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生下孩子?

蘭傾月臉色一變,神情凝重。

這孩子若是正常生下,還需要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

若是現在就讓孩子提前生下來,這孩子只怕還沒有完全成形。

況且這樣的事情以前也從未有過,誰也不知道孩子生下來會是什麼樣子,能不能活著。

見蘭傾月面露猶豫之色,男子把心一橫,抬頭看著他道,“殿下,如今這是唯一能讓慕小姐母子都活下來的辦法。”

唯一的辦法。

蘭傾月沉默幾秒,心中已然下了決定。

他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

床榻上,慕靈月臉色極為難看。

蒼白的宛若一張紙的小臉看起來憔悴無比,一點生氣也沒有。

她額上的汗水細細密密,如雨一般,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滑落。

枕頭溼了大一塊,蘭傾月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伸手要為她擦去臉上的汗水,墨奴見狀,忙上前從他手中拿過手帕,“殿下,還是奴才來吧。”

也不等蘭傾月有所回應,墨奴便坐在床邊,拿了手帕在她臉上輕輕擦拭著。

他所喜歡的女人就在眼前,此刻,她正在承受著痛苦。

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甚至是為她擦去臉上的汗水也不能。

無能為力的感覺之中,更多的一種憤怒和自責。

別人都以為他蘭傾月會算計,夠厲害。

他卻連自己喜歡的女人安全也保證不了,一次又一次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這一次,還要搭上自己孩子的性命。

“殿下,你不要擔心,靈月姑娘和小主子一定都會安然無恙的,宮中以前也不是沒有提前引胎的例子,他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蘭傾月臉色依舊不好看。

宮中是有過提前引胎的例子,但卻沒有提前三個月便引胎的例子。

別人最多也就是十天半個月,那時胎兒已經成形,提前幾天引出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可這一次,卻是提前了足足三個月。

他心中從未如此的忐忑不安過。

即便是以前跟寧雪柔在一起,也沒有這般的不安過。

一顆心彷彿是被懸在半空,七上八下的。

旁人如何安慰,依然無法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為一個女人,為她肚子裡的孩子如此的擔心,如此的不安。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床上的人兒滿臉佈滿細密的汗水,他的手心也沁出一層薄薄的汗。

他用強自鎮定下來的聲音說道,“該怎麼做,你便怎麼做吧,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辦法,只要可以保住她們母子平安,本王一定不會虧待你。”

只要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已經夠好了,男子哪裡還想著要什麼好處。

提前引胎,他只能保證大人沒事。

至於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他的心中比蘭傾月更加要忐忑百十倍。

“那麼,能不能請殿下先回避一下。”

蘭傾月皺眉,正想說點什麼,墨奴看著他低聲道,“殿下,你在這裡,只怕大夫無法安心為靈月姑娘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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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分了神,靈月姑娘和小主子就危險了。”

男子朝墨奴投去感激的一瞥。

這實在是說出了他的心聲啊。

若是蘭傾月在這屋子裡看著,他怕是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反而會弄巧成拙,把事情搞砸。

蘭傾月沉吟幾秒,點了點頭,都已經走到了門口,又停下腳步,“若是最終只能保一個,保住她。”

她?哪個他?

男子爭相開口詢問,便聽的墨奴說道,“若是隻能保一個,保住靈月姑娘。”從前,殿下總是說他想要的只是孩子。

可這一刻,他終於承認了自己的心。

若是他真的只要孩子,也就不會讓大夫保住大人了。

他早就知道,若那個孩子不是慕靈月懷的,殿下根本就不會要。

從前,也不是沒有意外發生過,也有女子在臀下的疏忽之下懷上了孩子的。

可卻並沒有什麼好結果,那些孩子也是殿下的親生骨肉,最後卻被殿下賜藥打掉了。

在殿下心裡,只有他喜歡的女子才有資格為他生下孩子吧。

啪的一聲,房門被輕輕關上了。

屋外,夜色沉沉,宛若被破了墨一般。

暗藍色的天幕如同是深邃的見不到底的海洋,在夜空中閃爍著的辰星便宛若在海面上浮動的星光。

四周靜悄悄的。

所有人都知道蘭傾月的心情很不好。

沒人敢說一句話,哪怕是呼吸聲大了一點,也被嚇得膽戰心驚的。

就連墨奴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他。

蘭傾月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彷彿一點異樣也沒有。

他面無表情,銀色的鳳眸裡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正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墨奴卻感覺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不,甚至是比一個世紀的時間還要長。

這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難熬。

他心中又何嘗不擔心呢。

慕靈月是殿下看重的人,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是殿下的親生骨血。

她和孩子,無論是哪一個出了差錯,後果都是他無法想象的。

他能看得出來,殿下是期待著這個孩子的出生的。

還隔著三個多月的時間,殿下便已經讓人將孩子所住的地方和孩子的衣服,玩具,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若是心中不期待,哪裡會有這樣的安排?

他心中自然也是期待的。

這可是他的小主子,殿下已經活了快要三千年了。

在他這樣的年紀,別的皇子早就妻妾成群,兒女成雙成對了。

唯有殿下,既沒有成親,又沒有孩子。

就是四殿下那樣的人,也有了一個侍妾。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蘭傾月的唇抿的越來越緊。

墨奴悄悄的瞥著他,發現他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握的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殿下在擔心,在緊張。

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

或許在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都沒用吧。

殿下哪裡還能聽得進去一個字呢。

月亮隱進了雲層裡,將僅剩下的一絲光亮也偷偷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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