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內,初夏剛救完一個病患,累得差點直不起身來。

被她治好的男子,他的妻子拉著五歲的幼子跪著向初夏磕頭感恩:

“初夏姑娘救治夫君的大恩大德,王娘無以為報,若沒有夫君,我們孤兒寡母的可如何是好?”

“這是民婦和你家人的一點薄禮,還請姑娘收下。”說著,她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布包遞過去。

梁洲城受災,老百姓缺吃缺穿的,這是她從家裡僅能拿出來的一點銀兩了,雖然微薄,但這還是她當掉夫君成親時送給她銀簪子的錢。

初夏見狀連連推託,伸手把她和小孩扶了起來,她說道:“王姐姐你客氣了,這些我不會要的,快起來吧!”

“我是大夫,救死扶傷乃是天職,況且你夫君大病初癒,孩子又小,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自已留著用吧!”

女人見她執意不肯收下,她眼圈發紅,哽咽著說道:“初夏姑娘大恩大德,王娘沒齒難忘!若日後初夏姑娘需要王娘做什麼,儘管說!”

梁洲城被她救治的百姓,也紛紛圍了上來,他們也想送上謝禮,可是他們也是靠朝廷救災,僅僅做到溫飽,再多也無能為力,唯有對著初夏感恩戴德:

“初夏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我們也跟王娘也一樣,日後初夏姑娘若是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

“初夏姑娘人美心善,是上天派來救苦救難的女菩薩,如果沒有初夏姑娘研究出來的救治良藥,就沒有現在的我們。

我們向上蒼請願,希望初復姑娘長命百歲!”

“初夏姑娘......”

初夏看著這麼多百姓在感謝她,感動的不知所措,她連忙擺擺手說道:

“諸位快別這樣!這不是我一人之力,是多位醫者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只是儘自綿薄之力,不敢居功。”

“不!”眾百姓異口同聲:“初夏姑娘的功勞,我們不可能抹殺!”

初夏看著這些百姓如此真誠的表達著感謝之情,她的心頭熱血沸騰,這就是她學醫的初衷,救死扶傷。

也是她找到老天讓她穿來這異世的意義!

自從金燦燦被容千凌擄走後,沐祁燁為了去救金燦燦,包括金燦燦的父親哥哥們也跟著沐祁燁忙著去救金燦燦。

至於閒人的肖九金就被沐祁燁派到涼州城賑災來了,初夏作為肖九笙的丫鬟,就跟著肖九笙一起來到了涼州城。

涼州城大旱已經持續月餘,高溫和乾旱就持續在蔓延,水流枯涸大地乾裂,莊稼在高溫的炙烤下迅速枯萎。

“大旱過後,必有大災”的諺語再次被印證。

旱災過後,老百姓又迎來了一場罕見的蝗蟲災害,蝗蟲席捲了所剩無幾僅存的那點莊稼,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導致飢餓的災民就連想用野草充飢都找不到半株帶葉子的綠植。

然而,災難並未停止,蝗災過後,一場大雨襲來,雖說“久旱逢甘霖”,但是這場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停下,又造成了洪澇。

洪澇過後又引起疫症,初夏和肖九笙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個多月,期間朝廷也派下醫者與初夏一起治療疫症,其中還有一名女醫者。

“初夏妹妹,辛苦那麼久了,喝口水潤喉吧!”伶夢給初夏遞過來一碗茶水。

伶夢就是這次隨太醫院來的女醫者,她看似柔弱,卻很厲害,在湖州的杏林界很有名,經她手救治不知多少的病患,被湖州的百姓們稱“女神醫。”

“謝謝你伶夢姐姐。”初夏接過茶杯,喝了口茶。

伶夢比初夏大了兩歲,她看著初夏,笑道:“他們說得不錯,這次疫情能那麼消退,都是多虧初夏妹妹快速研究出來的藥方,才沒有造成百姓恐慌。”

“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初夏謙虛的說道。

“初夏妹妹你別謙虛了,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醫者,這次疫情不但沒有造成百姓恐慌,而且還全部救治好。”

