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閣鬧騰到凌晨寅時中棺材鋪把棺材拉來,段姨娘入了棺抬到靈堂裡才算消停下來。
靈堂裡,雲晴和院子裡一個粗使丫鬟一起跪在棺材旁,邊燒紙邊打著瞌睡。
火盆裡燃燒著的紙屑在空中飛舞著,就像小小的螢火蟲,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黑暗中變成了灰燼。
她感覺從來沒有的溫暖和安心,有幾次差點栽在火盆裡,都被那個粗使丫鬟扶住了!
“雲晴姐姐,你要是太困了,就靠在我身上吧!”
雲晴點點頭,真就靠在那丫鬟的肩上睡著了!
此刻武威侯府裡的劉管事卻急得焦頭爛額,只因為他查來查去反而查到了自己的外甥李鳩頭上,查到李鳩頭上不就等於是查到了他自己頭上嗎?
他想到侯爺現在越來越難控制的脾氣,就感覺渾身都開始發冷了。
這李鳩是劉管事姐姐的獨子,劉管事的姐姐姐夫去世的時候李鳩才十歲。
劉管事看他可憐,就將他接到身邊照顧,打小就跟府裡的侍衛一起習武,和府裡的一些小丫頭打鬧。
因為李鳩本身也有幾分本事,再加上他舅舅在武威侯府裡當大管事,所以他在侍衛隊裡顯得有點囂張,給人的印象並不好,此刻看他和段姨娘的事情有關,還不可勁兒的踩踏。
為了自己和家裡人的安危,劉管事又不得不帶著侍衛到李鳩住的屋子裡抓人。
誰知道李鳩的屋裡亂糟糟的,還有一股臭腳丫子的味道。
“劉管事,李鳩前兩天休息,昨天晚上才輪到他當班,按理說屋子不該這麼亂的!除非~劉管事,李鳩秋冬季的衣物都沒有了!”
“劉管事,屋子裡也沒有搜出值錢的東西和銀錢!”
“劉管事,這地上還有個女人的銀簪子!”
劉管事每聽到一個侍衛的彙報,心裡就越往下沉,不消說,這個害人精白眼狼已經收拾包裹逃了!
他看了一眼侍衛遞到他面前的銀簪子,想到侯爺說的話,心都涼透了!
難道真是李鳩和雪晴私通害死段姨娘後跑了?怎麼沒聽說李鳩和雪晴有私情啊?不過看他們好像走得也很近?
劉管事想到李鳩這人有好色的毛病,和雲晴來往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此刻他真是對這個外甥恨得牙癢癢了!
於是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把這個銀簪子拿到聽雪閣讓她們認認是誰的!”
“另外再派幾人連夜出去抓捕李鳩和雪晴回府,如果他們拒不回來,就~就帶著屍首回來交差!”
“是,劉管事!”
劉管事哪裡知道他那外甥已經在兩天前休假到郊外的時候被人給殺死了!
原來李鳩在郊外有個相好的,而那相好的有個侄女,那侄女才十二三歲,雖然長得眉清目秀,嬌嬌弱弱的,但性情剛烈。
那天李鳩到相好家裡的時候,正好那侄女也在她姑姑家。李鳩色心立起就想侵犯這侄女,結果讓姑侄倆給反殺了。
謝璇的人看著這姑侄倆半夜將李鳩埋在了自家的菜地後,又將他的屍體挖出來丟進了附近的山崖下。
所以當劉管事找到那姑侄倆懷疑她們把人殺死後埋在了後院那新培土的菜地裡時,那姑侄倆差點就要跪下來承認自己的罪行了,誰知道那侍衛只是挖出來一條死狗,這讓圍觀的人好一頓取笑。
不管怎樣,最後李鳩和雪晴就這樣消失了,武威侯府的人再也沒有看到過他們,那些懷春的小丫頭們都一廂情願的以為這兩人從此過上了兩情相悅的幸福生活!
劉管事回到武威侯府後被打了三十大板,回家沒多久就死了!家裡的妻子兒女也被髮賣到炎國四處,從此天各一方!
且說武威侯府的鬧劇過後,慶王的幕僚左先生總感覺這件事情有蹊蹺,於是就連夜悄悄回到了同住合慶巷的慶王府。
等左先生到了慶王府後,沿著幕僚專走的一條小徑繞到書房外想向慶王稟報武威侯府的事情時,正好聽到慶王在書房裡摔東西罵人,他又悄悄地退了出來。
這慶王的脾氣可不是外面傳的那麼好,暴躁起來隨時都可能抽刀殺人,所以左先生想了想武威侯府的事情,又回到武威侯府等待事態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