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氣氛瞬間凝滯,皇上憋了一肚子火沒處洩,大將軍還在戰場上沒回來,可不就逮著千舟一個勁的發嘛!

“若不是你任性妄為,你太子弟弟能出事嗎?若有你送嫁,你八妹又怎麼會遭此毒手?”

合著這一切全都成了千舟的錯。

千舟都給氣笑了。

“父皇,照您這意思,北鄂對大運犯下的累累罪行,全都是兒臣的錯嘍?兒臣是北鄂的王啊還是天上的神仙啊?他們這麼聽兒臣的話!”

“你放肆!”

皇上臉色漲紅,死死盯著眼前逆子,胸口劇烈起伏,指著千舟怒道:“不要以為太子出了事,你就能為所欲為!”

千舟噌的站起身,話不投機半句多,轉身就要走。

大帳簾子被人猛的掀起,武樂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撲通跪在皇上面前,雙眼通紅,嘴唇直顫。

千舟被他這反應給驚的一愣,停住了往外走的腳步。

皇上眉頭皺得死死的,看著他這樣子不耐煩道:“又怎麼了?有話直說!”

“皇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沒了.......”

皇上臉上的不耐煩瞬間轉為驚愕:“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武樂深深跪伏在地,壯著膽子又重複了一遍。

“皇上,太子殿下......沒了!”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皇上身子陡然一軟,從椅子上滑落了下來,雙眼無神,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雖早有心理準備,可當事實發生的那一刻,皇上還是接受不了。

可是哪怕再不想承認,他眼中的絕望和崩潰卻也出賣了他。

“皇上,皇上.......”

武樂跪爬過去將他扶起,無助的望向一直站在大帳門口的千舟,聲音哽咽。

“王爺,王爺........”

千舟無奈嘆口氣,緩步上前,一個用力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扶到椅子上。

“人死不能復生,父皇,節哀。”

本是好心勸慰,結果卻像是戳到了皇上的痛處,皇上立馬把矛頭對準了千舟。

“你現在得意了吧!如願了吧!朕的子嗣死的只剩下你一個了!沒人再跟你爭,沒人再跟你搶了,你滿意了吧!”

好心當作驢肝肺,千舟也不樂意了,當即開懟。

“父皇這話可就錯了,兒臣若想上位,還有一個大阻礙呢!您可還活得好好的呢!兒臣如什麼意?”

這話不可謂不大逆不道,氣的皇上瞬間火冒三丈,想殺了這個逆子的心都有了。

“你放肆!你放肆!你不要以為有姓歷的在你背後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這天下,說到底還是朕的,只要朕在位一日,你就甭想肖想這個位置!”

千舟退後兩步,同情的看著這個早就成了孤家寡人的帝王,也沒了繼續跟他較真的心思。

“父皇,您可曾後悔過當初對四弟和六弟太過絕情?”

皇上喘著粗氣,猩紅著雙眼死死盯著他。

千舟根本就不懼他的殺心,繼續道:“兒臣是真的搞不懂,太子死了就死了,您傷心個什麼勁呢?六弟死的時候,您傷心了嗎?四弟死的時候,您傷心了嗎?八妹死的時候,您又傷心了嗎?”

“他們可都是您的親生孩子,您可能真傷心了,但那傷心定然也只是短暫的,浮於表面的,畢竟您心裡最在乎的,只有您的皇位,而不是什麼血脈親情。”

“自己捧在手心寵愛了十幾年的孩子,說拋棄就拋棄,您的愛可真廉價啊!”

皇上不明白千舟有恃無恐在哪裡,難不成他真天真的以為有姓歷的庇護,他就不敢殺他嗎?

更不明白千舟為何在此時提起老六和老四,但莫名的,他心中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千舟輕笑,一臉憐憫的看著他。

“太子呢?一個野種罷了,您又傷心什麼?是傷心自己的皇位不穩嗎?還是傷心您以後再也不能利用他來制衡我岳父大人了?”

皇上臉色鐵青,手指緊緊地攥著椅子扶手,關節泛白,咬牙切齒的盯著千舟。

“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千舟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嘲諷。

“兒臣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拋開我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不談,老四、老六和老八,哪個不是您捧在手掌心裡長大的?結果呢?老六和老四的墳頭草都老高了,您為他們真心傷心過嗎?”

“沒有!您從來都只把我們當做工具,當做您穩坐皇位的踏腳石,您對我們的死活根本就毫不關心,只要能達到您的目的,您能犧牲一切,包括我們這些兒女的命!”

皇上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千舟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這個畜生!你竟敢這樣頂撞朕!你不怕朕殺了你嗎?”

千舟冷笑:“怕,兒臣當然怕!您都能眼睜睜的看著六弟和四弟去死,又怎麼會在乎我這個您向來厭惡的逆子呢?可是父皇,您別忘了,若真殺了我,您可真就膝下空空,子嗣斷絕了!”

皇上只覺眼前陣陣發黑,心口處更是一陣鑽心的疼。

當朝皇后,一國之母,天下女子的表率,公然給他這個一國之君戴綠帽子,最關鍵的是,這個驚天醜聞,還是被他的親生兒子戳破的!

這讓皇上如何接受的了?

噗——

成功又把自家父皇氣到吐血昏迷的千舟無辜的看向一旁瞪大雙眼,驚呆了的武樂,聳聳肩,又嘆了口氣。

“瞧瞧這脾氣急的,怎麼就這麼聽不得真話呢?良言逆耳啊!哎!只怪我這嘴,只會說真話,說不了假話啊!”

又看了眼欲哭無淚的武樂,衝他擺擺手。

“沒看到皇上又暈了嗎?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這個又字用的極妙。

武樂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千舟又把他喊住意味深長道:“父皇這是老毛病了,既然太醫治不了,就多喊幾個民間大夫或者軍中醫士,集思廣益,說不得會有奇效。”

武樂眼神一閃,恭敬應道:“奴才遵旨。”

看著武樂跑出去的背影,千舟又看了眼癱軟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皇上,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開始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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