“若換成我們,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時日,這期間遭罪的是百姓們,說不定還會死人呢。”

作為醫者,伶夢十分佩服初夏,疫情才剛冒頭,她就與肖公子以雷霆手法把那些染上疫病的百姓,迅速隔離。

再迅速的研究出藥方,他們這些醫者才到這裡時,她就研究出了藥方,他們這些醫者都只是配合她救治這些百姓的。

初夏被伶夢贊得尷尬的笑了笑,這藥方她有參與,但不是她一人的功勞,但是這沒法對伶夢說。

其實這些疫病她在前世就見過,藥方在她沒穿來的時候,她們醫學院就已經研究出來了,也已經實踐過的。

——————

累了一天的初夏與伶夢迴到了住處,肖九笙已經從床上起來了,看著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復前兩日的虛弱,精神看上去也好了許多。

她看了肖九笙一眼:“怎麼起來了?身體可還好?”

“沒事了,已經好了許多了。”肖九笙說著,看了初夏一眼。

初夏明白他的意思,說道:“餓了吧,你先坐下等等,我去弄吃的。”

\"嗯。\"肖九笙聽話的坐了下來。

“見過肖公子,看來肖公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伶夢也向肖九笙行了一禮。

“伶醫女客氣了,在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肖九笙淡淡應了一句,然後視線落在初夏身上好一會才移開,移開時唇角不經意的微微勾起。

“那就好。”

伶夢也同肖九笙打完招呼,就跟著初夏去廚房弄吃的去了。

初夏被肖九笙這道視線盯得有些發毛,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是具體哪裡不對勁兒,她也不知道。

難道這狗男人記恨她昨晚不小心睡著了,口水流到他手上的事情?

“狗男人,她也不想的呀,這幾晚貼身照顧他,她都沒好好睡覺呢,昨晚實在太困了,就趴在床邊睡了會,夢裡她竟然夢到奶奶做的大肘子特別香,她拿起就啃。

誰知醒來後,竟然弄溼了他的手和袖子。”

兩人大眼瞪小眼,尷尬極了。

難道是她睡著的時候把他的手當成了肘子來啃,要不怎麼解釋她的口水怎麼弄溼他的袖子。

幸好,他沒有說什麼,否則更加尷尬了。

後來她弄來盆水給他洗乾淨,才覺得沒那麼尷尬。

原先她跟伶夢住一個房的,可是肖九笙卻不小心染了病,初夏作為他的丫鬟,卻不得不守在他身邊親自照顧他。

這邊初夏與伶夢去弄吃的,那邊肖九笙看著初夏離開的背影,眸光漸漸深邃......

梁洲城的疫病得以控制,初夏緊提的心漸漸鬆了下來。

誰知道放鬆下來的她,當晚竟然發起高燒來,跟她同一間房的伶夢,半夜被初夏的夢囈吵醒。

醒來後,她發現初夏的臉色潮紅,很不對勁,猜測是不是染上疫病,連忙通知了肖九笙,她自已則給初夏探完脈後,發現她並不是感染疫病,而是太累了,身體虛弱所致引起發燒的。

肖九笙聞訊趕來,初夏還在夢囈中並沒有清醒,嘴裡還一直喊著:“奶奶……,你不要走,不要丟下夏夏一個人。”

整個人在床上已經蜷縮一團瑟瑟發抖,無助極了。

看到如此的初夏,肖九笙眉頭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他從未見過初夏這樣無助過,這麼脆弱。

從他認識她以來,在他面前她一直表現得很堅強,可這一刻,讓他的心揪了一下。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她口中的奶奶又是誰?難道是周丞相的母親?

