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撫著胸口,我眉頭緊蹙。

這種令人生理不適的感覺,和之前我在槐木鄉下手殺掉那變態邪祟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那邪祟所造的殺孽,我只是捕風捉影的聽說,並未親眼所見那慘烈血腥的現實。

就算是最後殺掉那個邪祟,於我而言,我也只是殺掉了一個該殺的變態邪祟罷了。

畢竟,從小我就有強烈的英雄情節。

這種英雄情節,很多時候在三次元現實世界並不討喜。

但,在二次元現實世界中......

我緩緩垂眸。

一個死有餘辜的邪祟,更是一個最終只剩下一片虛無,沒有留下半點殘存血肉的邪祟。

也正因為沒有留下任何實體證據,甚至有時候,在午夜夢迴時,我會捫心自問,自己是否真的已經收割了那變態邪祟的性命。

畢竟,真的很沒有收割了一條生命的實在感覺。

可不論如何,那也只是一個邪祟。

一個!

雖說......

......

看著面前白骨露野、血海連天的場景,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雖說,一旦跨越那道生死界限,一個或是很多個,好似都沒有什麼區別。

但,於我個人而言,一個和很多個之間的區別卻顯然大過了天。

況且,說到底,我還是有身為人的劣根性的。

無論如何說,在槐木鄉我殺死的,都只是一個死有餘辜的變態邪祟。

我個人是認為自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的。

可在血磷山這裡......

......

我緩緩垂下眸子。

這裡,不存在道德的制高點,更無需談論為民除害,甚至就連正義與邪惡的界限都變得模糊不清。

因為在這片土地上,歸根結底,只有人族和妖魔邪祟兩大種族之間的生存博弈與競爭。

畢竟,這片天地資源分外有限。

每個種族都深知,為了族群的生存和繁衍,必須竭盡全力去爭、去搶、去奪、去殺戮、去掠奪、去佔領。

在這場殘酷的生存之戰中,沒有退路,沒有妥協,因為稍有遲疑,就可能錯失良機,甚至面臨滅頂之災。

求生之舉,又怎能肆意評判正義邪惡?

立場不同罷了。

......

“戰爭。”

“什麼?!”

“這裡就像經歷了一場壓倒性的戰爭後的廢墟,滿目瘡痍。”

......

是了,戰爭。

我緩緩點頭。

這是真真只有在如絞肉機般的殘酷戰爭中,才會出現的詭譎綺麗的絕望景象。

......

“說的是哈,這裡看起來到處都是妖魔邪祟的屍體,梅家軍......這麼厲害的嗎?”

“那可不,自從梅校尉來後,整個梅家軍在梅城之中的戰鬥力,梅家軍說第二,就沒有別的勢力敢稱第一!”

“梅校尉和梅家軍都好厲害啊!(✪▽✪)”

“我,我也想要成為梅校尉這樣子的人!!!”

“額(⊙o⊙)…做除了武力值高些,全城人都想套麻袋的人嗎?”

“emmm......自然是做強大到可以帶領手下剿滅一直壓在我們人族之上的妖魔邪祟般的強者!”

“難道,你不想成為這樣子的人嗎?(¬‸¬)?”

“自然,畢竟,殺掉一直穩壓人族一頭的妖魔邪祟,是我們這些人族修者永遠的使命。”

“只是,曾經,我一直在想,論肉身,我們人族不僅遠沒有妖魔邪祟的強橫,甚至,就連妖魔邪祟所具有的尖牙利爪也沒有。”

“論修為,同等修為的妖魔邪祟更是碾壓我們人族同等級的修者。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們這些修者千百年來一直都在掙扎什麼?”

“......”

“但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我們人族雖然孱弱,但總會出現如梅校尉般的強者,帶領著永不為奴的人族修者不斷披荊斬棘,為人族開拓出一片淨土。”

“我們能做的,就是成為人族希望的種子,或是為了這些種子而奉獻出自己的微薄之力。”

“額(⊙o⊙)…也沒必要這麼悲觀嘛。”

“就是,就像那小草,我說的是說普通農田裡的最最普通的小草。”

“哦,那種隨處可見的小草?”

“嗯嗯,是的,我們人族是比這些草木要強大千萬倍吧,可是,你見到哪塊農田中的小草真正被消滅過的?”

“確實是,清理了一茬,下過一場雨後又是一茬。”

“小草都如此堅韌,不過是些略有些強大的妖魔邪祟,我們人族又有何懼?難道還不如那些小草?”

“就是就是,況且,還有梅校尉帶領著的如此強大的梅家軍,我就沒見過一場和妖魔邪祟的戰役,遍地狼藉中竟是沒有我人族修士的屍身。”

“也別這麼說,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就是說一說哈,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裡到處都是妖魔邪祟的殘肢,是因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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