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沒事,就是皮外傷看著嚇人,其實一點也不疼……”

阿牧說完餘鹿的眼淚反而不受控制的一滴滴滾落下來,這是她曾用來安慰阿牧的話,卻被他一字不落的學了過去。

“我是半獸人,半獸人的身體素質比人類強很多,姐姐你不要把我當成一般小孩看待,你也說過我有先天優勢……昂鳴大人這裡很好,他可以幫助我進化,只要進化成功我就會變強,到時候我就可以保護自己了……也能保護姐姐……”

原來阿牧想的是這樣,維斯也曾對自己說過阿牧留在他身邊也只能是有一個住處,江石多次提到過阿牧資質頗佳,他終究也是半獸人,或許本就應該按照半獸人的規則而活下去。

“阿牧,你的選擇我無權干預,如果你不想在這兒了記得來找我,我、我……”

餘鹿說不出來她可以去求須泊,阿牧的父母因須泊而死,她卻要利用須泊去救他……這是……多大的諷刺。

“姐姐做的任何事都只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我支援姐姐的所有決定!”

阿牧稚嫩的面頰上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冷靜與堅毅,他與餘鹿最初相見的時候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阿牧他……好像忽然之間就長大了很多。

本來眼淚已經止住但是阿牧的話讓她忍不住又哭了出來,餘鹿抱住阿牧的身體,他比之前又瘦了一些,也不知道這幾日吃了多少苦。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對阿牧,也是對曾經幫助過她的所有人,她的心裡承受了太多,卻不知該如何得到救贖……

餘鹿和江石離開後阿牧轉身回到了那處曾帶給他噩夢的院內,昂鳴站在門口似是在迎接著他,他眼中露出微微的驚訝,但更多的卻是驚喜。

“須泊要的人我可不敢不給,但沒想到你竟會回來……那個女人就是須泊的新玩具嗎?他竟然讓女人保留意識,也不怕K會怪罪……哼!他又怕過誰,這島上的規矩從來也不是為他定的……”

昂鳴越說越覺得心中鬱悶,他看向面前瘦弱不堪的少年,語氣中帶著明顯出氣的成分。

“你為什麼要留下來?難不成是須泊給你的命令?”

“他殺了我的父母,我與他是仇人。”

昂鳴挑眉,他倒是忘了這一茬。

少年目光中充滿了憎恨,語氣凌厲。

“你不用再將我關在鐵籠裡,我甘願給你做試驗,生死於我,我只想能夠快速進化……”

“你想做什麼?”

“我要變強,殺了他!”

少年神色堅定,似是下定了決心,昂鳴原先充滿揣測的眼神中漸漸變的玩味起來,須泊的仇人,那不就是自己的朋友嗎?

想到這兒他看待阿牧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這的確是個好苗子,說不定能幫他大忙……

“好啊,我幫你進化,不過你要效忠於我……”

鬱郁山林,豔陽高照。

餘鹿跟在江石身後慢慢走著著,她走的很慢很慢,江石不得不走過一段路便停下來等她一會兒,終於,在穿過一片鋪著斑駁鵝卵石的路時,餘鹿停下了腳步。

“江石,我能去一個地方嗎?”

江石正在前方等著她,餘鹿面露請求,眉宇間透著淡淡的愁容。

“你想去哪兒?”

“竹林。”

午後竹林間的地上倒影著斑駁的黑影,搖搖晃晃,虛虛實實,彷彿風一吹就要掉落下來。

餘鹿來到竹林後什麼也沒做只是來到了那座墳前,她先是將周圍新長出來的一些雜草拔掉,而後便垂手站在墳前表情平靜的看著。

她就這樣看到了太陽快要落山,天邊出現了第一顆星辰……江石不懂她再看些什麼,一個死去的人而已,恐怕屍身早已被蟲蟻啃食乾淨,在英斯夫列島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人再記得一個叛徒。

可是江石卻覺得雖然此刻餘鹿未哭未怨,但是她身上卻像是被一股悲傷的浪潮撲打過一般,那悲涼空洞的眼神,就好像是她的心也在一點點的走向死亡。

“江石,你有親人嗎?”

忽然,寂靜的林間響起餘鹿的低聲詢問,她的嗓子曾被須泊的念力傷過,雖之後泡過多次泉水好了多半,但跟正常的聲音比還是帶著微微的沙啞。

江石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半獸人與人類的結合從未產出過女性,我們無法同類之間進行繁衍,島上的女人又無意識,所以我們之間沒有親人一說,況且,半獸人也不需要人類這種會帶來麻煩的情感。”

“是……這樣嗎……”

餘鹿睫毛微微閃動,所以說須泊對她……便不可能有感情存在,維斯也是人類,他也不會比江石更懂半獸人了……

“恕我不懂,給他造這個土堆有什麼意義?你又為何要在這裡待上這麼長時間?”

“亡者安息、生者安心,我在求一份心安罷了……”

陣風吹拂,連連竹葉,似漂洗的墨綠帷帳,隨波飄蕩,餘鹿目視著遠處的那片山巒,耳畔的黑髮隨著夜風輕輕舞起,飄搖又脆弱……

江石有片刻的愣神,卻被腦中突然接收到的資訊所打斷。

【江石,你帶著她還要在那片破林子裡待上多久?】

江石心中一驚,這是須泊的資訊,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餘鹿的左腳踝,那裡藏著須泊種下的追蹤器。

須泊交代過讓他日落前帶回餘鹿,他一時迷糊竟忘了時間。

“我們該回去了。”

“再待一會兒不行嗎?”

“不可,大人已經惱怒了。”

江石的話音剛落餘鹿臉色刷的一下變白,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便被江石一把抱起飛奔前去,兩邊的樹影快速的向後退著,餘鹿捂著臉防止被樹枝劃傷,江石注意到這個細節後故意控制了與樹木的距離,不出半個小時兩人便來到了山頂下處的別墅前,餘鹿與江石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江石,他為什麼會生氣?不是他讓我去見阿牧的嗎?”

在踏上二層的樓梯時餘鹿的腳步尤其沉重,她害怕,害怕再遭受到須泊那些非人的折磨。

“日落而歸,是我誤了時間,我會解釋受罰,你無需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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