看來這邊事了,必須派人去西北好好磋磨磋磨周丞相那家子。

周丞相等人因為不用死,覺得流放是最好的結果,誰知卻是災難的開始。

伶夢見肖九笙來了叮囑他幾句,就下去給初夏煎藥去了。

肖九笙來到床邊,伸手去探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燙的嚇人,看著她這副模樣,肖九笙眉宇緊蹙。

連忙去打來盆冷水,浸溼了棉布巾,敷在初夏滾燙的額頭,替她降溫。

“初夏,初夏......”肖九笙叫了幾聲,見她沒有什麼反應。

肖九笙又用另外一塊帕子,將她額頭上的熱汗擦拭掉,她的面板本就白皙透亮,這一番折騰下來,紅彤彤的一片,看上去煞是惹人憐愛。

看得肖九笙的目光越發柔和。

肖九笙又給她輸送了些內力,她的體溫才稍稍降了些。

初夏迷迷糊糊感受冰涼的觸覺,她不禁舒爽的夢囈一聲,不再像之前陷入夢魘那般無助,身體本能的往那涼快的地方靠了上去。

“啊!”

突如其來的碰撞讓初夏驚呼一聲,隨即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放大版的俊臉。

初夏被嚇了一跳,猛的想要坐起來,但是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

肖九笙怕她摔倒連忙扶著她坐好,“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適?…

初夏的動作一頓,抬眼望進一雙黑幽幽的瞳仁裡,一顆心怦怦亂跳。

初夏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臉上一片燥熱。

“你......你怎麼在我床邊?”初夏問道。

警惕的看著眼前男人,看清楚是誰後,她鬆了口氣,拍拍胸口。

“初夏你醒了,你半夜發起高燒,嚇死我了,是我通知肖公子的,剛才我去熬藥,是肖公子照顧你的,有沒有感覺好些?”伶夢端著一碗藥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沒事了,謝謝伶夢姑娘。”初夏道。

聽見是肖九笙照顧她,她的心裡閃過一絲異樣。

不知怎麼的,心中竟然湧出一股暖流,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嗯,謝謝你。”她輕聲道,低垂的頭,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情緒。

肖九笙沒有理會二人,接過伶夢手中的藥,說道:“我來吧!”

伶夢點了點頭,把藥遞給了肖九笙。

肖九笙端起碗,準備給她喂藥。

“我自已來吧!”見肖九笙端著碗拿起勺子準備喂她,初夏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麻煩了,我自已來就好,我自已來。”她連忙拒絕,說罷,搶過肖九笙手裡的藥碗,仰頭一口喝完。

初夏一口氣喝完,把碗遞給肖九笙,“好了。”

肖九笙接過空碗把它放在旁邊的空桌上,看著碗裡一滴不剩的藥汁,唇角微揚,眼眸中浮現出淺淡的笑容。

“喝了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

肖九笙轉身出門,出門前他交代伶夢道:“麻煩你照顧她了。”

“不麻煩,肖公子請放心吧!初夏是我朋友,我會照顧好她的。”

肖九笙走後,初夏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想到肖九笙親自照顧她的事情,她的心裡莫名的劃過一抹異樣。

“這個肖九笙看起來還不錯,也沒那麼討厭!”初夏嘀咕。

“初夏你在嘀咕什麼?”伶夢走上前,就聽見初夏嘀咕的聲,不過她並沒有聽清。

“啊......沒有什麼!”初夏搖頭否認。

伶夢也沒有多想,“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她們都是大夫,所以也不用請大夫。

“我沒什麼事,剛喝完藥,睡一覺就好了。”

“辛苦你了,時間還早,你也去睡吧!”

初夏說著,就又躺回床上休息了。

“好,有什麼不舒服記得叫我。”

伶夢看了初夏幾秒鐘,見她好了些,就回到自已床上躺著。

“我知道了,謝謝伶夢姐姐。”

初夏點了點頭,閉眼休息,腦海中全是肖九笙照顧她的畫面,想著想著,她便睡著了。

翌日,清晨。

初夏從昏沉的睡眠中醒來,就聞到屋外飄來的食物香味,她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身體還有些虛弱。

她掀開被子,穿好鞋子朝門外走去。

推開房門,就見肖九笙端著一大碗吃食,從廚房裡走出來,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青灰色的袍子,長身玉立,一頭墨髮用一根髮帶簡單束起,露出他那張俊美如斯的容顏。

“醒了嗎,先去洗漱,再過來用膳。”

看到她出來,他的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彷彿鍍了一層金粉,那雙墨染的桃花眸更加瀲灩生輝。

看的初夏一陣失神,不敢再繼續看下去,連忙移開目光,“哦,好。”

“初夏妹妹,我給你打了盆水,過來洗漱吧!”

