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 章 背刺之人
原諒他回來的晚 ,蒙都各世家的關係還沒捋清。
“謝御史的謝家。”
“謝御史?”
竟然不是世家女?
千無落不欲多說,又問道:“皇上可知你心意?”
千舟也沒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聞言冷笑。
“他若想知,自然知,他若不想知,自然是不知。”
“不過,三日後的賞梅宴,我會讓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千無落無奈。
“莫要胡鬧!”
千舟瞬間又嬉皮笑臉起來。
“哥放心,弟弟我從不胡鬧!”
皇宮裡的皇上也在慎重思考這個問題。
一旦他為千舟定下婚事,就等於駁了歷王的面子,等同於和歷王府撕破了臉。
畢竟歷玉澤可是親口和他說過顏若和千舟的婚事,不知內情的他當時還親口同意了。
好在當時兩人只是私底下說定,並未有第三人知曉。
想到朝中局勢,又煩躁的揉了揉額頭。
被矇在鼓裡這麼多年,又對歷玉澤極盡信任,畢竟當初沒有歷玉澤,就沒有如今的他。
如今想來,當真天真又愚蠢。
自己的上位,何嘗不是歷玉澤立起來的傀儡?
放眼朝堂,除了歷玉澤,他竟連一個可以全然信任的人都沒有!
這明裡暗裡到底有多少人是他的?
又或者,全是他的人?!
自己這個帝王,當真可笑至極!
皇上垂眸,雙手捂住自己的眼。
好在,祖宗保佑,自己醒悟的還不算晚,歷玉澤便是有狼子野心,卻沒妄動。
只是,這個時候與其撕破臉顯然不是好時機。
可又一想到那份暗帝族譜,皇上又不甘心把自己的兒子送給姓歷的當半子。
三王之亂的背後到底有沒有姓歷的參與還未可知。
還有多少隱藏的秘辛也未可知。
只是........當初他又為何不自己上位,而是親手將他送上了帝王的寶座?
這其中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暗帝族譜是真還是假?
歷玉澤到底想幹什麼?
皇上心裡亂糟糟的,但本能的,不想自己的兒子太過親近歷王府, 哪怕那個人是小師妹的女兒也不行!
只要牽扯到姓歷的,他都不允!
皇上的眼神漸漸堅定,糊里糊塗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為自己的兒子鋪路了。
這朝堂, 這天下,只要有歷玉澤在,有歷氏一族在,他千家的皇位就坐不穩!
為了兒子,為了將來能體體面面的去見列祖列宗,也為了他這個帝王的尊嚴和權利,皇上決定快刀斬亂麻!
這第一刀,就從千舟的婚事開始!
也好讓歷玉澤知道,他千家,不是那麼好掌控的!
該是千家的,他會原原本本拿回來!
只是,事情當真會如他所想的這般美好嗎?
亂麻又是那麼好斬的嗎?
歷王府內——
歷玉澤自然也收到了麒麟院賞梅的訊息。
同樣也知道了這次的賞梅宴純粹就是為了給千舟那小子選妃辦的。
不由冷笑。
千舟是他選中的女婿,有他在,他看誰敢伸那個手!
又一想到千舟如今的身份在皇家有多尷尬,嗤笑道:“既然這麼閒,就給他找些事情做好了。”
“可查清了?”
寂語小築書房內欣賞著自己最新畫作的歷玉澤聲音溫潤,溫潤中又帶著一絲慵懶。
顯然在這裡,他的心情是極為平靜的。
陰影處站著一名黑衣暗衛。
正是負責情報收集的歷夏。
“回主子,查清了!”
“人已經帶到了暗牢。”
不到三日時間便查清了向皇上告密之人,可見歷王府的手眼通天!
也難怪皇上如此忌憚歷王府,特別是收到那份暗帝族譜後,更加忌憚歷玉澤,恨不得將其除之而後快!
將畫作緩緩放下 ,上面赫然畫著一紅衣女子,英姿颯爽,眉眼張揚,雙眸燦若星辰,正是被風光迎娶入歷王府,昭告天下,顏氏語安被冠歷姓,又風光大葬的顏語安。
拿起筆,在畫像的右下角緩緩寫上“吾妻”二字。
歷玉澤這才含笑點頭。
完美!
放下筆,負手看向歷夏。
“走吧!本王倒要看看,膽敢背刺本王的,會是何方神聖!”
暗牢內——
當歷玉澤看清刑架上被綁的是何人,著實有些意外。
“鬱溫綸?”
傷痕累累的鬱溫綸艱難抬頭,扯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
“歷王爺,又見面了。”
歷夏搬過來一把太師椅。
歷玉澤掀袍坐下,看著自己的階下囚半晌,輕笑。
“是啊!又見面了!本王想過無數種可能,竟從未想過,知曉此等秘辛之人居然會是你!”
已經受過幾輪大刑的鬱溫綸連呼吸都覺生不如死,可還強撐著最後一絲體面。
“多謝誇獎!”
歷玉澤好奇的看他。
“你們鬱家一向與世無爭,你祖父, 你父親兄長皆沉迷醫道,誓做醫聖第二人!”
鬱家,跟那等秘辛,八竿子也打不著啊?
除了眼前之人跟當今有師兄弟情誼,鬱家跟皇家再無牽扯。
“你.........呵呵呵,本王實在想不通,如此秘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鬱溫綸眼神複雜的看他,苦笑。
“既然落到你手裡,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只是請你看在小師妹的情分上,饒過鬱家上下。”
歷玉澤冷笑。
“鬱二公子,如今才想到鬱家,是否晚了些?”
“說起情分,鬱二公子,十六年前語安的離開,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你有臉跟本王要這個情分嗎?”
鬱溫綸瞳孔猛縮,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你........你什麼意思?小師妹是自己離開的。”
歷玉澤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緩緩站起身,來到他跟前。
“你不會以為本王當真不知你當年所做之事吧?”
鬱溫綸被他盯著,心臟皺縮,額頭冷汗直冒,不知是緊張害怕的,還是身上的疼痛所致。
“你既知道.......為何這麼多年不曾.......”
一旁的歷夏遞過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歷玉澤將匕首接過,輕輕吹了一口氣,欣賞著匕首的鋒利。
“為何?自然是......她想走,我便成全她!愛她,就是要成全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