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是重重的一聲,她再次被摔在床上,骨頭撞在玉石做的床上,鑽心的疼痛讓她小臉緊緊皺成了一團。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只想逃的遠遠的。

她越是躲避,他就逼得越緊。

她被逼到床角,退無可退。

他一步步靠近,她的心也一下一下往下沉。

難道今天,真的要毀在他手中嗎?

他只是為了為了一時之氣,可對於她來說,這卻是女人最重要的東西。

即便這具身體並不是她的。

“殿下。”

就在蘭傾月的手要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一個聲音及時響起,打住了他的動作。

他眉頭一挑,俊眉皺了起來,“什麼事。”

蘭傾月也沒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這麼不識相,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怒氣。

墨奴的聲音抖了抖,“媚、媚喜公主來了,正在逍遙殿鬧事,殿下再不去阻止,只怕這事情就會鬧到王妃那裡去了。”

“媚喜?”

蘭傾月的臉色更難看了,“她來做什麼。”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蘭傾月默了兩秒,伸手捏住慕靈月的下巴,鳳眸深深望進她眼裡,冷聲道,“本王就暫且放過你。”

說完,紅影一晃,他已經躍到窗外。

慕靈月不住的喘著氣,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幕。

如果不是墨奴及時出聲,她能逃過嗎?

她心裡忽然酸酸的,眼眶一紅,溫熱的淚水從眼中落下。

他心情好的時候,就對自己好一點。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將氣都撒在她身上。

對於他來說,她算什麼呢,不過就是一個玩物。可憑什麼,她就要當別人的玩物?

如果她要一輩子這樣的活著,那還有什麼意義?

到底要怎麼樣,她才可以不用這麼窩囊的活著?

她這樣的,放到凡界,是強者。

可放到狐界,除了比一般的小妖怪厲害一點,就連紅兒,她都比不上。

這樣的她,又如何能擺脫蘭傾月呢。

好在,這一晚上蘭傾月沒有再來過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開始梳洗打扮了。

弄頭髮的,化妝的,穿衣服的,一個個急的跟什麼似的,屋子裡鬧哄哄的,四處都貼著喜紙,掛著紅燈籠,紅綢布,看上去一派喜氣洋洋。

“娘娘,你今天可是新娘子呢,得笑,你這麼繃著一張臉可是不行的。”

有哪個新娘子成親的時候冷著一張臉,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呢。

慕靈月哪裡笑的出來。

經歷了昨晚那樣的事情,她若是還能笑得出來,那才叫奇怪了。

她勉強從唇角擠出一抹笑意應付了事。

“娘娘,你是不是沒睡好啊,奴婢看你眼睛下面黑黑的。”

慕靈月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道,“可能是太激動了,睡不著。”幾個丫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紛紛打趣著她,“也是啊,要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給我們殿下呢,只是,娘娘昨晚沒睡好,今晚上,可是會很累的。”

說完,小丫鬟門先笑出了聲,一個個笑的花枝亂顫的。

慕靈月自嘲的笑笑,今晚上不知道陌玄羽會不會進她的房。

便是進了,怕很快就會離開。

她跟他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這是一早就說好的。

花了幾個時辰,就在她的耐心都快用完的時候,終於把一切都弄好了。

喜娘扶著她上花轎前,小丫鬟笑的賊兮兮的,拿了一本藍皮封面的書塞入她手中,附在她耳邊悄悄說道,“娘娘,這個等你拜完堂後再慢慢看,晚上會有用的。”

慕靈月一怔,小丫鬟這神秘兮兮,又透著曖昧的模樣,再加上那一句意味深長的晚上會有用,不用看,她也能猜到手中的書是什麼了。

只聽說古代凡界是有這樣的規矩的。

新娘出嫁的前一晚,會有人給她一本春宮圖看。

這狐界,原來也有這樣的規矩。

掌心的書彷彿有了溫度,燙的她想要立即扔掉。

心裡卻又好奇著,這春宮圖裡,畫著的到底是什麼。

蒙上蓋頭,喜娘扶著她上了轎。

喜樂聲陣陣響起,花轎從暖香宮抬到紫極臀,並不遠。

沒多久,轎子就落下了。

轎簾被人輕輕掀開。

那是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乾淨粉紅的指甲,骨節分明的手指。

紅色的袖袍輕輕擺動著,袖袍邊角上繡著一圈金色的流雲。

慕靈月心跳驀的快了兩拍。

白皙修長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溫柔的宛若情人在耳畔呢喃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小心點,別摔著了。”

她呼吸似亂了兩拍,伸出去的手微微纏著,被他一把牢牢的握住。

在他的牽引下,她慢慢下了花轎。

他的手不似平時那麼冰冷,透著幾許的暖意。

倒是她的手,冷冰冰的,像是剛從冰水裡拿出來的。

這樣的季節並不冷,她身上穿著的衣服也不少。

她卻莫名的寒冷。

隱隱有一種預感,這婚事,恐怕不會那麼順利完成。

不管是蘭傾月,還是寧雪柔。

她不信他們能無動於衷,喜娘拿了扎著紅花的綢布,分別遞到他們手中。

慕靈月伸手接住一端,透過朦朧的紅紗,看到陌玄羽拉住了另一端的紅綢布。

清雅簡單的紫極殿,今天也佈置的喜氣洋洋。

紅燈籠,大喜字,腳下的紅地毯,兩旁樹上掛著的各種剪花,綢布,一樣都沒少。

紅綢布的另一端動了動,慕靈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跟隨著陌玄羽走進了紫極殿中。

他停下腳步後,她也停了下來。

然後便聽到喜娘高聲的喊道,“現在,新郎新娘開始拜堂,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這一次跪拜的時候,慕靈月特意看了一下。

坐在上位的,只有狐王妃一人。

狐王為什麼沒來?難道他身體已經差到連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的婚禮也無法參加了?

慕靈月正要收回目光,卻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雖然隔著紅紗看不清楚,但她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站在狐王妃下方第一個位置的,是蘭傾月。

昨晚的記憶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他不顧她的哀求,緊緊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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