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他回來的晚 ,蒙都各世家的關係還沒捋清。

“謝御史的謝家。”

“謝御史?”

竟然不是世家女?

千無落不欲多說,又問道:“皇上可知你心意?”

千舟也沒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聞言冷笑。

“他若想知,自然知,他若不想知,自然是不知。”

“不過,三日後的賞梅宴,我會讓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千無落無奈。

“莫要胡鬧!”

千舟瞬間又嬉皮笑臉起來。

“哥放心,弟弟我從不胡鬧!”

皇宮裡的皇上也在慎重思考這個問題。

一旦他為千舟定下婚事,就等於駁了歷王的面子,等同於和歷王府撕破了臉。

畢竟歷玉澤可是親口和他說過顏若和千舟的婚事,不知內情的他當時還親口同意了。

好在當時兩人只是私底下說定,並未有第三人知曉。

想到朝中局勢,又煩躁的揉了揉額頭。

被矇在鼓裡這麼多年,又對歷玉澤極盡信任,畢竟當初沒有歷玉澤,就沒有如今的他。

如今想來,當真天真又愚蠢。

自己的上位,何嘗不是歷玉澤立起來的傀儡?

放眼朝堂,除了歷玉澤,他竟連一個可以全然信任的人都沒有!

這明裡暗裡到底有多少人是他的?

又或者,全是他的人?!

自己這個帝王,當真可笑至極!

皇上垂眸,雙手捂住自己的眼。

好在,祖宗保佑,自己醒悟的還不算晚,歷玉澤便是有狼子野心,卻沒妄動。

只是,這個時候與其撕破臉顯然不是好時機。

可又一想到那份暗帝族譜,皇上又不甘心把自己的兒子送給姓歷的當半子。

三王之亂的背後到底有沒有姓歷的參與還未可知。

還有多少隱藏的秘辛也未可知。

只是........當初他又為何不自己上位,而是親手將他送上了帝王的寶座?

這其中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暗帝族譜是真還是假?

歷玉澤到底想幹什麼?

皇上心裡亂糟糟的,但本能的,不想自己的兒子太過親近歷王府, 哪怕那個人是小師妹的女兒也不行!

只要牽扯到姓歷的,他都不允!

皇上的眼神漸漸堅定,糊里糊塗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為自己的兒子鋪路了。

這朝堂, 這天下,只要有歷玉澤在,有歷氏一族在,他千家的皇位就坐不穩!

為了兒子,為了將來能體體面面的去見列祖列宗,也為了他這個帝王的尊嚴和權利,皇上決定快刀斬亂麻!

這第一刀,就從千舟的婚事開始!

也好讓歷玉澤知道,他千家,不是那麼好掌控的!

該是千家的,他會原原本本拿回來!

只是,事情當真會如他所想的這般美好嗎?

亂麻又是那麼好斬的嗎?

歷王府內——

歷玉澤自然也收到了麒麟院賞梅的訊息。

同樣也知道了這次的賞梅宴純粹就是為了給千舟那小子選妃辦的。

不由冷笑。

千舟是他選中的女婿,有他在,他看誰敢伸那個手!

又一想到千舟如今的身份在皇家有多尷尬,嗤笑道:“既然這麼閒,就給他找些事情做好了。”

“可查清了?”

寂語小築書房內欣賞著自己最新畫作的歷玉澤聲音溫潤,溫潤中又帶著一絲慵懶。

顯然在這裡,他的心情是極為平靜的。

陰影處站著一名黑衣暗衛。

正是負責情報收集的歷夏。

“回主子,查清了!”

“人已經帶到了暗牢。”

不到三日時間便查清了向皇上告密之人,可見歷王府的手眼通天!

也難怪皇上如此忌憚歷王府,特別是收到那份暗帝族譜後,更加忌憚歷玉澤,恨不得將其除之而後快!

將畫作緩緩放下 ,上面赫然畫著一紅衣女子,英姿颯爽,眉眼張揚,雙眸燦若星辰,正是被風光迎娶入歷王府,昭告天下,顏氏語安被冠歷姓,又風光大葬的顏語安。

拿起筆,在畫像的右下角緩緩寫上“吾妻”二字。

歷玉澤這才含笑點頭。

完美!

放下筆,負手看向歷夏。

“走吧!本王倒要看看,膽敢背刺本王的,會是何方神聖!”

暗牢內——

當歷玉澤看清刑架上被綁的是何人,著實有些意外。

“鬱溫綸?”

傷痕累累的鬱溫綸艱難抬頭,扯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

“歷王爺,又見面了。”

歷夏搬過來一把太師椅。

歷玉澤掀袍坐下,看著自己的階下囚半晌,輕笑。

“是啊!又見面了!本王想過無數種可能,竟從未想過,知曉此等秘辛之人居然會是你!”

已經受過幾輪大刑的鬱溫綸連呼吸都覺生不如死,可還強撐著最後一絲體面。

“多謝誇獎!”

歷玉澤好奇的看他。

“你們鬱家一向與世無爭,你祖父, 你父親兄長皆沉迷醫道,誓做醫聖第二人!”

鬱家,跟那等秘辛,八竿子也打不著啊?

除了眼前之人跟當今有師兄弟情誼,鬱家跟皇家再無牽扯。

“你.........呵呵呵,本王實在想不通,如此秘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鬱溫綸眼神複雜的看他,苦笑。

“既然落到你手裡,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只是請你看在小師妹的情分上,饒過鬱家上下。”

歷玉澤冷笑。

“鬱二公子,如今才想到鬱家,是否晚了些?”

“說起情分,鬱二公子,十六年前語安的離開,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你有臉跟本王要這個情分嗎?”

鬱溫綸瞳孔猛縮,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你........你什麼意思?小師妹是自己離開的。”

歷玉澤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緩緩站起身,來到他跟前。

“你不會以為本王當真不知你當年所做之事吧?”

鬱溫綸被他盯著,心臟皺縮,額頭冷汗直冒,不知是緊張害怕的,還是身上的疼痛所致。

“你既知道.......為何這麼多年不曾.......”

一旁的歷夏遞過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歷玉澤將匕首接過,輕輕吹了一口氣,欣賞著匕首的鋒利。

“為何?自然是......她想走,我便成全她!愛她,就是要成全她,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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