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璇聽到許影也有秘密時,心裡不由得興奮起來。

誰能想得到啊?許影她們想方設法的想讓自己難堪,結果讓監視她們的天樞把話聽去了!

“安國公夫人與趙夫人說完話後就找藉口離開了,她帶著一個貼身嬤嬤繞到九華庵的後門後,就開啟後門一個人上山了。”

“天樞暗暗的跟著她沒走多遠就感覺到氣息有點不對了——周圍潛伏有高手,而且還不止一個!”

裴孤城神情嚴峻,讓謝璇也跟著緊張起來。

“天樞沒有被發現吧?那些人是什麼人?”

裴孤城搖搖頭說道:“天樞的輕功很好,隱蔽功夫也好!但是天樞因此也不敢再往前了!”

“好在天樞的眼力也好,他隱隱看到前方有個體型高大的男人背對著路口坐在半山腰的亭子裡,安國公夫人走進去後,那男人回了一下頭,露出半邊臉來,那是一個長著絡腮鬍的男人。”

“安國公夫人走進去後,和那男人舉止親密,他們……”

裴孤城臉色微紅,隔了一瞬後,又接著往下說道,“天樞看安國公夫人回來後,到屋裡又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吃完齋飯後就坐上馬車往回趕了。”

“在路上她們和靜姨的馬車相遇了,雙方在爭執的時候,結果讓安國公夫人聽說是翠雲山莊的馬車,馬車裡坐著青石鎮知縣的夫人和小姐時,於是就邀請靜姨她們下馬車慢慢散步回去,讓馬車自己調頭回去。”

“因為她們身邊跟著的隨從太多,天樞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沒有聽清楚她們說些什麼。”

“到了安國公夫人的碧水山莊後,天樞潛進去倒是聽到一點她們說了什麼,無非是安國公夫人請靜姨到了錦城後兩府多走動,她會幫靜姨多引薦錦城的好人家認識。”

裴孤城一口氣將所有的話說完以後,端著面前的茶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謝璇聽完以後則傻乎乎地愣了半天,才小聲說道:“天樞沒認出來那人是誰?”

“沒有!”

裴孤城猶豫著說,“母親,你說是不是安國公啊?昨天我在青石鎮看到安國公坐在公堂上的樣子和天樞說的有點像。”

“你看到了,難道天樞就沒有看到?”

謝璇沉凝了一下說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安國公本人,因為……”

謝璇欲言又止,因為安國公江雲天唯一的妾室梓妍,其實是江雲天副將的妹妹,那位副將為了保護江雲天而死,死前將自己唯一的親人託付給了江雲天。

江雲天那時和許影的感情不錯,而梓妍也無心為妾,所以雙方並沒有打算在一起。可惜許影不相信,就用藥想毀了梓妍。

在陌生男人和江雲天之間,梓妍只能選擇江雲天,就這樣他們一個出於報復,一個出於內疚,走在一起後感情也漸漸的好了起來。

梓妍在跟江雲天後的第二年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是沒生下來,因為許影又下藥了,而且這回不光打掉了胎兒,還下了絕育藥。

梓妍被救回來後,江雲天對許影也徹底死心了,然後就帶著梓妍到駐地生活了。

謝璇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因為救回梓妍,並幫梓妍調養身體,讓梓妍在三十歲生下孩子的人是楊廣鈺找來的大夫——益民醫館的關佚名。

而楊廣鈺少年時期在遊歷江湖時就和那時喜歡習武的武將子弟江雲天認識了,後來他們也沒斷了聯絡。

當江雲天請楊廣鈺幫他找藥王谷的名醫救治梓妍的時候,楊廣鈺就把關佚名推薦給他了。

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實際上是非常的好,楊廣鈺知道的事情也是江雲天自己說出來的。

但奇怪的是,江雲天即使再對許影失望,也不至於連住在錦城的兩個孩子也不管吧!

除非是其他原因,難道江雲天懷疑……

謝璇想到這裡笑了笑,許影這算不算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母親?”裴孤城看謝璇沉默了許久,於是又喊道,“母親這是想到了什麼嗎?”

