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 章 膽大包天皇長子
底下眾人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當自己從未聽過這番言論。
皇家一直對外宣稱，大殿下千舟身體孱弱，常年居住別院療養。
這位爺可倒好，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剌剌的將皇家顏面踩到了腳底！
千舟抬頭，衝坐在上首，臉都黑成了鍋底的皇上挑釁一笑。
用所有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的聲音道：“十六年前，兒子中毒幾欲身亡，是顏姨拼盡了全力數次將兒子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兒子這條命，在十六年前的榮王府，就該沒了！”
“是顏姨，給了兒子新生！”
千舟的聲音堅定有力量。
從逆子口中聽到小師妹的名字，皇上神情微怔，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千舟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著的帕子，眼中閃過一抹懷念和傷感。
深吸一口氣，直視親爹複雜的目光。
“民間常言，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兒子身無長物，遂........決定........以身相許！”
不明真相的眾人驚訝的張大了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以身相許？
皇長子殿下？
顏.......家........顏語安？
顏若垂眸，淡然處之。
千無落嘆氣，終是.......逃不過！
皇上的臉陰沉的可怕。
千舟卻不怕，緩緩將手裡的帕子展開，露出一塊玉佩和一張折的方方正正的紙。
將玉佩高高舉起，展示給眾人。
“這枚玉佩，就是我千舟以身相許的憑證！”
“這枚玉佩是顏家的祖傳之物，也是我千舟入贅顏氏女為童養夫的憑證！”
全場譁然！
入贅？
童養夫？
皇上噌的站起身，厲聲喝道：“休要胡言！”
為何他從不知千舟手裡居然還有小師妹的祖傳玉佩？
千舟堅定回懟。
“兒臣所言句句為真！且有契書為證！”
說著小心將那張折的紙展開高高舉起。
“這就是當初兒臣與顏姨定下的契約！她以自身性命護我周全，我千舟冠顏姓，改名顏修，入贅顏家，為顏語安之女顏若童養夫！”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交換信物，天地證之！”
千舟字字鏗鏘。
皇上傻眼。
竟然還有契書？
小師妹看中了這小子什麼？
“父皇想要兒臣娶妻也可！只是兒臣早已是顏若的童養夫，如今的歷家贅婿！自古以來，贅婿都是沒有資格娶妻納妃的， 只能委屈她們一頂小轎入歷王府為奴為婢了！”
“當然，那一頂小轎也是看在她們各自帶著大筆嫁妝的份上。不過，她們入歷王府之前，還得取得歷王爺的首肯和無憂郡主的許可！”
“兒臣想，歷王府應當是不介意多幾個粗使丫鬟的。”
皇上被他氣手指直顫。
“逆子！逆子！”
“你乃我大運朝堂堂正正的逍遙王爺！乃我千家嫡長皇子，居然自甘墮落到改姓入贅童養夫？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
“你將祖宗禮法置於何地？你又將我皇家臉面置於何地？孽子！”
總之，他不認！
千舟跪的脊背挺直。
“當年，是父皇棄兒子在先！”
砰——
氣紅眼的皇上抄起身邊的茶盞就衝千舟砸了過去。
千舟一個側身完美躲過。
顏若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螻蟻尚且苟活，更何況兒子！”
“沒有顏姨，沒有顏若，兒子不可能活到今日，兒子知恩圖報！兒子問心無愧！兒子敢作敢當！”
“父皇該為兒子感到高興才對！不該如此苛責！”
皇上都快氣瘋了。
也不管當下是什麼場合，一扭頭就看到武樂懷裡揣著的拂塵。
一把將拂塵奪過，揚起胳膊衝著跪在地上的千舟就要揍。
這般孽子，他當初就不該接他回來！
千舟見勢不妙，唰的站起身，躥的比兔子還快。
眨眼間就出了屋子，跑到了院子裡。
還衝著氣的渾身顫抖的皇上叫囂。
“父皇，甭說正妻側妃了，您就是再為兒子指十個八個女人都無妨，最好全是蒙都貴女，正好方便兒子入贅當日把她們帶進歷王府當嫁妝！”
見千舟如此囂張，俞長安額頭冷汗直冒，心中焦急萬分。
旁觀的四皇子和六皇子都驚呆了。
萬萬沒想到自家這位皇兄當真天不怕地不怕，敢把蒙都的天都捅個窟窿啊！
兩兄弟有些怕怕的往後縮了縮。
實在是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一直端坐著的顏若泫然欲泣的看向盛怒的皇上，陡然提高聲音傷心道：“皇伯伯，哥哥句句皆實，皇伯伯為何不認？”
皇上被她的突然出聲給嚇了一跳。
下意識停住腳，轉身怒目而視。
“如此荒謬之事，誰人會認？堂堂嫡皇長子入贅童養夫，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顏若緩緩站起身，步步緊逼。
“為何荒謬？在生命面前，什麼樣的承諾都不荒謬！哥哥為人坦蕩赤誠，不曾因為站上高位就毀約於我，是我之福分！您身為一國之君，一言九鼎，卻想要強逼哥哥毀約嗎？”
既然都鬧到這份上了，她也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院子外的千舟還在不停叫囂。
“父皇，實在不行，您給兒子整個佳麗三千也好啊！等哪日兒子和若若手裡沒錢了，還能賣上一兩個換些銀錢花花！”
皇上氣的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
看向顏若的眼神也不復以往的慈愛溫和。
眼見場面失控，在俞長安的眼神示意下，俞蔓蔓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俞長安陡然尖叫出聲。
“蔓蔓......蔓蔓.......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哥哥啊！”
“來人.......快來人........”
俞長安這邊一打岔，皇上也顧不得去追那個逆子，也顧不得被顏若懟的肝疼，猛地回頭瞪向他們。
就像接收到了某種訊號。
陸雲珠猛的撲到身邊母親的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嚎！
“娘，娘，我不要當嫁妝，不要當嫁妝！也不要被賣換錢！不要被賣換錢！”
陸母抱著女兒心疼的眼淚直流。
“好孩子，娘在呢！咱不當嫁妝，不當嫁妝！”
說著也嗚嗚嗚嗚的跟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