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夏起來用過早膳後,肖九笙就親自把她帶到高雲雲的住處。

初夏進去的時候,高雲雲已經穿戴整齊在等著她了。

可能高雲雲身體原因,一直服湯藥的緣故,初夏進來就聞到空氣裡瀰漫的藥香味。

“夫君,這就是你說的初夏姑娘嗎?長得挺可人的。”

高雲雲看著初夏,滿臉笑容,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姑娘。

肖九笙點點頭:“是,這就是初夏,我帶她過來給你診脈的。”

“嗯,麻煩夫君了。”高雲雲說話客客氣氣。

“初夏見過夫人。”

初夏見她對自已禮貌,便也不卑不亢的衝她福了福身。

同時也在打量著高雲雲,看著高雲雲的臉,初夏心中嘆了口氣,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高雲雲現在的樣子。

高雲雲長相甜美,與肖九笙這廝挺配,但她面板蒼白,精神萎縮,雖然她竭力掩飾自已的虛弱,但初夏還是能看出她的身體狀況,不出三年,這具身體就會垮的,而且藥石無醫。

觀她面相,初夏對她的病情就猜得七七八八,不過還需要進一步診脈,才能對症下藥。

高雲雲見初夏盯著她看,不由得笑了:“初夏姑娘,你看我這張臉是不是很嚇人?”

“夫人您誤會了,初夏從未見過像您這般漂亮的人兒,如果不是因為您的病,初夏都懷疑您是不是仙子下凡了呢!”初夏恭維道。

初夏說罷,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夫人,初夏現在給你診脈吧!”

“好好,你這姑娘,小嘴還真甜,打從你進來,我一眼就喜歡上你了。”高雲雲爽朗的笑了幾聲,隨即問她:“初夏姑娘,你今年幾歲了?”

“回夫人的話,初夏差已經十七歲了。”初夏報的是這具身體的年齡,而不是她靈魂的年齡。

“夫人我痴長你一歲,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你叫我雲姐,我叫你夏妹,可好?”

說著就上前拉起初夏的手,熱絡的說道。

“夫人,這可使不得,初夏曾跟你家老爺有過交易,說好治好夫人你的病就放初夏走,初夏就一介奴婢,那敢與夫人攀關係,這樣豈不是逾越了?”初夏連忙推辭。

肖九笙聽聞初夏治好高雲雲就要走,心裡有些不悅。

但又不好當場開口讓初夏留下來,只好強壓下心中不快。

“夏妹,我對你一見如故,你就別拒絕我了,況且這身體不爭氣我最清楚,也撐不了多少時日了,現在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看在我活不了多久的份上,你就答應我好嗎?”

高雲雲搖晃著初夏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

高雲雲的性格溫婉端莊,能讓她撒嬌的人屈指可數,她能對初夏說出這番話,足以證明她是真心實意喜歡初夏。

初夏被高雲雲說得楚楚可憐,只好答應:“好,我以後就喊你雲姐,放心吧,有我在,絕對會治好你的病,上山打鳥,下海摸魚,保你蹦噠幾十年都沒問題。”

“太好了,你真是我的福星,夏妹,快給我診脈。高雲雲見初夏答應,頓時高興極了,連忙吩咐身邊的丫鬟:“秋菊,給夏妹看座。”

“是,夫人。”

秋菊聽從吩咐,連忙搬來凳子讓初夏坐,又給她倒茶。

她們倒把肖九笙晾在一旁,肖九笙無奈只得自已搬了凳子,在一旁坐下。

初夏在高雲雲身邊坐下,對她說:“雲姐,能否給我看看以往醫師給你開的藥方嗎?”

高雲雲聞言,連忙吩咐秋菊拿過來給初夏過目。

不多時,秋菊就把一疊方子就擺在了桌上,“初夏姑娘,這是我家夫人之前的藥方,還請你過目一下。”

初夏聞言點頭:“好。”

然後翻看高雲雲的病方,瀏覽完後,對高雲雲說:“雲姐,把手伸出來吧,我現在給你把把脈。”

高雲雲伸出右臂給初夏幫她診脈。

初夏的手指搭在高雲雲腕間,把脈片刻後鬆開她的脈搏。

高雲雲閉上眼,等初夏把完脈,又睜開眼:“夏妹,我這身體有希望?”

初夏微微蹙眉:“我剛剛仔細把脈,雲姐的身體是從孃胎帶來的寒毒,又曾因受過劍傷,這些年都是靠人參續命,但這是治標不治本,必須要將寒毒根除,然後才慢慢調養。”

“那我這寒毒要怎麼根除?”