“讓我想想!”謝璇支著頭,一邊想一邊小聲嘀咕道,“錦城有和安國公江雲天外貌相似的人嗎?或者說許影認識的人中有和安國公外貌相似的人嗎?以許影心高氣傲的性子,這個人的身份地位一定不簡單!”

裴孤城看母親微皺著眉頭苦惱的樣子,不由得安慰道:“母親,也不著急這麼一會兒,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後面找人隨時監視著安國公夫人,總能發現那個人的。”

“好!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回去呢!”

“母親~”

裴孤城筆直地站在謝璇面前,用認真而嚴肅地表情看著她。

“重光,還有事情?”

謝璇莫名地看著他,她有一種感覺,兒子等會兒說出來的話將會影響他們一生。

“母親,我打算等未央路的酒樓開張以後,就到安國公駐地的軍隊從軍!”

“什麼?”

謝璇驚得跳了起來,她指著裴孤城生氣地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才十三歲!不行,你好好的在青山書院給我讀書習武,要想從軍也要等滿十六歲以後。”

裴孤城站起來走到謝璇的身邊,將手放在她的肩上,他的個頭已經趕上謝璇了。

他輕鬆地笑道:“母親,等未央路的酒樓開張,我就滿十四歲了!而且~你看我現在比你都高了!”

“母親,我又不參加科舉考試,省得白白佔用了那些學子的名額。其實春日宴那天我聽太子的意思也是打算讓我到軍隊裡去鍛鍊!”

“可是······”

“母親,我是武威侯世子,將來也只有走從軍這條路!朝廷不養閒人!而且安國公的軍隊拱衛著錦城,不會有戰事,如果連那裡都有戰事了,我們也沒法在錦城安然度日了。”

裴孤城頓了一下,接著說:“而且安國公軍隊的駐地離家裡也不遠,沒有訓練的時候也會安排休假。”

“母親,現在我長大了,我也能保護你了!我們不欺負人,但也不能被動的被人欺負了!”

謝璇感覺自己特別窩囊,她不光沒辦法幫兒子,還給兒子拖了後腿。

謝璇眼睛一酸,好像有眼淚要流出來了,於是她又微微仰著頭說:“既然你決定了,母親支援你!”

“謝謝母親!”

裴孤城說著就抱了謝璇一下,然後又開玩笑地說道,“以後就要麻煩母親幫我好好經營酒樓的生意了,到時候我沒銀子花了,還等著母親給我呢!”

“你什麼時候用銀子不是母親給的?”

謝璇故作輕鬆地拍了一下裴孤城的肩膀。

他們都知道,如果裴孤城這輩子走了從軍的路,他就要有自己的親信隊伍,而養兵是最費錢的。

其實朝廷也知道將軍們養了自己的親兵,但朝廷自己沒有那麼多銀子養兵,而一旦戰事起了,這些親兵又特別驍勇善戰,是軍隊裡不可或缺的中堅力量。

親兵和私兵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親兵是過了明路的,不超過規制的,又服從朝廷命令的,朝廷也就對此睜隻眼閉隻眼了,而私兵一旦暴露出來就是要誅九族的事情了。

翌日辰時,天色微亮,天際露出微紅。

山間的風稍冷,晨曦中有鳥兒在翠枝間穿梭鳴唱。

翠雲山莊門前的車馬都準備停當了,就等著那幾位主子上車出發了。

謝璇的眼瞼下微微發青,她昨夜睡得很不好,在夢裡她忍不住把徳淳帝罵了一頓,你是皇帝,又不是媒婆,幹什麼沒事喜歡給人賜婚啊!

如果沒有賜婚這事兒,她謝璇就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就可以讓兒子不用活得這麼糟心了!

而裴孤城因為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稚氣未脫的俊臉上居然有了那麼一絲威嚴,這讓走在他旁邊的楊憲都感到吃驚。

歐陽靜母女倆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謝璇他們站在門外已經等了一會兒。

謝璇建議還是按照來時那樣分配坐馬車,但歐陽靜婉言拒絕了。

“阿璇,我們到青石鎮很快的,省得還要再下馬車上馬車的麻煩。”

“那行,就依你吧!這次沒有玩兒盡興,下回有空補上!”

“好,那就這麼說好了!”