伶夢端著一盆水從廚房裡走出來,把水放到洗漱臺上朝著初夏喊道。

初夏回過神來,看向伶夢,她的臉上掛滿了笑意,一臉關切,“初夏妹妹,快來洗漱,吃早膳!”

“哦,好!”

初夏走過去,拿起毛巾,沾滿溫水,小心翼翼的擦臉。

肖九笙則在一旁擺著吃食。

洗漱好之後,初夏坐在餐桌前等吃飯。

“初夏妹妹,好些了沒?,肖公子今日一大早給你熬了粥。”伶夢將粥盛到碗裡,遞給初夏。

“謝謝!”初夏道,接過瓷碗,舀了一口,細細品嚐。

肖九笙的手藝很好,粥裡不僅放了枸杞,還有紅棗和蓮子,吃起來香甜可口。

這狗男人看著一副矜貴模樣,沒想到還會弄吃的。

她抬眸朝著肖九笙看去,正巧與他對視上,他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那雙墨玉般的眸子似乎能攝人心魂,讓人忍不住淪陷。

初夏慌忙撇開目光,埋首於碗中,默默地喝粥。

這狗男人就是笑也自帶風情,他知不知道自已已經成親了,還到處撒情,她才不要做小三呢?

看著初夏的舉止,肖九笙嘴角的笑容漸深,這丫頭,真的是個彆扭的傢伙呢!

伶夢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肖公子對你可真好!聽到你生病了十分擔心,昨晚還親自照顧你呢。”

伶夢知道初夏是肖九笙的丫鬟,但是公子與丫鬟終成眷屬,話本子裡經常寫到這種橋段。

初夏臉頰一紅,“伶夢姐別胡說,初夏只是公子的丫鬟而已,沒什麼特殊,況且公子已經成親了。”

伶夢一愣,沒想到肖九笙居然已經成親了,初夏那麼堅強驕傲的人,不可能去做妾的,看來是她會錯意了。

“呵呵,那我不該亂說的。”

“是我唐突了,肖公子是有妻室的人,

她尷尬地笑了笑,“初夏妹妹,快吃,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初夏笑了笑,點了點頭。

兩人安靜地吃著早餐,誰也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情,肖九笙也是。

梁洲城的疫病已經得到救治,災民也得到了安置。

現在梁洲城內恢復了秩序,一切都步入正軌。

後續有朝廷派來的人跟進,而肖九笙也要啟程回雲州去了。

初夏與伶夢依依不捨的告別:“伶夢姐姐保重,以後若有機會,你來雲州肖府尋,或者有機會,我也會去湖州尋你。”

“姐姐隨時歡迎,等初夏妹妹來找我,我一定好好款待妹妹。”

初夏微微頷首,“伶夢姐姐,再見!”

“保重,再見!”

兩人相視一笑,分別了。

肖九笙為了儘快趕回雲州,不坐馬車而是騎馬,可是初夏不會騎馬。

肖九笙不等她猶豫,大手一撈就抓起她的腰身,將她抱在懷裡,縱身躍上馬背,一隻手持著韁繩,調轉馬頭快速朝雲州方向奔去。

“啊?”初夏驚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緋紅。

“肖九笙,你幹嘛……”不等初夏說完,就聽到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抱緊我!”

說完,肖九笙已經策馬狂奔,風吹的初夏睜不開眼睛。

肖九笙的速度極快,初夏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

“啊?”初夏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伸手緊緊摟住肖九笙的脖頸。

肖九笙低頭看著初夏驚慌失措的神情,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濃。

伶夢看著兩疾馳遠去的身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

這兩人之間的相處有種道不明言不盡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流淌著。

可是肖公子不是成親了嗎?她甩甩頭,將腦中的奇怪念頭甩掉,邁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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