒一眼,只是安撫地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徐玥兒臉上立即露出一絲痛楚的神情來。

後背上的鞭傷只有她和晏無悔知道,那是前日她發落了一個通房丫頭後,那個通房丫頭落了胎,晏無悔在書房抽了她一鞭子落下的傷痕。

此刻晏無悔將手拍在上面,無疑是有警告的意思了。

趙如意就看著這夫妻倆的表演沒有吱聲,於是晏無悔又笑得頗有深意地說道:

“這位姑娘,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世子妃的錯也即是本世子的錯,請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晏無悔的話音一落,大家都擔憂地看向了趙如意。

趙如意清淺一笑,既然你夫妻倆想在人前塑造恩愛夫妻的人設,那我就成全你們吧!看最後是誰噁心誰!

“世子說得有理!我要是再固執下去於大家都不好!既然世子說女子梳妝打扮是為了‘悅己者容’,那我就折中一下吧!”

“我剛才雖然說了珍寶閣以後凡是我設計的首飾不賣給世子妃,但是我沒有限制世子買首飾送給世子妃啊!”

趙如意看著晏無悔黑沉的臉色,和徐玥兒苦澀難言的表情心裡一陣快意,於是又火上澆油地說道:“我初來錦城時就聽說了賢伉儷的事情,想必大家很樂於再次看到世子為了世子妃豪擲千金而留下一段佳話吧!”

趙如意這話中的意思就是暗指夏秋季時,世子為世子妃在雲裳買霞光錦的事情。但事實究竟是怎樣的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已。

“好!好!你好得很!”

晏無悔欣賞地看了看趙如意,轉頭又看向徐玥兒,真是覺得這女人蠢極了!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她父親官至戶部尚書之位,僅憑著所謂的錦城才女的名聲還不足以讓他安王府求娶。

才女有個屁用!他又不和女人談詩論畫,也不會拐彎抹角的和女人談情說愛,他想要的是能撐起安王府的女主子!將來能助他成大事的女人!

此刻晏無悔被趙如意架在火上烤,旁邊的平陽侯夫人裴玉嬌不由得擔心起來。

裴玉嬌其實在謝璇那裡已經知道了趙如意其人,所以剛才看這小姑娘投緣,才幫著說了兩句話。

可現在~她還是忍不住往前走了半步,正要開口說話時,晏無悔卻溫和地笑道:“這位姑娘說得對!”

“凌掌櫃的,那就把那什麼桃花掐銀絲什麼的玉簪子給本世子包起來!”

晏無悔看著徐玥兒深情款款地說道,“世子妃,還有什麼想要的嗎?本世子都給你買來!”

“以後你的首飾本世子包了,你高不高興啊!”

“高~高興!多謝世子!”

“不~不用了!就那簪子就好了!”

徐玥兒膽戰心驚地樣子和含羞帶怯的樣子差不了多少,如果不瞭解情況的人一定又會編出一段佳話來!

裴玉嬌看事情解決了就打算離開,誰知道晏無悔突然喊住了她。

“平陽侯夫人,本世子許久沒有看到添文兄了,不知道他這一向在幹什麼?”

裴玉嬌心裡“咯噔”一下慌了神,但轉瞬間就笑著說道:“添文這孩子讀書也不好好讀書,偏要去遊歷,說什麼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一走都有好幾年了,每到一個地方只是讓人捎來一封書信,我這做母親的心都要愁死了!”

“你看你們年紀差不多大,你都娶妻生子了,他還沒收心,我這心裡啊……”

“娘,你別難過,哥哥不在你身邊,還有我陪你呢!”

張萌立即安慰著裴玉嬌說道,“娘,你放心!哥哥要是一直這樣不著調,我就一直不成親陪著你和爹!”

裴玉嬌愣了一下,然後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淚立即盈滿了眼眶。

“世子,如果我那逆子回來了,你一定要勸勸他,不然他妹妹也不肯相看人家了!”

“娘……”

張萌腦袋擱在裴玉嬌的頸項間,小聲嗚咽著。

趙如意主僕都呆了!這~這平陽侯母女倆也太容易傷感了吧!

晏無悔最煩女人哭哭啼啼的樣子,所以就忽略了平陽侯母女倆多年默契的眉眼官司,此刻他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凌掌櫃,那簪子包好了直接送到王府吧!本世子和世子妃還有事先走了!”

可惜晏無悔還沒抬腳,珍寶閣的夥計就將一個精緻的雕花木盒交到了凌掌櫃的手中。

凌掌櫃立即雙手奉上盒子,笑著說道:“世子,簪子已經包好了!原本是二千六百五十兩白銀,你是老主顧,抹掉五十兩,一共是二千六百兩,不知你是現在付,還是我派人到安王府去取?”

“二千六百兩!”

晏無悔的聲音不受控地喊了出來,轉頭他就看著徐玥兒,陰惻惻地笑道,“世子妃這下可滿意了?”

徐玥兒縮了一下脖子沒有吱聲,晏無悔反倒寵溺一笑,“沒關係,我堂堂安王府的世子妃難道連這點首飾都戴不起嗎?”

“凌掌櫃,這簪子你還是派人送到王府吧!本世子現在沒這麼多現銀!”

