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章 唯一子嗣
“快，快，喊大夫——”
“隨行御醫呢？他人在哪兒？在哪兒？”
“御醫——御醫——”
“來了，來了，御醫來了！”
............
一路舟車勞頓，吃不好，睡不好又情緒激烈的哭了一場，壓抑多年的情緒全都傾瀉了出來，顏文山倒在了妹妹顏語安的墳前。
好在隨行御醫救治及時，這才有驚無險。
看著床榻上面色蒼白、虛弱至極的大哥，顏文佑心裡很慌。
大哥是整個顏家的頂樑柱，他甚至不敢想象，若大哥再有個三長兩短，顏家該怎麼辦？
他又該怎麼辦？
好在顏文山不是那等心性脆弱之人，很快便醒了過來。
“大哥，您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顏文山看著一臉擔憂憔悴的堂弟，嘆了口氣。
“文佑，辛苦你了。”
這麼多年為了找語安的下落，文佑幾乎沒有在家裡待過。
顏文佑搖頭。
“有大哥在，我不苦。”
他只是外出找人，可大哥卻要撐起整個顏家，大哥才是最辛苦的那個人。
“大哥，御醫說等您醒了，先喝碗粥墊墊肚子，再喝藥。”
顏文山坐起身，接過他遞過來的粥，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他可不能倒，語安還等著他接她回家，家裡的老母親還在苦等，還有語安的孩子...........他還沒見上一面呢！
吃完粥，喝了藥，顏文山才問起這些天發生的事。
“你說什麼？跑了？”
顏文佑有些羞愧的點頭。
“對不起大哥，都是我不好，竟然沒有察覺出任何不對，還被蔣元忽悠了那麼久，直到歷王親臨，我才知道。”
說到這裡，他都快哭了！
姓蔣的欺人太甚！
一看勢頭不對，居然也拍拍屁股跑了！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問他，孩子們到底跑哪兒去了！
顏文山揉揉發疼的額頭，不由失笑出聲。
雖然還未曾見過一面，他也能想象的到，語安教出來的孩子，定然同她一樣活潑調皮的很。
“不用太過擔心，歷王親自去追，那倆孩子定然跑不掉。”
說起歷王，顏文佑期期艾艾道：“大哥，歷王會跟我們搶孩子嗎？”
“你說呢？”
顏文佑不吭聲了。
顏文山嘆氣。
“那場動亂，永王記恨歷家不肯站隊，一夜之間下毒屠殺了歷家不少人，歷王大怒，不顧祖宗規矩，親率歷家暗衛殺上永王府，卻被親信背刺，命懸一線，永王逃脫，歷王卻不大好了。”
“那一劍，上面塗了劇毒之物，幸得醫道聖手救治及時，雖性命無憂，卻再不能有後嗣。”
“至此，歷王性情大變，更對永王恨之入骨，帶歷家大軍平定戰亂，親自砍下了永王的人頭，渾水摸魚挑撥離間的英王，也被他親手廢了。”
“顏若的出生，可以說是他的救贖，是上天對他的憐憫，你說，歷王會放手嗎？還是你有把握能爭得過歷王？”
顏文佑訕訕一笑。
“若丫頭跟著歷王確實更好一些。”
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爹，也無人敢欺不是嗎？
“還有那個蔣元，你對人家也要客氣有禮，他可是語安母子三人的救命恩人，更是把孩子們當自己的親子照顧了這麼多年。”
“甚至為了語安..........而立之年都不曾娶妻成家，他是我們顏家的恩人，文佑，這樣一個至情至性又心地善良的人，更值得我們的尊重。”
顏文佑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這些天被蔣元的所作所為給氣的頭昏腦漲，那斯說話又尖酸刻薄，他.........他這才...........
拍拍他的胳膊，顏文山溫聲道：“你說蔣先生尋邊去了？”
都稱呼為先生了，可見蔣元在顏文山心裡的地位有多高。
“對，歷王去追倆孩子的當天，他就跑..........尋邊去了。”
“可知他什麼時候回來？”
顏文佑搖頭。
“不知，有時幾日，有時十來天，有時幾個月也說不定，端看他願意什麼時候回來。”
卻在心裡嘀咕道：那斯知道自己闖了禍，肯定一走就是幾個月，不等到他們這些人離開，他是不會回來的。
不得不說，顏文佑猜的還是很準的。
蔣元確實就是這麼打算的。
蒙都來人，還全都是權貴，他一個小小的千戶可惹不起，哪個都惹不起！惹不起，他躲的起！
不跑還等著吃掛落嗎？
顏文山好笑道：“我們有這麼可怕嗎？讓蔣先生連家都不敢回？”
“本來還打算當面謝過蔣先生，如今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想了想又道：“這樣吧！既然等不到蔣先生回來，文佑，你把我們帶過來送給蔣先生的謝禮送到他家，還有皇上的聖旨，一併送去，我們就不等了。”
“等我身子好一些，我們就著手準備起棺回家。”
顏文佑點頭。
“那.........若丫頭和皇長子呢？咱們不等了嗎？”
顏文山看向窗外蒼涼的景色，搖頭。
“不等了，歷王會親自帶他們回蒙都，到時，咱們自會在蒙都再相見。”
在顏文佑去蔣元家送禮，去軍營宣讀聖旨的時候，顏若他們已經在回蒙都的路上了。
一路上，他們並沒有走的太快。
因為顏若的面色不太好，像是要發病的樣子。
顏修摸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熱，又把了脈，脈象平穩，這才鬆了一口氣。
饒是如此，還是有些擔心。
“可有哪裡不舒服？”
顏若輕輕搖頭，有氣無力道：“沒有，就是有些乏力，不礙事。”
看著旁邊同款擔憂的親爹，笑了笑。
安慰道：“真沒事，哥哥知道的，老毛病了，過些時日便好了。”
她這話裡的習以為常讓歷玉澤差點落下淚來。
原本只是看著有些瘦弱，人卻健健康康的，他還以為沒有大礙 ，卻不想一夜之間便虛弱至此，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顏若也沒有說謊，她這副樣子當真是老毛病了。
顏修自然也知道，畢竟每一年顏若都會犯一次病，平日裡健健康康，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