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小時的航程一點點消逝,餘鹿閉著眼睛想著等回到家要不要報警?即使報警了要不要說在英斯夫勞島上經歷的事情,會有人相信半獸人的存在嗎?警察會不會覺得她是因為被壞人擄走而精神錯亂了?還有最開始認識的那個叫做張圓圓的女孩,她還好嗎?

想著想著餘鹿漸漸睡著了,而一直坐在她隔壁的男人此刻也摘掉了臉上的墨鏡與口罩,露出了一張驚豔絕倫的臉來。他注視著身旁的餘鹿,眼神慵懶而又高傲,像是午後休憩的豹子。

“先生,需要飲料嗎?”

空姐輕聲問道,姣好的面容染上兩朵紅雲。

“紅酒。”

男子甚至都沒有看空姐一眼,空姐有些挫敗,她狐疑的看著餘鹿與那名外形扎眼的男人,默默的猜想著兩人之間的關係。

“鹿鹿……鹿鹿……哥哥好疼……哥哥好疼啊!”

餘鹿猛然驚醒,額頭上積了一片冷汗,她睜開眼時發現飛機早已落地,大家已在有秩序的排隊下飛機,她趴在窗前看向外面,眼前建築物上熟悉的漢子讓她平復下去的心情再次激動起來,她不顧一切的向飛機門口快步走去,迎風而來的是久違的正午陽光,聞不到海水的鹹腥味,看不到一望無際的幽暗森林,也沒有那些危險的灰狼和半獸人……

這是中國,她的國家……

“女士,您可以往前走……”

空姐有禮貌的微笑道,餘鹿擦乾淨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轉身對著後面的乘客道歉後便小跑著朝出口跑去。

坐在計程車上的餘鹿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表情欣慰,三個多月的時光,她終於完整的回來了……

高鐵站到了!

餘鹿用撿到的錢買了車票,坐在候車廳內的她除了衣著稍微邋遢外和其他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然而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卻經歷了一段非人的遭遇呢?看著大螢幕上紅紅綠綠的數字餘鹿的心跳也不禁也加快了速度,她本可以在機場就報警,但是在美國的經歷讓她對警察產生了顧忌,而一路上她也在想著需不需要報警,她被販賣的背後顯然是有一個有規模與勢力的組織,萬一被他們發現她竟然逃了回來會不會再次來抓她?到時候父母與哥哥恐怕都會被牽連,而須泊連美國警署的警察都可以收買,可見他的勢力有多大。

所以只要她不透露被販賣之後的一切應該就會規避危險的發生,而如今她已經回國,就算須泊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橫跨太平洋將手伸到中國來,說不定島上也早已將她這個人忘掉,須泊可能以為她早就已經死了。

想到這些的餘鹿更加堅定了不報警的想法,還有兩個小時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鄉,到時候一切如常,所有的事情就當做是沒發生過就好……

就這樣餘鹿一遍遍的在心裡重複著一切如常一切如常,然而曾經發生過得事情又怎麼可能真的忘記,那些羞辱、疼痛、憎恨與懊悔,曾經出現在她最黑暗時期的一束光也因她而滅,她的下半輩子,真的又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也許是精神長時間的繃緊餘鹿此刻覺得腦袋異常疼痛,她閉眼揉著一邊的太陽穴,卻聽到一聲稚嫩的童聲。

“姐姐,你頭疼嗎?”

一個長相乖巧眼睛圓圓的小女生看著她,臉上寫滿了天真無邪。

“媽媽說吃顆糖就不疼了,這個給你吃!”

還沒等餘鹿反應過來一顆包裹著彩色糖紙的糖果便被塞到了餘鹿懷裡,小女孩很快的跑走消失在了人群中,餘鹿看著手中的糖果,原先的煩惱似乎也消失了大半。

高鐵疾馳而過,坐在靠窗位置的餘鹿撕開手中的糖果放入了口中,頓時一股甜意充斥著口腔,她腦袋靠著窗戶看著窗外,心臟也在這一刻得到了久違的一絲平靜。

迷迷糊糊中餘鹿感到一股熟悉的壓迫感,讓她

恍惚覺得自己還身處在那片島嶼之上,她心情一下子變得異常緊張,胸口不受控制的喘著粗氣。

“姑娘?姑娘?你還好吧?”

“……不會是有哮喘病吧?”

“誰是醫生來看看啊……”

睜開眼時餘鹿看到周圍圍了不少人,大家臉上帶著關切,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的中年男人把了她的脈搏。

“小姑娘心跳的怎麼這麼快?做噩夢了嗎?”

“來來來喝口水……”

來自陌生人的關心讓餘鹿忍不住紅了眼眶,心中一直再承受的驚恐與委屈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洩,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著她,只覺得她可能是剛失戀了。

下了車後外面的天空下著小雨,餘鹿直奔打車的地方叫了輛出租出,高鐵站離她家只有三四公里的距離,不過餘鹿卻一點兒也等不了了。

“真倒黴竟然爆胎了……”

剛坐上車開了五分鐘後車輛便出現了問題,司機抱歉的跟她說車子來不了就不收錢了,餘鹿想換一輛可是熱鬧的市中心加上還是下雨的天氣根本打不到車,家附近也沒有地鐵站,以往她都是騎車回家,似乎此刻就只有走路這一個辦法,索性現在的距離也並沒有太遠,餘鹿在路邊便利店買了把摺疊雨傘,撐著傘便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半小時後餘鹿終於看到了父母居住的小區,她激動的傘都沒有拿穩,父母住在三口,而此刻餘鹿便現在樓下,她看著自己的家窗戶口的亮光,那兒甚至還可以看見裡面走動的人影!父母在家,他們馬上就可以見面了!

餘鹿跑上前去,然而當她剛要邁出腳步時雙腿卻感到一陣發軟,緊接著兩隻手臂也像是被抽走了筋一般沒了力氣,雨傘掉落在地上,餘鹿身體不受控制的整個癱軟在滿是雨水的地面,她想呼救,想讓父母聽到她的聲音,然而卻悲哀的發現她連說話的力氣也變的微乎其微。

下雨的天氣加上深夜路上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朦朧間遠處似是有一個人身影再走近,餘鹿來不及多想身體突然的變化,她用手臂撐著身體一點點站起想要尋求幫助,卻在看到來人的相貌時眼睛一點點的瞪大,不可置信與恐懼漸漸籠罩渾身,餘鹿轉身就想逃離卻不甚被地上的石塊絆倒,混合著泥土的雨水濺入她的眼中帶起一絲痛意,緊接著左邊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餘鹿忍不住痛撥出聲,卻撕扯到了本就受傷的喉嚨。

那人漸漸走近,他一身黑衣撐著黑色的雨傘,在這漆黑的雨夜猶如從地獄中走出的修羅。

須泊俯視著腳下狼狽不堪的女人,姣好的唇角露出一抹輕蔑的嘲諷。

“希望被打碎的感覺,是不是很不錯?”

須泊的聲音被雨聲覆蓋住,然而卻一字不落的落入了餘鹿的耳中,她驚恐的望著她,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著。

須泊竟然橫跨太平洋追她到了中國!他為何要做到如此?就為了她這麼一個女人?不!不可能!

餘鹿搖著頭似是不想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然而此刻的她甚至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須泊蹲下身用食指與拇指扼住餘鹿的下巴將她轉向對面樓層的方向。

“只要你能喊出一聲說不定你的父母就會聽見,可是你的嗓子還能夠喊出來嗎?”

雨聲淅瀝,餘鹿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她看著須泊那張冰冷無情的臉,心中只剩下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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