晏無悔說完這話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如意一眼,才拽著徐玥兒往門外的馬車走去。

凌掌櫃立即跟出去,當著來往行人的面,行禮恭送晏無悔和徐玥兒兩人。

“恭送世子和世子妃,小人一會兒就派人把世子給世子妃買的簪子送到王府去!”

晏無悔突然停下來,回頭陰冷地看著凌掌櫃小聲說道:“凌掌櫃,本世子知道你背後有人,要是讓本世子抓到你的把柄,只怕那人也幫不了你!”

“是,是!多謝世子提醒小人,小人一定做個遵紀守法的商人!”

“哼!”

晏無悔將徐玥兒扶進馬車裡後,自己也抬腳進了馬車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裡,馬車裡一下子顯得擁擠起來。

“姐~姐夫!”

徐曦兒看到徐玥兒一進馬車就被黑著臉的晏無悔推倒在地上,立即嚇得跟個鵪鶉似的抱著馬車裡陪著她的婆子。

“滾下去!”

“哦~哦!”

那婆子掰開徐曦兒的手腳,在馬車緩慢行駛中跳下了馬車,大概是摔了一跤,小聲呻吟了一聲又立即安靜了下來。

“世~世子,這件事真不怨我!”

徐玥兒跪在馬車上喊冤叫屈道,“都是那個賤民不識抬舉,她……”

“她怎麼了?”

晏無悔俯身捏著徐玥兒的下巴,陰冷地笑道,“徐玥兒,看來我那天打你的那鞭子還不夠重啊!”

“今日我如果不是和武威侯府的裴飛雲喝茶出來看到王府裡的馬車,我還不知道你徐家的女兒一個個這麼威風啊!”

晏無悔抬頭看向徐曦兒,惡劣地勾唇笑道,“還有你這個小賤人!我安王府的名聲要是壞了,我拿你開刀!”

“嗚~姐夫,我錯了!”

徐曦兒揉著眼睛,沒一會兒眼淚就流了下來。

“嗤!你徐家的女兒都是這麼虛偽嗎?”

晏無悔不想看到徐曦兒那張小小年紀就充滿算計的臉,他在徐玥兒耳邊輕聲低喃道:“徐玥兒,你最好老實點!再有下次我不會留情的!”

“上回你為了買霞光錦算計本世子,本世子已經不和你計較了!你這次還想利用本世子算計那姑娘,只怕本世子不能如你願了!”

晏無悔將徐玥兒的下巴一丟,然後靠在馬車上悠閒自在地說道,“徐玥兒,你們徐家究竟有多少銀子別人不清楚,難道我安王府不清楚嗎?”

“你今兒霞光錦,明兒粉玉髓簪子,後兒就該是紅寶石綠寶石夜明珠的了,你就不怕你爹出事嗎?”

“世子你……”

徐玥兒慌亂地看著晏無悔,晏無悔卻對著徐曦兒惡劣一笑,徐曦兒立即臉色發白地看著他。

“徐玥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你懂吧!”

“你放心,你是我嫡妻,我當然會保你!”

晏無悔說著話就親暱地將徐玥兒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安王府的馬車在被冷風吹得發白的未央路上緩緩行駛著。車裡的三個主子都各懷心思,連不足十歲的徐曦兒也開始思索起剛才自己姐夫和姐姐說的那些話來。

晏無悔叫馬車先將徐曦兒主僕丟在尚書府門外後才回到安王府,他一進安王府就和徐玥兒分道揚鑣了,這個女人他越來越不耐煩應付了!

“陸一,去查查今天在珍寶閣的那位趙東家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晏無悔一回到自己的地盤,立即就對跟在自己身邊的侍衛陸一吩咐道。

“是,主子!”

陸一退下後,晏無悔在書房裡想了想今天在珍寶閣時,自己向平陽侯夫人問話的情景,腦海裡好像只有兩個女人哭哭啼啼的畫面,他心裡不由得開始懊惱起來。

他對著門外的隨從吩咐道,“去把陸二叫來!”

沒一會兒,一個精壯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陸二,平陽侯世子張添文有訊息了嗎?”

陸二恭恭敬敬地回道:“回世子,錦城城外的驛丞說,平陽侯世子大概每隔一個月就會寄一封信回府報平安,最近的一封信是從青州府寄來的,前段時間才送到平陽侯府,如果平陽侯世子要回府過年的話,估計也快到府上了!”

“是嗎?沒查錯?”

晏無悔摩挲著粗糙的下巴頦,回想了一下和裴飛雲說的話。

當時晏無悔約裴飛雲出門喝茶,一是想問裴飛雲和晏無雙的事情。晏無悔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子,皇家的無雙郡主會喜歡上裴飛雲那樣一個沒用的庶子,而且還鬧得滿城風雨;

二是想問裴飛雲,為什麼他們幾個去了清泉山地宮不久,地宮就被端了,這件事情究竟與他們幾個有沒有關係。

裴飛雲為了讓晏無悔幫自己和晏無雙在安王晏文鴻那裡美言幾句,就透露了一點訊息。

他說,他覺得驃騎將軍的庶子李廣平和自己的表兄平陽侯世子張添文的神情有點像,所以這才有了晏無悔看到平陽侯夫人後問起平陽侯世子張添文的事情來。

“既然驛站這裡沒什麼確切訊息,那你再派人到青州府去打聽一下具體情況,另外查查驃騎將軍府的庶子李廣平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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