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尋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乾淨的桌子坐下,沒過多久,包著頭巾店小二熱情洋溢的走了過來。

“來一壺酒和一小蝶酸蘿蔔。”

“再給我備一間乾淨的房間。”

許寧很大方的扔了兩塊下品元石給店小二,聽到許寧的話那店小二神情一愣,但手腳還是十分麻利的接過許寧扔過去的元石,並且牢牢的攥在手掌心。

”姑娘,我們這沒有什麼酸蘿蔔。“

他粗啞地聲線中帶著尷尬,坑坑巴巴的臉堆出一個討好的笑,肩膀上沾著油汙的毛巾跟隨主人彎下了腰。

”哦?別的菜,你們這連酸蘿蔔都沒有,你們還會有什麼?“

許寧將手中的劍哐噹一聲放在桌子上,桌子積攢的灰塵飄起來,許寧擺擺手接著說道:“我看啊,你們這最多的就是陳年的灰了吧。\"

“姑娘,你這不誠心為難人嗎?我上哪給你弄來酸蘿蔔。”

“誒,這話可是不對了,明明是店家為難我這位客人,你收錢的時候收的爽快,怎麼,叫你們辦事就辦不到了?”

店小二張開嘴露出一口的黃牙,牙齒並不平整,還有點尖銳,牙齒的縫隙中還嵌著白色的肉絲條,他一張口就有難聞的臭味,聽到這話心中來氣,鼻孔直冒火氣,剛要再咧開嘴說點什麼就被後方傳來的話音打斷了。

“我看姑娘年紀尚且,但脾性還挺大的。“

聲音嬌媚,話語間還帶著調笑,許寧抬眸望去,一女子從扶梯走了下來,穿著一襲紫色衣裙,頭上有少量的珠花,容貌嬌豔,體態窈窕,手裡面拿著把仕女團小扇,見許寧看過來,臉上的笑容像荷花一樣漾開來,妖而不豔,卓然不群。

許寧眼底一沉,她嗅到了那女子身上濃厚的脂粉味。

”我覺得姑娘的脾性或許也不小。“

”姑娘猜對了,畢竟長得好看的人脾性都是不怎麼好的,尤其是我這樣的美人。“

女子嘴唇豔麗,說話聲婉轉動人,面上是真情流露的得意。

聽到女子的話許寧眼中綻放出光彩來,上身前傾饒有興致的端詳起面前女子的長相來了,“不管內裡是怎樣的這外裡還是真稱的上一句蠱惑人心了”許寧心裡想道。

”若是旁人這樣看著我,我一定將其臉上的皮扒下來,再抽乾他身上全部的血。“

\"不過我對姑娘這樣容貌與我不相上下的美人總比對那些人多些寬容與耐心的”

女子將手中的團扇放在下巴處,眼波含笑,面容上絲毫不見怒意,忽略她話中的涵義聲音依然嬌媚動人,許寧注意到她後邊的店小二聽到女子說的話頭低的更下了。

“姑娘可真是人美心善良啊。”

“你這話我還挺愛聽的,不過我是人更美,畢竟善良總是沒有用的。”

女子語調微微上揚直接坐在許寧對面,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撥動著許寧放在桌上的劍,嘴唇微微勾起看著面無表情的許寧。

“姑娘我們這隻有肉菜,而沒有姑娘想要的酸蘿蔔”

“姑娘叫什麼?”許寧漫不經心的問道,眼睛從女子的面龐上收回來。

許寧的話題轉換的太過生硬,女子不停撥動長劍的纖指一頓,隨後輕笑了一下,眼中的碧波盪開,看起來是一派的嫵媚多情。

“我姓趙,單名一個熙字,姑娘呢?”

“話說像姑娘這樣的美人不應該養在父母身側,應該一輩平安喜樂才對,怎麼會學那些粗人,打打殺殺的,真叫人感傷。“

“嗯...奇怪,趙姑娘不也是如此,怎麼還說起我來了?”

許寧眼露不善的看著趙熙不斷在劍上撥動手。

趙熙察覺到許寧聲音中的冷淡,她臉上神情不變,卻將手自然的放了下去。

“許姑娘,我這店小了,以往招待了那麼多過路人,不過還是第一次見許姑娘這樣的人。”

趙曦回頭將團扇交給身後站著的小二,轉身對著許寧輕笑說道。

“唉,那就上一盤喝酒的花生米吧。”

許寧臉上閃過失落的神色,趙曦見此語氣緩下來“德喜,去給許姑娘上一盤花生米。”

一旁站著的小二就叫德喜,他聽見女子的吩咐後眼神中露出不解的目光,兇狠的瞪了許寧一眼,但還是不情不願的去端了一盤花生米放在許寧和趙熙的中間。

“趙姑娘,你一個人在這山林中經營這家客棧不會覺得無聊嗎?沒想過換個營生,亦或者在外頭開個客棧。”

“這花生米不錯,我可好久沒吃到這樣的花生米了,上一次,哎,不太記得了,總呆在山裡,都忘記具體的時間了。

許寧伸筷在花生米里擺動,仔仔細細想找出一粒不那麼發黴的花生米,可最終還是沒有如她的意。

趙熙聽到許寧的問話後遲遲沒有再說話,只是臉上維持的笑容不在了,眼睛不復先前的柔情,惡狠狠的盯著在找花生米的許寧,神情陰翳,手中團扇的仕女團竟泣出斑斑血淚來。

“每個人都有不想告知別人的心事,姑娘何苦去追問我的過往呢,前程往事無非一杯不想去觸碰的腐茶,輕微一品都能毒死人。”

“我阿孃曾經告訴過我,男人的心腸最是狠毒,最是無情,可有一天我用親身經歷經歷證明了,這句話簡直是大錯特錯,女兒家的心思才是那幽暗深邃的石井,藏汙納垢,有著萬般的不堪。”

“或許姑娘永遠也不懂,永遠也不懂,是啊,姑娘怎麼會懂呢,怎麼會懂啊,沒有人能懂的...\"

“連阿孃都...\"

“趙姑娘,擦一擦吧,臉上的妝花了。”

兩行眼淚從趙熙眼眶裡流下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像是空掉了一樣,彷佛像是對著其他什麼說話一樣,也祈求有人能回應她,可是在這的只有許寧。

聽到許寧的聲音,趙熙臉上露出一剎那的困惑,眼睛從遠處轉移到面前年輕的女子身上,再轉移到女子遞過來的藍色帕子。

“趙姑娘,都說是前程往事了,那怎卻哭起來了,這說明趙姑娘心中仍沒有釋懷,於姑娘而言並不是往事,或者換一個詞比較貼切,'昨日',昨日可近可遠,遠者,可往前追溯數百年的光陰,近者,則短若前一刻罷了。”

“世間緣法,如夢,亦如電,眼中所見皆為心之所照,然心並非長在人的中間,它恰好偏一點,那鏡中所照也是有可能歪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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