“我先替雲姐開藥調理兩天,然後用金針排毒,連續半個月,再配湯藥,寒毒就能徹底清除,之後再慢慢調養身體就可以了。”

“那太謝謝你了!”高雲雲激動地握住初夏的手。

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比冬天還冷上幾分,初夏忍不住皺眉。

她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雲姐,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呢,只管按照我說的做,我會讓你健康的。”

高雲雲身邊的丫鬟聽聞高雲雲的病能治,臉上全是激動。

她是高雲雲的陪嫁,從小就在高雲雲身邊服侍,是親眼看著高雲雲被病痛折磨痛苦模樣的,現在聽到能治好自家主子的病,她比誰都激動。

“初夏姑娘,真的謝謝你,我家夫人就拜託你了......”秋菊感激涕零的對初夏鞠躬行禮。

“秋菊姑娘,快起來,我和雲姐也算有緣,我既然答應了會治好她,我就肯定能治好,你就放心吧!你去準備筆墨紙硯,我給雲姐先開方子調理。”

“那初夏姑娘,麻煩你了。\"秋菊見此,連忙站了起來,去給初夏準備筆墨紙硯。

秋菊很快就將筆墨紙硯準備齊全,她將毛筆和宣紙遞給初夏,初夏準備提筆蘸墨揮毫寫方。

可是看到宣紙和毛筆,她有點犯難,她不會寫毛筆字,寫出來的字太難看了,怕是她媽都認不出來。

她正想開口讓高雲雲找把剪刀,把毛筆上的軟毛剪掉,蘸著墨寫。

肖九笙知道她不會寫毛筆字,於是便主動說:“夏……夏姑娘,你身上有傷,怕是不方便活動,這藥方你說我替你寫。”

肖九笙原本張口就想叫夏兒來著,可是話一出口覺得不妥又改口的。

“那初夏就不客氣了,麻煩主子了。”初夏原本為難怎麼寫藥方,現在有人說要代筆,立刻將手裡的毛筆交給肖九笙。

真的是磕睡來了有人送枕頭,真好呀!

不過她決定研究出一款適合自已的筆才行,就如現代的鋼筆,不能事事都讓人代筆。

在肖九笙說出那話時,高雲雲不動聲色的打量他一下,心頭微酸結。

這是她從來不曾擁有過的待遇,平時肖九笙對她都是愧疚的語氣,和例行的關心,沒有這般溫柔關心。

原本想著這副身體撐不了多久,特別愧對他,不敢對他動情,才給他納了許多妾,但日長久遠,三年的時間,總歸是動了點情。

可現在見他這般溫柔對待一個姑娘,卻不是對她,說不難過是假的,但一想到洛臨軒的話,以及他那些遊歷見聞,她又有一些釋然。

若她的病能治好,定要去見識見識外面的山川河流,還有那些大好風光,以及洛臨軒口中神奇莫測的世外桃源。

除了真心實意跟初夏姑娘結交,還有希望初夏姑娘能治好她,同時也希望初夏姑娘能替她留下來陪肖九笙,不讓他孤苦無依。

**這章備註:高雲雲的官配出現,就是洛臨軒,這一年以來,肖九笙不在的時候,都是他陪伴在高雲雲的身邊,為她解悶的,同時在高雲雲與肖九笙和離後,也是他帶著高雲雲遊歷山川的,高雲雲也是在他的陪同下,逐漸對他敞開心扉的。

這裡還備註:洛臨軒不是默默無聞的小子,他是神界大佬哦!只不過他是下凡歷練,否則以他的能耐早就救好高雲雲了,不過這章不會明說,留到他們的番外詳說。”

————

肖九笙接過毛筆,熟練的蘸上墨水,提筆在初夏的述說下,揮筆狂書。

他的字蒼勁有力,一看就是練武之人所致。

他的字寫的極好,看的初夏在心裡直咂舌:“這是一手好字啊!比起那些大書法家毫不遜色,這樣的墨寶就算拿到現代去賣,也能賣不少錢呢?”

開完藥方後,初夏叮囑她們這藥要怎麼煎,怎麼服,服藥的時候需要的忌口。

交代完這些後,初夏就跟高雲雲告辭,回了西廂閣。

畢竟高雲雲需要靜養,不宜操勞。

肖九笙見初夏走了,他也跟著告辭,美其名曰是送她,其實想跟初夏回廂閣,把昨日雕好的人偶送給她,想表白她,還想勸她不要走,留下來陪他。

初夏前腳剛進西廂閣,肖九笙後腳就跟了進來,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她,“夏兒,我......”

