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她半米,他停了下來,靜靜的站著,幽深的紅色眼眸在她臉上掃視了一遍。

她的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嬌小瘦弱的身子輕輕搖晃著,彷彿隨時都會因為站不穩摔在地上。

漆黑的眼眸裡似乎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這是想要在自已面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博取他的同情嗎?他唇角忍不住勾起一絲冷笑。

她卻不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故作柔弱可憐的女子。

他是魔,無情無心,殺人不眨眼。

像她這樣的卑賤凡人,在他眼裡不過如螻蟻一般,只會讓他心生厭惡,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她怕是註定要失望了。

若不是因為她跟豔魔有點交情,為了賣豔魔一個面子,就連跟她這樣的卑賤之人多說一句話他也覺得是降低了身份,哪裡還會見她。

不可否認她姿色還不錯,又這般的故作可憐,一般的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惜之情吧。

只是在他蘭傾月面前,即便她是天下間最美麗的女人,也沒有任何用。

或許,他跟她從前真的認識。

不然,她的身上不會掛著他隨身攜帶著的玉佩、

這玉佩他從小就佩戴著,這樣重要的東西,他怎麼會送給她?

他微微蹙了蹙眉頭,不管從前如何,現在,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這樣重要的東西,怎麼能還讓她帶著?

他大手一伸,似有一陣風颳過,腰間被扯了一下,慕靈月低頭看去,佩戴在腰上的玉佩已經不見了。

那半塊玉佩被他捏在了手中,他將玉佩拿了回去,淡淡道,“如果這是我曾經送給你的,現在我收回來了。”

她愣了幾秒,低頭,又看了看平日裡懸掛玉佩的地方,空蕩蕩的。

“來人,送客。”

拿走玉佩後,他就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進宮臀的並不是侍女,而是豔魔。

她一進來就看到慕靈月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走到她身邊,柔聲道,“妹妹,我們走吧。”

慕靈月像被人點了穴,呆呆的,一動不動。

“妹妹。”

豔魔擔憂的看著她,“走吧。”

也不知道蘭傾月對她說了什麼,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慕靈月伸手在繫著玉佩的地方摸了摸,抬頭,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只是這笑卻一絲也沒有融入眼中。

她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跟著豔魔離開了。

蘭傾月失憶了。他雖然回來了,卻不記得她了,這跟他沒有回來又有什麼區別呢?

唯一有所改變的就是,她不會再做噩夢了,知道他還活著,她也不再內疚,整日耿耿於懷。

蘭傾月並不是將所有的人都忘記了,他還記得狐王妃,他還記得墨奴,卻不記得她了。

不只是她,還有小子矜。

他記得從前的所有人,唯獨不記得她和小子矜。

墨奴是蘭傾月的貼身奴才,跟隨他身邊多年。

縱然是蘭傾月墮入了魔道,他依然決定繼續跟隨著他。

“殿下真的不記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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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見面的點點滴滴又浮上了心頭,心裡忍不住有種酸酸的感覺。

玉佩被他拿走了。

曾經,因為擔心她的安危,他將貼身的玉佩送了一半給她。

現在,他什麼也不記得了,在他看來,她是不配佩戴那塊玉佩吧。是啊,他都叫她卑賤的凡人。

可見在他心裡,也如寧雪柔媚喜一般的瞧不起她了。

墨奴沉默了半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輕嘆了一口氣,“靈月,我忘了一件事情。”

他頓了頓,有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慕靈月,“你說月姬跟殿下一起掉入了碧落崖?”

關於月姬的事情,慕靈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墜入了碧落崖。

只是腦子裡有著一些記憶,彷彿是看到她掉了下去。

她看到月姬自已走到懸崖邊,跳下了碧落崖。

或許,是因為她已經報了仇,要去陪著她的妹妹吧,所以,她選擇自已跳下去了。

“嗯。”

墨奴又搖了搖頭,“如此看來,月姬已經死了。”

慕靈月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月姬死了?”

“因為殿下忘了你。”

“你體內種了情蠱,只有兩種辦法能解除,一是中蠱的人死去,一種是被中蠱的人死去,但不管是哪一種辦法,只要情蠱被解除了,那麼,餵食你蠱蟲的人就會失去所有關於你的記憶。”

“殿下現在不記得你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月姬已經死了,你的情蠱也解除了。”

情蠱被解除,他對她的記憶也就完全消失了?

以後,他都不會再想起她了嗎?

她望著墨奴,眼中還是帶著一絲希冀的目光,“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恢復記憶嗎?”

墨奴的臉色好像變了,他沉默了幾秒,才緩緩的搖了搖頭,眼中卻分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的讓人還沒有看到,就已經消失了。

沒有辦法?

她的心沉了沉,心中各種滋味浮了上來,心口像是堵著什麼,難受的很。

從此以後,他都不會再想起她了。

從此以後,他和她都只能是陌生人了嗎?

為什麼要在她確定了自已的心意之後又發生這樣的事情。

墨奴看了看她的臉色,心裡對她也很是同情,更讓他同情的是小子矜。

慕靈月雖然懷疑,可也沒有確定子矜就是殿下的孩子。

可他心裡是清楚的,他清楚小子矜是殿下的親生骨肉,是他的小主子,殿下不記得她,怎麼會連著自已的孩子也不記得了呢。

跟在蘭傾月身邊的這幾天,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蘭傾月變了很多。

他比從前更加冷血無情了。

以前的蘭傾月手段也殘忍,卻不會濫殺無辜。

而現在,他殺人不眨眼,血腥的程度讓他都心裡一陣陣發顫。

“我知道了。”

她沉默了很久,輕輕說了一句,唇角勾了勾,苦笑道,“他不記得我沒關係,只是子矜,他天天嚷著要見爹爹。”

“是啊。”

墨奴語氣沉重道,“可憐了小主子了。殿下現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我也不敢冒險帶小主子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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