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慶王天還沒亮就去上早朝了,為了給朝堂裡的官員一個好印象,他幾乎沒有缺席過早朝,但他每次站在那裡的時候心裡總是不痛快的,他總是意淫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後一定要取消早朝。

等散了早朝回來,慶王已經是飢腸轆轆的了。

他吃完早膳後坐在已經被炭火烤熱的書房裡,幾乎都要睡著了,可昨夜的事情一直糾纏在心裡還沒有答案,他必須找個人來商量一下。

“來人,去把左先生找來!”

“是,王爺!”

隨從在門外恭恭敬敬地回到,接著就是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可還沒等那腳步聲去遠就又回來了!

“王爺,左先生來了!”

“叫他進來!”

左先生看似神色匆匆,又面帶憔悴,曾經儒雅的形象顯出幾分狼狽來。

“左先生,怎麼這等模樣?”

“王爺!卑職這是才從武威侯府來,有失儀容,望王爺不要見怪!”

這翁婿倆之間把彼此的位置都放得很正,左先生知道皇室人員向來只把嫡出認為正統,所以能得“先生”這個尊稱已經知足了!

“武威侯府的情況怎麼樣?武威侯答應什麼時候帶著裴飛雲去吏部尚書府提親?”

左先生皺著眉頭為難地說道:“王爺,只怕裴飛雲今天無法和武威侯一起去吏部尚書府了!因為昨夜段姨娘死了,他傷心過度得了風寒,我……”

“什麼?”晏霽吃驚地坐了起來,震驚片刻後說道,“段姨娘怎麼會死了呢?我記得段姨娘只比我母妃大三歲!”

“王爺,段姨娘是被侯爺給殺死的!”

左先生一言難盡地看著晏霽,晏霽心虛地說道,“左先生,段姨娘按理說也是我表姑,我可沒吩咐武威侯殺了她啊!”

左先生心裡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他開始懷疑岳父對慶王爺高估了!

“王爺,因為武威侯剋扣府裡的用度,段姨娘因為沒錢買炭,所以就聽信讒言以為侯爺將銀子藏在了清風樓的地牢,然後就和清風樓的侍衛串通,昨夜闖進了地牢裡,當時我正在那裡……”

“侯爺抓住段姨娘後踹了段姨娘一腳,然後揪著段姨娘出去找她的同夥,最後段姨娘趁他不注意將他從臺階上推了下去!侯爺惱羞成怒就將段姨娘殺死了!”

“清風樓的劉管事連夜查到是了那個和段姨娘串通的侍衛,然後才發現那個侍衛和段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雪晴跑了!”

晏霽聽了左先生講述的事情經過,愣了好半天,才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武威侯他怎麼~怎麼連家裡的用度都剋扣啊!”

晏霽有點不明白,也有點羞恥,因為這個不負責任養家的男人是自己的親舅舅。

左先生又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王爺顯然沒抓住重點,但是他出於對女婿的關心,該說的還是要說,別到時候連武威侯也被王爺冷了心!

“王爺,其實侯爺他現在沒有俸祿,也無人孝敬他,只靠著當初皇上賞的那些田產和鋪子養府裡的人,每年還交給王府一萬兩銀子,估計也真沒多少銀子了!”

晏霽就不愛聽左先生說這樣的話,好像是在說武威侯府缺銀子都是因為他拿了一萬兩銀子似的。

“他這是活該!錦城最賺錢的兩家鋪子都是侯夫人的,他卻分毫沾不到,不然我們王府哪至於過得這麼拮据?”

晏霽臉上帶著幾分陰驁,冷冷笑道:“武威侯身為一個開國武將卻拿一個女人沒辦法,說出去也不怕丟人現眼。”

左先生頓了一下,決定將這件事情的關鍵挑明,“王爺,我昨晚思來想去,覺對這件事情有可能是侯夫人設計的!”

晏霽聽到這裡臉上立即露出厭惡的表情來,“不是說她快要死了嗎?怎麼還有精神這麼折騰!”

“王爺,正因為侯夫人要死了,她才這麼折騰!因為侯夫人要為武威侯世子掃除障礙!”

左先生頓了一下說道,“我懷疑侯夫人已經懷疑清風樓裡有密道的事情了,段姨娘只是被她利用了來探路而已!”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可惡!”

晏霽突的沉下臉來說道,“殺又殺不死,暗衛還沒靠近那個院子就被發現了!”

“下毒又纏纏綿綿的拖了將近四年時間,可真夠命長的了!”

“可是左先生,她要是不死,恐怕武威侯許諾給我的銀子就要泡湯了!”晏霽眼神怨毒而無奈地看著書房某處,語無波瀾地說道,“本王藏在清泉山後山的私兵被父皇的玄甲軍發現了!”

“什~什麼?”

左先生感覺腦袋“轟”地一聲被人重擊了一下,然後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接著感覺手腳發軟,也顧不得什麼尊卑禮儀了,手撐著書案靠在牆上,魂不守舍地低喃道,“王爺,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如果皇上那邊……”

“我聽逃回來的人回稟,是地宮被玄甲軍攻陷後塌陷了,然後本王駐紮的私兵營地就暴露了!”

