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衡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
平時像乖兔子一樣的女孩，突然暴露出另一面，還讓人挺意外的。
“不方便說嘛？”葉詩雯瞭然地笑笑，想換種方式套話。
謝書衡倒爽快更多，擺擺手，“也不是不能說……”
“只是，你應該不會很想知道。”
葉詩雯抬了抬眼，她看起來柔弱，但其實一根筋，執拗的很，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謝書衡嘆了聲，在心中給穆溫延說了聲抱歉，開口道：“其實讓他親口告訴你會好很多，但眼下，你都問了，我總藏著掖著的，也不夠義氣。”
葉詩雯被逗笑了，“那你告訴我，就對他講義氣了？”
謝書衡被噎了下，委屈叫冤，“你瞧瞧，這像回事嗎，我偏向你，你倒是偏向他開始問罪，真就是殺狗也要殺個徹底唄。”
玩笑般的語氣。
葉詩雯瞬間被逗笑了，氛圍也就這麼緩和了下來。
外面冷，謝書衡把人帶到了車裡，開著暖氣，葉詩雯不好讓他看著吃飯，順便調整了座椅，中控變成了小餐桌，幾道菜整整齊齊地碼在食盒裡，甚是誘人。
謝書衡滾了滾喉嚨，沒忍住罵了聲，“畜牲啊，小清歡主廚這次就做了一道招牌，早早被訂了，聽說原材料難尋，又費功夫，重金求都換不來，我都沒敢奢望，哪想到，在這？！”
葉詩雯掃了眼，沒看出什麼特別的。
她沒吃過小清歡的菜，那是B市很特別的一傢俬房菜，出了名的難預約。
自然知道溫延給她的終歸不會差，但沒想到特殊到這種程度，
轉念又想，倘若她真不識貨呢？一腔心血豈不付之東流。
到底他的付出是不求回報的，對她好，就足夠了。
葉詩雯的心底泛起了暖意，看謝書衡都順眼多了，順勢拿了雙筷子給他。
謝書衡也不客氣。
餐桌上倒是方便講話。再加上吃人嘴短，雖然花心思的是穆溫延，但借花獻佛的是葉詩雯，他本身也欣賞林妹妹，索性賣好友賣了個徹底。
“他倆倒沒什麼特別聯絡，陳穆兩家是世交，兩家老爺子更是多年好友。按理說，溫延和淑怡本就不是一輩。如果沒出意外，應該是穆家的小女兒，也就是穆涵的小姑姑同陳淑怡的父親聯姻。可惜年紀輕輕就出了意外。”
“穆涵的小姑姑？”葉詩雯下意識思索，豪門的事她知道的並不多，倒是查過一些穆家的背景，在百度有限的公開資料裡，小姑姑幾乎是一筆帶過的存在。
“是的，小姑姑才剛成年，出了點意外，人就……”謝書衡用手指了指太陽穴，“就有點不正常。”
“陳家也真狠心，剛檢查出來，就毫不留情的退婚，不過兩個月，就和趙二小姐結親了。也就是淑怡的母親。”
豪門的故事……就挺狗血，也挺無情的。
葉詩雯皺了皺眉，不知如何評價。
謝書衡簡單幾句話，就帶過了幾個人的人生，這讓她萬萬沒想到，就像是一場遊戲一樣，和她的觀念幾乎完全背道而馳。
果然謝書衡說對了，她不會想知道究竟是什麼關係。
她該相信他。
不，她相信他。
假使有什麼關係，她知道了，無力改變現狀，只會徒增煩惱。
假使沒有關係，她一旦誤解，即便釋懷，也依然會留下一根刺。
譬如現在，深深的懊悔感像一根尖刺，銳利的深入心頭，快要窒息。
好在謝書衡擅長察言觀色，及時放下了筷子。
“瞧我這人嘴上也沒個把握，扯了這麼多都說不到重點，其實你大可放心，兩家是有聯姻的想法，但也是老一輩的一廂情願。溫延的性格哪肯妥協。再加上淑怡本身也……”
似乎覺得在背後說女孩子私生活不太好，謝書衡輕咳一聲，眼神躲閃，只點到為止。
“你只要相信，溫延這人，對淑怡沒有任何想法就夠了。”
“我知道。”葉詩雯出聲打斷，眼神是萃了寒意的冷靜，“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的對手。”
謝書衡“嗤”地一聲笑了。
葉詩雯不滿地看著他。
“林妹妹，這算哪門子對手啊。”
葉詩雯抬抬眼，想說什麼，但看謝書衡笑得誇張模樣，什麼都沒說出口。
謝書衡笑了好一會才忍住，故作嚴肅道：“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能過來陪你吃飯嗎？”
葉詩雯聳聳肩，表示不知情。
謝書衡高調揭曉答案，“退婚。”
當然，他沒有完全說完。
除了退婚，更不想讓她看見臉上的巴掌印。
除了退婚，大概……也不想讓她看見臉上的紅痕。
穆老爺子那一巴掌觸目驚心，表面和平被徹底撕碎。
謝書衡沒問他到底拿了什麼去威脅，只知道兩家老頑固都氣得夠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那幾段陳年影片，謝書衡只瞥了一眼，溫延收起的飛快，只說是對付陳淑怡的最佳把柄。只是有可能的話，他希望永遠不會讓葉詩雯看到。
前一段是陳淑怡和別人亂搞的影片，對葉詩雯應該沒什麼影響。重點應該在謝書衡還沒來得及看得另一段。
謝書衡嘆了聲，強迫自己忘掉這一段。
再看葉詩雯時，又恢復了壞笑的模樣。
“講個笑話吧，那傢伙說，要穆涵去聯姻，解不解氣？”
葉詩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