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 章 江湖水深
掌櫃的眼睛一亮，忙回道：“我們酒坊最貴，最好的酒就是我們天泉酒坊的招牌‘天泉’酒。”
千舟點頭，隨手從懷裡掏出一錠金扔到掌櫃懷裡。
“一罈‘天’字酒。”
掌櫃的瞳孔驟縮，不動聲色的打量千舟一行，面上一派為難。
“貴客可能搞錯了，我們酒坊最好的酒是‘天泉’酒。”
言語間加重了天泉二字。
千舟輕笑。
“說起來，小爺也算是天泉酒坊的老顧客了，還能分不清你這天泉酒中的哪一種最為醉人嗎？”
又從懷裡掏出一錠金扔給他，千舟眼中都是不容置疑。
“爺要的就是‘天’字酒。”
掌櫃眼神一閃，麻溜的收了金子。
“貴客請見諒，‘天’字酒剛剛賣完，我這就安排夥計去庫房給您拉去。”
千舟點頭。
“可。”
“去庫房一個來回還需一段時間，您留個地址，稍後我讓夥計給您送上門去，也不耽誤您帶夫人出遊。”
千舟臉上表情又愉悅了幾分，走到櫃檯前拿起上面的紙筆唰唰寫了起來。
“把東西送到這裡。”
掌櫃上前看清上面的內容眼神一閃，小心把紙張疊好揣進懷裡。
“您放心，稍後一定送到。”
定了一罈酒，顏若和千舟瞬間輕鬆了不少。
在街上閒逛了一會兒，就找了一家酒樓點了一桌子當地美食品嚐起來。
直到兩人吃飽喝足，從夢才問出心中疑問。
“主子，那酒坊可有什麼不妥？”
她怎麼聽大殿下與那店家的對話像是某種暗語？
從夢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顏若也就不藏著掖著。
“也沒什麼不妥，只不過那酒坊不單單隻賣酒罷了！他們還賣訊息、情報。”
從夢有些訝異。
“情報？”
顏若點頭。
“對，不過他們一般只敢賣江湖中的情報，不敢涉及朝堂。”
“主子怎麼會知曉？”
從夢著實有些好奇。
若她沒記錯，主子可是生在邊城，和大殿下長在邊城，十幾年來似乎都沒有離開過邊城啊！
又怎麼會跟這些江湖勢力牽扯上關係？連如此隱秘的情報組織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天泉酒坊，歷王府的江湖勢力名單上可沒有它的名字。
顏若和千舟對視一眼，神秘一笑。
“機緣巧合知道一些江湖隱秘罷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主子不想說，從夢自然不再追問，而是好奇詢問。
“天泉酒中的天字酒可是代表著情報訊息？”
顏若含笑點頭，不得不誇誇從夢的敏銳性。
“沒錯，兩錠金一罈酒代表買家要購買一個訊息。”
“那泉字酒呢？”
天泉酒，既然有分為天字酒，那必然還有一個泉字酒！
千舟輕笑，接著說道：“泉，顧名思義，黃泉也！”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四錠金，四錠銀，四個銅板一罈泉字酒，可買一人命！”
從夢遲疑道：“是否.......價廉了 些？”
一個人的命只值四金，四銀，四銅板嗎？
顏若噗嗤一笑，給她解釋。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無論是天字酒的兩錠金，還是泉字酒的四錠金，四錠銀，四個銅板，都只是天泉酒坊幕後勢力的敲門磚而已，可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拿上錢財都能使喚得動那些人為其辦事的。”
“自聖上登基以來，就對江湖勢力格外的嚴苛，甚至一度想要剿滅整個江湖，這也導致了江湖勢力急劇收縮，外部的強壓之下，甚至也讓他們學會了抱團取暖，並且極其的團結一致。”
千舟非常直白的解釋。
“就是除非熟客上門，就是出再高的價，那幫人也不會接。”
顏若點頭。
“沒錯，誰知道對方是人是鬼，又或是朝廷的爪牙，變著法的來剿滅他們來了，這樣的先例也不是沒有。”
“就是因為有過這樣慘痛的教訓，那幫人就非常的謹慎小心，寧可錯失大買賣，也要保全自身。”
說起這個，千舟就嘆口氣。
“因著端王一事，又把不少江湖勢力都牽扯了進來，太子更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恨不得把整個江湖都誅殺殆盡，這也讓那幫本就膽小如鼠的傢伙差點嚇破膽，如今想要利用他們幫忙找人，恐怕也得費不少功夫。”
從夢：“兩位主子可是與那幫人頗有交情？”
顏若點頭。
“算是吧！早年間他們幫過我們，我們也幫過他們。”
“既然這樣，在這個風頭上還是儘量不要把他們牽扯進來比較好。”
太子可還在滿世界的誅殺江湖人呢！
千舟皺眉。
“找個人而已，不至於吧？”
從夢面色嚴肅。
“奴婢說的不是太子，而是伯爺千無落。”
“怎麼說？”
千舟語氣微冷。
他們都跑來蒙洞山了，又關千無落什麼事？
他不是正忙著給太子打下手，清除異己呢嗎？
“奴婢收到家裡送來的訊息，皇上已經把清除端王餘孽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太子，讓伯爺追蹤兩位主子，暗中探查清兩位主子此行的目的，並趁機將人截獲。”
千舟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
“不是，我那皇上爹是有什麼大毛病嗎？老是盯著我們不放做什麼？他就不怕太子把老六的老底都殺個乾乾淨淨？”
對於這位一心把歷王府當對手的皇上，顏若也有些無語了。
“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在哪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人，男人還是女人？皇上就讓伯爺追著過來，過來幹什麼？幫我們找人嗎？”
等等，找人？
看從夢肯定的眼神和千舟驀然瞪大的雙眼，顏若瞬間悟了。
“對啊！既然用老朋友有風險，那就用伯爺的人啊！”
千舟：“沒錯，從夢，不用再刻意隱藏我們的行蹤，讓千無落趕緊找過來，也不用刻意隱瞞我們此行的目的，就讓他們幫我們找人！”
從夢笑眯眯的點頭。
“是。”
果然，等到晚上回到住處，看著原封未動送回來的兩錠金子和一罈普通酒水，千舟和顏若就知道，想要找老朋友幫忙也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