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柔似傻了一般,愣愣的看著從人群中走出來的陌玄羽,絕麗脫俗的小臉上滿是驚訝之色,“殿,夫君。”

她脫口而出的夫君兩個字,讓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陌玄羽身上。

這個穿著天青色長袍,戴著面具,看著就冷冷冰冰,神秘莫測的男人就是這個絕色美人的夫君?

好好的,他為什麼要戴著面具?

莫非是他那張臉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你簡直是在胡鬧,還不趕緊回去。”

陌玄羽幾步走到她身旁,聲色俱厲道。

寧雪柔怔了幾秒,咬著唇角,眼中有著不甘心,“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你都來了水城,我來水城就不行嗎?夫君你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我擔心你,所以就來找你。”

“夠了。”

陌玄羽冷冷打斷她的話,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顯然是動了怒,“你還嫌不夠丟人,現在馬上回去,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寧雪柔眼裡流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搖了搖頭,往後退了一步,眼睛又紅了,這一次流出的眼淚,卻不再是演戲,“玄羽,你是在幫著她嗎?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這樣說話的。”

他在兇她。

這個事實令寧雪柔無法接受。

縱然陌玄羽沒有愛上寧雪柔,可幾百年來,也從未在寧雪柔面前如此冷言相對。

寧雪柔陪在陌玄羽身邊幾百年了,一心一意為他,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跟陌玄羽認識甚至不到一年的女人嗎?

陌玄羽也輕輕的搖了搖頭,眼中盡是失望之色。

看來,他是真的不瞭解這個名義上是自己妻子的女子。

即便是他們已經相處了幾百年。 他一直以為她是溫柔的,善良的,通情達理的。

可剛才的事情,他雖然沒能看到所有經過,她所說的那些子虛烏有的話,卻也聽到了幾句。

在他心裡,他實在是無法將這個看起來柔弱善良的女子和那個胡言亂語,隨意誣陷人的卑鄙小人聯絡在一起。

他縱然對她無情,此刻卻也很是失望。

“雪柔,你太讓我失望了。”

陌玄羽冷冷丟下這句話,便轉身嚮慕靈月走去,沒再回頭看她一眼。

他的話,宛若一把刀子在寧雪柔心口狠狠切著,心口淌著的血化作眼中的淚水,一滴又一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從眼眶滑落。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他怎麼可以。

他知不知道,為了他,她放棄了多少?

她放棄了蘭傾月,放棄了王妃的位置,甘願委身當他的小妾。

若不是因為她,此時,她已經是蘭傾月的王妃,並且一如既往的獲得他的萬千寵愛。

她孤獨了這麼多年,只為能守在他身邊。

現在,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她心裡怎麼能甘心,怎麼能不恨,怎麼能容得下那個女人?

他說失望。幾百年的相守,換來的竟是他一句失望。

寧雪柔一臉頹敗的往後退了幾步,街道上都被雨水衝溼了,地面也比平時滑的多,一不注意,便滑了腳,她身子一傾,摔在了地上,手中的油傘也掉到一旁,在地上滾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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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動靜後,陌玄羽轉身,看到她狼狽的摔在地上,一身白裙被地上的泥水都弄髒了,如雲般的秀髮更是沾上了地上的汙水。

沒有了傘,淅淅瀝瀝的雨水便打在她的身上,她臉上,身上全部都是溼答答的。

他愣了一下,走過去伸手要扶她起來,寧雪柔快他一步,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充滿了淚水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絲的幽怨和傷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跑了。

“雪柔。”

陌玄羽叫了她一聲,她卻並未停下腳步,反而跑得更快。

陌玄羽站在原地,並沒有去追她,只是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盯著她消失在雨霧中的身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他傷到她的心了。

只是,她的所作所為的確是太過分了。

他若是不說兩句,怎麼能說的過去?

算了,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好好想一想吧,或許,她能意識到今天所做的事情錯的有多離譜。

“你不去追她嗎?”

身後傳來女子帶著幾分疑問和不確定的聲音。

陌玄羽轉身,看著她道,“靈月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並不知道雪柔來了這裡,也不知道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

他帶寧雪柔向自己道歉?

慕靈月的心裡在聽到這句話後,忽然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

“沒事,她看起來情況不大好,你不去追她?”

陌玄羽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必了,她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對啊,寧雪柔可是狐妖。

看著雖然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但在這凡界,只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傷到她吧。

她原以為他會到了離開的那一天再來找自己,此刻出現,她驚訝之餘不免又好奇。他今天來找自己,是巧合,還是因為已經知道寧雪柔來了,所以特意趕來的?

“各位,我便是剛才那名女子的夫君,在這裡我可以向大家澄清,靈月姑娘是良家女子,也從未糾纏過我,不管賤內剛剛對你們說了什麼,都是不真實的,大家不必放在心上,更不能為了她的幾句話,就認為靈月姑娘真的做了那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的妻子胡亂誣陷好人了?好好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幾名男子依舊為美人打抱不平著,那麼美的女人,看起來又那麼柔弱,怎麼可能會隨便騙人呢?

陌玄羽沉默兩秒,沉聲道,“她對我和這位姑娘有點誤會,心中有了怨氣,所以才會說那些胡話,況且,這件事情,我也不必向你們解釋的那麼清楚,誰若是敢打著什麼藉口欺負靈月姑娘,也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他看著也是清瘦斯文,儼然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

可是,他所說出的話語,卻讓眾人不敢當作玩笑話,心裡不由得就對他生出了幾分懼怕之心,無條件的相信他真能說到做到。

美人已經走了,圍觀的人群也覺得沒有了意思,隨便嘀咕了幾句,便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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