歐陽靜笑呵呵地答應道,旁邊站著的楊書悅沉默著給謝璇行了一禮後,又難過的看了趙如意一眼,這才跟在歐陽靜身後上了馬車。

謝璇不知道歐陽靜的真心有幾分,但謝璇知道自己在演戲。

楊憲似乎對早晨的朝陽特別感興趣,他微眯著眼睛看著那朝陽一點點升起,直到裴孤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騎著馬到歐陽靜母女倆的馬車旁和府裡的隨從護衛在左右。

“如意,我們上去!”

謝璇輕攬了一下趙如意的肩膀,趙如意這才將自己略感失落的眼神從楊書悅坐的馬車上收了回來。

趙如意被辛夷扶著上了馬車後,謝璇也跟著被扶上了馬車,只是她在上車的時候,回頭看著馮梅影小聲說:“別看了,上車吧!回去我就派人到益民醫館去求藥,以後見面的機會多著呢!”

馮梅影回過頭來時眼睛微紅,她快速的低垂著眉眼和裴飛驍上了馬車。

其實馮梅影看的地方根本沒有她想看的人,其實馮梅影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一個人在目送著她。

而被謝璇要到府上的韓繡兒一家人也正在告別。

“繡兒,到了府上要少說話多做事,對主子要忠心!”

韓管事將一個包袱交給韓繡兒後,立即就眼淚汪汪的了,和平日精明能幹的樣子判若兩人。

“別哭啦!”韓管事的媳婦一屁股將他擠開,笑著說,“繡兒,夫人這是喜歡你呢!你可要高高興興的去,別像你爹一樣哭喪著臉!”

“阿孃,我知道!夫人是個好人,我只要認真做事,夫人不會虧待我的!”

韓繡兒接著對站在父母身邊的三個哥哥和嫂子說:“哥哥嫂子,阿爹阿孃就要辛苦你們照顧了!”

“放心吧!哥哥嫂子得空就去看你!”

韓繡兒得了哥哥嫂子的保證後,才揹著包袱高高興興地上了武威侯府另一輛坐著丫鬟婆子的馬車裡。

馬車剛行駛不久,裴飛驍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於是大家也就不再說話,都閉著眼休息。

謝璇也睡著了,她好像夢見裴孤城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他曾經俊美精緻的臉龐滿是滄桑,眼神也冷得像嚴冬的霜刀,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喊了一聲“重光”,然後就立即醒了過來!

裴孤城騎著馬靠著車簾旁邊問道,“母親,有什麼事情嗎?”

“沒~現在到哪裡了?”

謝璇不打算將自己的夢告訴裴孤城,她不想用感情來綁住裴孤城。

“快到青石鎮了!你餓了嗎?”

“不餓,車上有點心有茶餓不著!”謝璇掀開玉竹為自己蓋上的薄被,然後撩開一點車簾的縫隙問道,“你呢?想吃點東西嗎?”

“不了,到鎮上再吃!”

裴孤城透過車簾的那條縫隙,看到坐在馬車一角的趙如意還靠在自己的丫鬟懷裡微張著嘴睡覺,那樣子顯得可愛又嬌憨。

謝璇看到裴孤城嘴角的笑意,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任趙如意的靈魂有多大,也改變不了她的身體是個孩子的事實,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睡覺時這副可愛的樣子。

謝璇將車簾放下,然後對也在迷糊的辛夷說:“把你家小姐喊醒吧,這馬上就到青石鎮了!”

“哦~好!”

辛夷輕輕搖醒趙如意,趙如意咂吧了兩下嘴,然後感覺兩片嘴唇微幹,她立即就反應過來自己睡覺是不是張嘴了。

前世裡趙如意在藏春閣的時候,教導她的陳媽媽就為她睡姿不雅,包括睡覺張嘴的事情沒少打她的手板心,後來大概是人長大了,就慢慢地糾正了過來。

趙如意想到這裡感覺自己睡著紅撲撲的臉頰更熱了,接著她就發現自己身上也蓋了一條和謝璇同樣的薄被,於是她立即坐起來,想要將薄被掀開疊起。

“別急,小心著涼!”謝璇按住她的手,溫和地說道,“等到了鎮上我們到你的麵館吃碗麵再趕路,這麼多人招待得過來嗎?”

“可以的!”

趙如意笑著說,“早膳其實人相對要少一點。”

“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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