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抬袖擦擦眼角的淚,聲音哽咽。

“若不是實在被擠兌的過不下去了,他們也不會求到我跟前,我恐怕還一直不知道四哥對我.......”

說著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父皇,兒臣斗膽,請父皇早日定下太子人選!”

一旁的千無落瞳孔萎縮,好一齣以退為進!

“大膽!”

皇上聲音威嚴冷厲。

端王身子一抖,強撐著含淚看向上首的皇上。

“父皇,兒臣性子跳脫,不如四哥沉穩有度,除了手中銀錢比四哥寬裕些,處處不如四哥,兒臣更有自知之明,也無意同四哥去爭去搶什麼。”

“更是時刻牢記父皇殷殷叮囑,我們是骨肉親兄弟,當相親相愛,相扶相持,就連阮大儒都親口承認過四哥有明君......”

察覺失言,有些驚慌的捂住嘴巴,端王眼神亂瞟,就是不敢去看皇上。

皇上緩緩站起身,來到端王面前俯視著他。

“老六啊!你說的沒錯,你與老四都是朕的親生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取捨哪一個,朕都難以抉擇。”

彎腰把他扶起來,替他整理下凌亂的衣衫,皇上語氣平靜。

“但祖宗禮法不能亂,自古以來,儲君之位都是立嫡立長,你大哥情況特殊,跟入贅歷王府也沒區別,也就只剩你和老四了。”

“老四為長,你為幼,於情於理這太子之位都該是老四的。”

這就是坐實了大運儲君只會是身為四皇子的睿王。

端王垂著頭,袖中手死死攥緊。

原來,父皇心裡從未考慮過將太子之位交給他!

心裡恨極,卻還不得不違心附和。

“父皇所言極是,也是兒臣愚鈍,竟不知早日將心中想法告知四哥,讓四哥誤以為臣想與他爭上一爭,這才讓四哥誤會........”

說著深深低下了頭,滿臉羞愧。

“都是兒臣的錯。”

皇上拍拍他的肩膀,滿臉欣慰。

“你能這樣想,朕心甚慰,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們能兄友弟恭,才是我們大運之福啊!”

拉著他來到御書房懸掛的疆域圖前,皇上指著北鄂與大運的交界處,聲音低沉。

“北鄂就是一頭對我們大運虎視眈眈的餓狼,只待時機成熟,就會咬上我們的咽喉,扼斷大運生機!與之謀皮,就是引狼入室!”

他雖預設北鄂每年的打劫行為,那也是為了大運積蓄力量不得已的忍耐,他對北鄂的態度從來都跟歷玉澤一樣,非我族類,強必寇盜,弱則卑伏,不顧恩義,其天性也!待時機成熟,必然誅盡北鄂狼!

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身邊的小兒子,皇上不由嘆口氣。

都怪他過往過分驕縱於他,才養成了他如今膽大包天的性子,為了一個太子之位,都敢與虎謀皮!北鄂全是餓狼,他就不怕反噬己身,引狼入室,得不償失嗎?

這樣一個沒有底線,為了一己之私,心中無家無國的混賬,讓他怎麼放心將大運交給他?

本來還糾結儲君之位該給誰,如今也不用煩心了,這個不爭氣的孽子已經替他做了決定。

端王心頭一緊,眼中慌張一閃而逝。

又瞥了眼角落裡的千無落,思及父皇這別有深意的一番話,端王心中惶惶,難不成父皇已經知曉了?

他做的那般隱秘,不應暴露才是啊?

本想坑老四一把,沒想到卻先把自己掉進了坑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為如是。

他卻不知,有時候有些事根本不需要鐵證,就能讓他一敗塗地!

跟通敵叛國相比,兄弟間的明爭暗鬥委實算不了什麼。

打發走了端王,皇上揉揉隱隱作痛的眉心,看向角落裡的千無落。

“什麼事?”

千無落默默上前,將手裡的摺子交給了武樂。

武樂趕緊把摺子呈上。

看完後,皇上把摺子往桌子上一扔,狠狠閉了閉眼。

“讓老四滾過來!”

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被緊急宣召入宮的四皇子睿王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還在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惹了父皇的眼。

皇上就將桌子上的摺子狠狠砸到他身上,聲音裡滿是失望。

“朕這一生只餘你們三子,老大乖張,巴巴得當人上門女婿去了,老六驕縱任性,膽大妄為,朕總以為,那倆廢了就廢了吧!”

“朕身邊還有你!朕的四子寬厚仁慈,正直良善,有膽識,有魄力......可你都幹了什麼?結黨營私,構陷胞弟,枉顧人命,不擇手段!”

“你就那麼容不下老六,非要置他於死地嗎?”

端王懵了,這樁樁罪名他哪裡敢認?

陡然一個激靈,慌忙拿起地上的摺子,看著上面內容,冷汗直冒,哪怕是真的 ,他也不敢認啊!

“父皇,兒臣冤枉,這都不是真的,是無稽之談!是欲加之罪!”

皇上冷冷看他。

“是嗎?難不成還是朕冤枉了你?”

端王艱難的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解釋:“父皇息怒,兒臣沒有做過的事,斷然不會認!”

“那就給朕好好解釋解釋,這上面都是怎麼回事?讓朕知曉,他們到底怎麼冤枉你了!”

深吸一口氣,睿王知道若不解釋清楚,今天這一關恐怕難過了。

“其一,兒臣並未結黨營私,兒臣與羽澤院之間清清白白,除了姻親關係,除了師徒關係,再無其他,羽澤院乃大運讀書人的聖地,門風清正,又因為兒臣的關係,更是刻意避嫌,從不沾染朝堂權勢,一心只讀聖賢書。”

“若非要把結黨營私的罪名加諸在兒臣身上,兒臣........自然辯無可辯。”

睿王苦笑:“誰讓兒臣娶了阮家女,又曾在阮大儒身邊待過幾年呢?雖沒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誼,兒臣也不可能因為旁人的幾句栽贓誣告,就刻意疏遠阮家,疏遠羽澤院,若是那樣,兒臣又成什麼人了?忘恩負義之徒嗎?兒臣做不到!”

睿王倔強執拗的看著上首的父皇,眼裡滿是委屈。

“其二,兒臣不曾構陷胞弟,是,兒臣承認私下派人盯了六弟府上,可那也是因為兒臣偶然得知振德郡路家有位姨娘被稱之為江湖奇毒之首的銷魂散毒殺身亡,且路家還與其他江湖勢力牽扯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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