他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初夏根本就沒有看他,而是坐到椅子上,繼續翻書看。

肖九笙愣怔片刻後,有些沮喪,難道是他太急功近利,反倒讓她討厭他了嗎?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能感覺到初夏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他的。

還有他對她的心意,難道她都看不見?

他一個大男人對她這樣,她都不心動嗎?

難道他樣貌變醜了,已經沒魅力了?

肖九笙一直對自已的相貌極為自信,可是在初夏的面前他卻越來越沒底氣了。

初夏看著書,心思全部集中在醫書上,對於肖九笙的目光恍若未覺。

見初夏不搭理自已,肖九笙嘆息一聲,也跟著坐了下來,“夏兒,我有件東西想送給你。”

“是什麼?”

“是那個......我親自雕刻的人偶。”

肖九笙拿出他雕刻好的人偶,遞到初夏的面前。

初夏抬起頭,瞥向那人偶只見那人偶做工精細,栩栩如生,可以說是藝術品。

初夏看到這雕刻人物的模樣,眼睛瞬間亮晶晶的,“這人偶不會是我吧!刻的挺像的,多少銀子我買了。”

初夏一眼就喜歡上了肖九笙的作品,這個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女孩子,簡直就是她的翻版。

肖九笙見初夏喜歡,心裡很是開心。

不枉費他費盡心機雕刻成人偶送給她,希望她看在這人偶上給他一個機會。

“這人偶不需要你用銀子買,這是我送你的,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救命之恩不能用它來代替,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治好我夫人,你能不能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可以嗎?”

肖九笙鼓足勇氣問出這段時間積壓在心裡的話。

雖然肖九笙是個直性子,可是在感情上也是含蓄的很,一句話說完臉紅透了。

初夏一怔,隨即輕笑了幾聲:“肖九笙,你說的以身相許,就像你夫人一樣被你困在後宅嗎,難道你也想把我困在這後宅跟夫人一樣,你這不是攜恩圖報,而是恩將仇報。

肖九笙說真的,這段時間相處,或許相處方式讓你誤會我對你有那麼一點意思,是的,當初我有想過,但一想到你妻妾成群,我就立馬打消了念頭。

我初夏不求大富大貴,也不想與他人分享自已的夫君,只求一生一世一雙,如若沒有,我初夏大不了此生予然一人,也好過困在後院與人爭風吃醋。

除了這風月之情,我發現,這世上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等著我去做,不能困在後院的一畝三分地。

肖九笙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今日我見到你的夫人,覺得她很好,跟你很配,你要珍惜眼前人。”

肖九笙怔怔的聽著,他知道,初夏這是拒絕了他,可他心裡不甘,他覺得這不是她的初衷。

他不喜歡高雲雲,對她只有感恩與愧疚,娶她,給她正室之位是為了報答她,與她不會有夫妻之情。

可今日聽到初夏說這是挾恩圖報,難道是他做錯了嗎?

看來他要先處理好後院之事,再來求初夏的喜歡,否則他留不住初夏,他有種感覺,如果不處理好後院,初夏是不會領情,治好高雲雲就會悄悄的走,讓他遍尋不得。

肖九笙想了想,眉頭輕蹙,他起身朝初夏行禮:“是我考慮欠妥,今日是我冒犯了,不過夏兒,我是真的心悅你的,我先回去處理好後院,給你一個交代,到時候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還有這人偶是我一心一意雕刻送你的。”

肖九笙說罷,不等初夏說什麼就急匆匆的走了。

“這……”初夏一臉懵逼,這肖九笙這又唱的哪一齣?無語了,她剛才不是這個意思,她是完全拒絕他,不想跟他有牽扯,治完他夫人就走人,以後不用再見那種。

聽他口氣,難道會因為她處理後院,趕走妾室,與高雲雲和離?

怎麼看都不可能,古人三妻四妾都是很經松平常的,怎麼可能會為她遣散妻妾?是她想多了,初夏搖搖頭,把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驅散出去,繼續在醫書裡沉淪,彷彿剛才的事情不曾存在過一般。

初夏不知,肖九笙離開的背影有多落寞、頹廢。

他不敢逼初夏太緊,怕嚇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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