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老頭提著一塊臘肉,去了楊家。

洪氏在院子裡掃地,看到來人,臉上有些不自在。

“有啥事?”

“我找楊老哥,跟他問點事。”

洪氏要叫人,村長已經聽到聲音了,出來迎人。

“來來來,快來家裡坐,你看看你,都是鄉里鄉村的,還帶什麼東西,拿回去,我可不收。”

村長很熱情,除了沈青雲考中秀才之外,還因為沈青雲給孫子楊學明借的那些書。

這幾天,孫子熬夜都在抄寫,就是為了儘快把那些筆跡全部記在自己的書上。

這對考科舉的學子來說,何其珍貴,村長感激沈青雲的幫助,自然而然對沈老頭也真誠相待。

沈老頭寒暄了兩句,才道:“我打算買點田地,也不知道咱們村有沒有賣的,要是離我家田地近那就更好了。”

村裡這些事,問村長最清楚。

村長想了下,道:“咱們村沒有,不過鄰村有人買,離得也不是太遠,你要是有意向,我給你牽個線,具體的細節你們自己談。”

沈老頭一喜,“太好了,成,我去看看位置。”

村長帶著沈老頭去看位置了,其實離小河村不遠,反倒是離鄰村有點遠,這也是主人家為什麼想賣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這些田地離馬路都不遠,要是以前,沈老頭都不考慮了,可李勇家不僅有驢車,還有牛,到時候收成的時候,把牛借過來,豈不是比自家的田土都還方便。

村長帶著他找到了鄰村的村長,又經過村長找到了田地的主人,最後商量好價錢,都給買下來了。

“什麼?九畝田四畝地?這得多少錢啊,沈家不是供沈青雲讀書嗎,咋還能拿出這麼多錢買田地?”

村長回到家,把這事跟媳婦提了一下,沒想到引起她這麼大的反應。

“是不少,沈家也不至於買不起,你看看他們家的豆豉,每天往外送多少貨!說實話,就他們家的豆豉,比好多鋪子都賺錢。”

洪氏對沈家嫉妒,也只敢私下裡,如今,面上她是怎麼都不敢得罪了。

尤其是對陳氏,賣力討好,她嫁到楊家這麼多年,第一次這樣低聲下氣討好一個人。

村長瞥了一眼自家婆娘,知道她這是嫉妒心作祟,看不慣沈家。

“學明科考路上還要沈青雲幫助,如今,沈青雲已經是秀才,就不是咱們家能得罪的了,我要是想繼續當村長,跟沈家打交道的地方還多的很,要是因為你壞了關係,楊家不留你,你回洪家去。”

洪氏震驚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孫子都有了,婆家早就沒有爹孃了,回到孃家,誰會收她!

想到這裡,洪氏打了個哆嗦。

“行了,只要你有事沒事不去找陳氏麻煩,我也不會送你回去。”

洪氏這才鬆了口氣。

***

天還沒亮,沈家已經忙碌了好一會兒了,廚房灶鍋裡都是油香味。

今天沈青雲去要去百川書院,陳氏天還沒亮就起來做油渣沫子,就是肥肉熬成油渣,然後切碎,和蔥一起攪拌,就是一道很好吃的下飯菜。

油渣沫子有油,吃了養人,自從家裡不那麼拮据後,陳氏經常給他做。

“餅子烙好了,裡面包蔥油渣沫子,這樣好吃些,要是有啥事給李勇捎個信,要是想吃娘做的飯菜,我做好給你送去。”

陳氏悄悄擦了擦眼淚,“這一去,還不知道多久回來,狗蛋,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是想家了,就回來看一看。”

沈青雲有些哭笑不得。

“娘,書院每個月會放假,到時候我會回來。”

“好好好。”

沈老頭見陳氏嘮叨個沒完,道:“行了,我們還要去小嶺村那邊接夫子,時辰不早了,狗蛋,咱們該出發了。”

這次去城裡是坐的劉把式的車,等接到張秀才的時候,車上已經擠滿了人。

有大事的時候可以用李勇家的驢車,但平時還是不方便,如今狗蛋又在城裡讀書,以後少不了往城裡跑,沈老頭起了買驢車的心思。

百川書院

“張夫子,你們來了,山長一早就交代了,說是你們到了直接進去。”

沈青雲小聲問張秀才:“夫子,他們為什麼都看我?”

“你是小三元,又是第一天來書院,他們肯定想看看你長的什麼樣。”

果然,這些人不僅看他,還在小聲議論。

“看起來年紀好小,居然是小三元,放在以往,咱們縣裡也沒出這樣厲害的讀書人。”

“聽說還是個農家子,也不知道師從何人,居然這麼厲害。”

“聽說他以後就在咱們書院了,能跟他成為同窗,何其有幸。”

沈青雲頂著眾人的視線,見到了月山長。

“章之,他就是你的教出來的小三元?”

“青雲,這就是月山長。”

沈青雲上前行禮,“學生見過月山長。”

月山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以後就在書院裡安心讀書,有什麼需要直接開口。”

沈青雲在月山長這裡沒有呆多久,來這邊住宿,還有很多行禮需要收拾。

他離開以後,月山長重重撥出一口氣,跟張秀才調侃,“你這學生收的太值了,捨棄前途跟你來我這個小地方,換其他人,可做不到,章之啊,你撿到寶了。”

張秀才與有榮焉,“是撿到了個寶貝。”

月山長摸著鬍子,“我也撿到寶貝了,自從放出風聲,說你要帶著小三元來百川書院,就這些日子,來求學的人比之前多了兩倍,聽說還有其他地方的學子正在往這邊趕,也要來百川書院。”

“學生多了,責任更重,你身為山長,切勿本末倒置。”

月山長掏了掏耳朵,“有你在身邊,我要是哪裡沒做好提醒我,對了,薛懷禮被瀚博書院解僱了,還傳出當初的作弊元兇其實是他,臭名聲傳出了,他以後怕是在墉縣很難有所作為了。天道有眼,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太好了。”張秀才激動地一拍手,“這個偽君子裝了這麼久,總算是自食惡果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們喝一杯。”

與此同時,薛秀才也在家裡喝酒。

他喝的醉醺醺,屋裡被砸的一片狼藉。

原以為平時優待那些家境好的學生,關鍵時刻,他們能幫自己一把。

可他連續找了好幾家,他們總是用各種理由推拒,躲著他,生怕跟他扯上任何關係。

“張章之,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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