左先生剛鬆了一口氣,又急急問道,“王爺,回來稟報的那人現在在何處?有幾人知道那些私兵是你的?現在那些私兵逃出來多少?有沒有被抓的?”

晏霽眼含戾氣地看著左先生,左先生有那麼一會兒感覺王爺要把怒氣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他的身體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此刻他心裡忍不住埋怨女兒和岳父被王爺誘惑拉下了水,卻忘了自己當初也是滿心歡喜的。

晏霽打量了一會兒左先生的臉色,這才高高在上倨傲地說道:“放心吧!回來稟報的那人是我的心腹,也只有他一人知道私兵是我的!”

“兩千私兵逃出來六百,目前藏在附近的趙家村,至於有沒有被抓到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稟報的人正在府裡,等著我拿銀子安置那些受驚的私兵呢!”

左先生突兀地大聲反對道:“王爺,千萬不可!”

“左先生?”

晏霽不快地看著左先生,左先生立即訕笑著找補。

“王爺,你如果現在派人安撫那些私兵,皇上立即就會順藤摸瓜找到你頭上!你想想,皇城裡的官員有幾個人膽敢養私兵?他們養私兵幹什麼?”

“王爺,以防夜長夢多,卑職斗膽請求王爺殺了那回來稟報的人!讓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晏霽垂下眉眼,臉色陰沉沒有吱聲。

左先生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王爺,我們何必做那既費力又費錢的無用功呢?我們不如去爭取那些朝廷重臣的支援,這樣皇上就不得不考慮王爺了!而且~太子無子,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到時候三皇子和你競爭根本沒有勝算!”

“因為皇上不允許將來的太子有個強勢的外家,而王爺完全沒有這個顧忌!”

晏霽有點幽怨地看著左先生,好像他有武威侯那樣的舅舅就該值得高興似的。

“王爺,我有預感武威侯那邊靠不住了!他那邊府裡漏的跟篩子似的,連段姨娘這樣的人都能輕而易舉地潛進他所謂的猶如銅牆鐵壁的清風樓,可見侯夫人手底有牌,而且世子這兩年成長也快,等世子回來,侯爺就徹底廢了!”

左先生進一步勸解道,“王爺,我建議王府的地道還是不要再挖了,最好把它填平,侯爺培養的那些人我看也不要再用了!連侯夫人和世子的院子都摸不進去的人不堪重用!”

晏霽聽了左先生的話有那麼一會兒感覺自己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可老天爺為什麼要把他降生在皇家呢?

他沉凝片刻後說道:“左先生,還是說說本王該如何得到朝臣的支援吧!”

左先生看王爺還聽勸,心裡多得到一點安慰,於是他就對晏霽說道:“王爺,我們先按兵不動,先過了這個風頭再說!”

“既然王爺能想到用裴飛雲拉攏吏部尚書葛徽奇,王爺也無妨用聯姻的方式拉攏朝中另一位重臣!”

“聯姻的方式?”

晏霽看著左先生,很認真地想了一下,沉聲問道,“左先生以為哪一家的小姐合適?”

“王爺,我這裡倒有兩個人選,一個是安王府的二小姐晏無暇,如果聯姻成功我們王府就和安王府,安國公府在一個陣營了;另一個是安國公家的小姐江盈盈,這個可能性要大一點。”

晏霽想了一下,又不死心地問道,“左先生,那你剛才說的那個太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是什麼意思?”

左先生表情凝重地說道:“王爺,三皇子的表姐是太子的良媛,你說要是良媛這一胎是兒子的話,趙右相是幫自己的外甥還是幫自己的親外孫呢?”

晏霽片刻後就聽明白了左先生的話,他笑著說道,“左先生,本王如果能成大事,一定會厚待你左家和側妃母子!”

且說等裴飛雲“病好”後已經是五天以後的事情了,而錦城已經傳出他和安王府無雙郡主有私情的謠言。

趙如意一走進燕歸來酒樓的時候,就在樓道里聽到兩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公子哥邊走邊說著最近錦城最新的謠言。

“聽說了嗎?安王府的無雙郡主之所以一直拖著和安國公世子的婚事是因為和武威侯府的裴飛雲有私情!”

“我也聽說了!說是這兩人經常在雲來酒樓的後院私會!桀桀桀……”

“噓,小聲點!小心安王爺和安國公世子收拾你!”

“哈!我族叔是刑部右侍郎,他說安國公世子最近攤上大事兒了!所以~安王爺不會管這事兒!”

“行,行,行!咱們再回去接著喝接著聊!”

兩位貴公子走遠後,趙如意才轉頭對辛夷說道:“辛夷,你去武威侯問問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是,主子!”

辛夷正要離開,趙如意又將她喊了回來,咬了咬唇,扭捏地說道,“你順便再問問~算了!早去早回吧!”

“是,主子!”

辛夷高興地衝著冬青揚了一下眉毛,冬青也忍不住笑著瞄了一眼趙如意手腕上的紅瑪瑙手鍊。

這串手鍊是世子前幾日派人送過來的,就是這串手鍊使趙如意壓抑的情感徹底破防了,她心中的思念突然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連身邊的人都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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