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 章 鷸蚌相爭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場“三打白骨精”開演的日子。
顏若和千舟一大早就來到青羽閣等著了。
辰時末,被邀請的各世家女眷持請柬陸陸續續的到場了。
每位女眷身後都跟著兩個捧著匣子的丫鬟。
顏若是不大認識這些女眷的,可有百事通的從夢在,就無需煩惱這些了。
從夢指著一襲大紅衣裙,頭戴金釵,打扮得明豔動人的女子低聲給她介紹。
“那位便是趙家千金趙明初,這個趙家就是四皇子的外家,也是趙閣老的趙家。”
顏若點頭。
“名副其實的千金貴女!”
從夢指著趙明初身邊雍容華貴的婦人道:“那位便是趙家主母,趙明初的母親,羽澤院阮家女。”
“阮家?”
顏若扭頭看她。
“是阮大儒的阮家嗎?”
便是她和哥哥遠在邊城,也是知曉阮大儒的名號的。
其所在的羽澤院更是人才輩出,門生遍地,可以說是大運朝文人心目中最具影響力的書院。
從夢點頭。
顏若齜了齜牙,拿胳膊肘撞了撞身邊的千舟。
“我看啊!這太子之位非四皇子莫屬嘍!”
千舟表示贊同。
“先不說皇上對賢妃娘娘的感情,單四皇子背後的趙閣老和天下文人表率阮大儒,以及門生遍地的羽澤院,就能看出四皇子的勢力有多強了。”
“沒錯,皇上還把東宮改了名字給他住了,這就足以說明他心裡最屬意誰了。”
顏若又看向從夢。
“六皇子的外家呢?”
從夢指向場中唯二身著紅衣,腰肢纖細,卻豐滿異常,臉頰帶著嬰兒肥,一頭金燦燦,一身佩環玉飾,簡直要晃瞎人眼的張揚女子。
“那位便是六皇子外家,陸家嫡女陸雲珠。”
顏若嘴角直抽,心裡微酸。
這位小姐姐的身材好好哦!
再看看自己豆芽菜的身材,更酸了。
不過,這位小姐姐滿身金銀玉飾,都能就地開鋪子的架勢是想幹嘛?
生怕旁人不知她陸家有多豪富嗎?
還有她身後跟著的那兩個丫鬟,手裡捧著的匣子也比旁人要大上一圈。
從夢又指向她身邊與她同款打扮的豐腴婦人。
“那位便是陸家主母,陸雲珠的母親,江寒一帶首富江家嫡女。”
江寒一帶乃大運朝公認的富庶之地,還是江寒首富,江家確實豪富無疑了。
瞅瞅這位首富家的嫡女,身後跟著的嬤嬤捧著的匣子直接是別家夫人的一倍大!
從夢唇角微勾,繼續道:“江家是江寒一帶的老牌世家,家中子弟大多善於經商,他們家的產業遍佈整個大運朝。”
一旁的千舟眼神沉了沉。
“不僅如此,自從科舉改革,江家三子皆登金榜,因著江家和陸家的姻親關係,那三位雖是商戶子出身,也謀了一份不錯的差事。”
顏若抓了一把瓜子,聽得津津有味。
“那六皇子這邊就等於有了一個花不完的小金庫啊!”
從夢輕笑。
“不僅如此,江家還有位女兒嫁入了蒙都李家。”
千舟輕啜一口茶水。
“當朝李閣老的李家。”
從夢恭敬點頭。
“對,正是李閣老的李家,江家那位女兒雖嫁的是李家旁支,但有著這層姻親關係在,也說明了李閣老的態度。”
顏若是真樂了。
“那就是說六皇子不僅手裡有錢,背後同樣也有一位閣老支援!”
從夢點頭。
“是這樣沒錯。”
“那四皇子和六皇子之間的勢力就是旗鼓相當啊!”
千舟看向從夢。
“那孫閣老呢?”
三位閣老中,趙閣老和李閣老都是世家出身,只有孫閣老,以寒門出身躋身於三閣老之一。
從夢恭敬回道:“回王爺,孫閣老是皇上的人。”
又指向下方三位閣老家的女眷給他們一一介紹。
上面正介紹著,下面就有了小摩擦。
原因很簡單,今日特邀而來的各家女眷們的座位也是被特意安排過的。
就比如死對頭的陸家和趙家。
這兩家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化敵為友的,一方代表著六皇子,一方代表著四皇子,至尊寶座只有那麼一個,最終上位的也只能有一人。
如今大皇子千舟出局,競爭者還是他們兩方。
彼此明爭暗鬥這麼多年,雙方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今日可倒好,她們不僅齊聚一堂共看大戲,連座位,也被安排在同一排的相鄰位置。
今個一大早,陸雲珠就開始盛裝打扮,勢必要做全場最靚的那個崽!
結果呢?
一進場就發現死對頭趙明初居然也穿了一襲紅衣,瞬間火冒三丈!
同她一同進場的陸母自然也看到了與女兒撞衫的趙明初,不由皺了皺眉,心中更是不喜幾分。
一把拉住脾氣火爆,就要往那邊衝的女兒。
低聲安撫。
“莫要逞一時之氣,不要忘了咱們今日過來是要幹什麼的。”
想到為了今日這場大戲,她們可是帶足了銀錢,砸也要把姓趙的砸到她腳底下,這才強忍怒氣,跟著侍女走向她們的位置。
一行人剛剛落座,趙家人就坐到了她們的鄰座。
陸雲珠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衝她挑釁一笑的趙明初,又攥緊了小拳頭。
“你怎麼會坐在這裡?”
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把姓趙的安排在她們陸家旁邊的?
不知道他們陸趙兩家不和已久,是死對頭嗎?
趙明初抿唇一笑。
先向臉色不好的陸母行了一禮。
“見過陸家嬸嬸。”
這才回答她的問題。
“自然是主家安排的呀!”
說著指了指場內座位的安排,意味深長道:“看來在王爺心裡,我們趙家和你們陸家,旗鼓相當呢!”
但凡是站隊四皇子的世家,旁邊必安排一個戰隊六皇子的世家。
那些保持中立的世家則是被安排在了另一側。
這時候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陸雲珠扭頭看了看,果然如此。
抬眸譏諷道:“也可能是王爺在給我們兩家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我們彼此分出勝負的機會!”
說著用手扶了扶頭上恨不得晃瞎人眼的金簪。
趙明初不甘示弱道:“誰輸誰贏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