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扯了扯嘴角,還是沒有吭聲,可眼中的平靜卻刺痛了俞惜荷的心。

為何平靜?

是因為不在乎!

攥緊了拳頭,俞惜荷感覺口中一陣腥甜,強忍下去,艱難問道:“你待如何?”

氣死人不償命的千舟這才開口。

“不如何,你讓我回,我回了,你讓我看你,我看了,你說的話,我聽了,你給的東西,我收了。”

“是你........還待如何?”

俞惜荷:但凡她還能再撐幾年,這個狼崽子她絕對不會認!

見她被氣的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千舟施施然的站起身,緩步來到床前,俯身拿起那個盒子。

“東西我拿走了,你好好將養。”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自始至終,這對世間最尊貴的夫妻,都沒有提過一句,久別歸來的兒子該住在哪裡?

過往那些年又過的可好?

好在早有心理準備的千舟也根本不在乎,任務完成,自然是要趕緊出宮找顏若。

他時時都在惦記若若的病情,也不知道醫聖給出的診斷是什麼?

是否是他醫術不精?

若若的病情又是否能徹底醫治?

無視俞嬤嬤湊過來討好的笑臉,千舟走的那叫一個大步流星。

隨意扯了一個小太監帶路,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皇宮。

直到出了宮門,千舟才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這偌大的皇宮,冷然一笑,沒有任何猶豫策馬離開。

這裡,從來都不是他的家,從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是。

記憶彷彿開了一道閘門,千舟想起了當年的事。

他那時還是榮王府的小世子。

只因他生性沉默,不喜多言,不會討好父王,便經常被親孃責罵。

罵他木訥,罵他不堪大用,罵他堂堂嫡長子被一個庶子搶了風頭,搶了父王的寵愛。

千舟記得很清楚,他感染了風寒,而那碗被下了劇毒的藥,是親孃眼睜睜的看著他喝下的。

親孃以為那碗藥是後宅婦人勾心鬥角的手段,為了爭寵奪愛,拿他這個不堪大用,不得她心的無用兒子當籌碼,跟她們鬥。

卻不知,那碗藥是永王的手筆。

也是在他奄奄一息,命懸一線的時候,才聽到親孃親口所說的那些話,才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的親孃都愛自己的兒子。

親孃身邊有一精通醫毒之道的醫女,在那碗被下了毒的藥端過來的時候,醫女就告知了親孃,可親孃選擇了犧牲他。

可能她想著那碗被下毒的藥只會讓他身體虛弱幾日,不會要他性命。

卻不想,那碗被下毒的藥當真差點要了他的命。

親孃也被嚇到了,醫女也救不了他。

就在他萬念俱灰,靜靜等待死亡到來的時候,顏姨出現了。

什麼送他走是迫不得已?是被逼無奈?

分明是親孃見他活不了了,又見顏姨氣急,憤怒不已,這才裝作勉為其難的讓顏姨帶走了只剩下一口氣的他。

哪怕痛到了極致,他也牢牢記著當初他被帶走,親孃說的話。

“顏語安,若我早知那藥裡是劇毒之物,我會眼睜睜的看他喝下嗎?”

“所以,你明知道那藥裡被下了毒,你也不管那到底是何毒,到底會不會害了你兒子,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他喝了下去?”

“顏語安,他已經沒救了,你如今再是怪罪於我又能如何?”

“你是他親孃,他會這樣不該怪你嗎?但凡你對這孩子有一分慈母心,他都不會躺在這裡受折磨!”

“顏語安,一個只剩下一口氣的孩子,你帶他走又能如何?”

“我帶他走,自然是有辦法救他!”

“顏語安,你就非得帶他走嗎?我才是你的好姐妹,我腹中還有孩子,你怎麼不為我著想?”

“俞惜荷,我就是太為你著想了,我才會出現在這裡,我才會吃力不討好的救這個可憐的孩子!”

“顏語安,你今日帶他出了這個門,就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好!俞惜荷,記住你說的話,出了這個門 ,不管是我顏語安,還是這個被你親手放棄的孩子,我們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顏語安,從今往後,是死是活,都跟我俞惜荷沒關係!跟榮王府沒關係!”

“俞惜荷,再也不見!”

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顏姨當真遵守了諾言,與親孃再也不見!

而他,一個被親孃放棄的棄子,時隔十六年,又被親孃親自派人找了回來。

呵呵.........當真是世事無常啊!

俞嬤嬤在千舟走後,趕緊回到房間,就見自家主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嚇得她手腳發軟,哆哆嗦嗦爬到床前。

“主子.........主子...........您撐住,老奴這就喊太醫..........這就喊太醫...........”

唇角掛著血珠的俞惜荷攥住了她的手。

“不........不能.........讓人知道,舟兒剛回..........我不能讓他揹負大不孝的罪名。”

一旦此事傳揚出去或被別有用心之人知曉,千舟就更沒有跟他們爭的資格了。

狠狠喘了幾口氣,俞惜荷虛弱道:“去........派人去看看...........長安到哪兒了?”

“催他..........快.........回來..........”

俞嬤嬤老淚縱橫,不住點頭。

“是是,老奴這就去,這就去!主子,您可一定要撐住啊!”

“老奴不請太醫,讓白茶過來給您瞧瞧。”

俞惜荷閉上雙眼,無力道:“好。”

而暗處一直盯著鳳儀宮的探子在千舟從鳳儀宮出來,頭也不回的出宮後,都趕緊給自家主子彙報去了。

當皇上得知千舟出宮後,有點懵。

“走了?去哪兒了?”

他剛剛回來,又能去哪兒?

這麼一想,就想到自己好像還沒給這孩子安排住所,立時有些心虛的咳了兩聲。

大太監武樂恭敬道:“皇長子去的方向,似乎是醫聖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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