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火花

“謝了，你需要的武器有進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尼古拉從桌面抽出一包煙遞給季林，在季林搖頭表示自己不吸菸後從中抽出一支叼在嘴中。

他目送季林離開，帶著武器裝備離開武器工坊，這間佔地七百平方米的地下工坊中又剩下了他一個人。

安靜，無聲。

只有牆沿上固定的燃氣燈在緩慢而悠然的燃燒，玻璃燈罩內的火光為這間武器工坊提供了所有的照明。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傢伙，只希望他別的死的太早。”

收起桌面攤開的設計圖，將設計圖與資料整合在一起摺疊起來夾在臂下。

他輕輕敲了一下角落裡的蒸汽機，而後者沉悶發出一聲脆響作為自己的回應。

“老夥計，資料記錄完畢，該幹活了。”

尼古斯·特斯拉劃燃一根火柴，聽著磷與砂紙摩擦的聲音。

火光閃爍。

蒸汽機開始運轉，為差分機的執行提供動力。

一絲藍白弧線在被玻璃牆隔絕的機械陣列中閃過，外源的動力驅使著著轉軸與齒輪落入咬合之中，嶄新的力量驅動著這臺有大量精密部件組成的差分機開始運轉。

他走到玻璃屏障前唯一留下的機械式操作視窗前，輕輕輸入著上面的資料。

“函式計算..”

輕敲錄入資料。

偶爾閃過的藍弧倒映在他的瞳中，映出他心底閃爍的火花。

齒輪轉動，穿孔卡片在輪軸中隨著敲擊而移動，完美無缺的避讓過堆砌大量機械零件的中心抵達自己的位置。

大量穿孔卡片移動，將這臺機器變成最符合進行計算的狀態。

0,1。

而差分機一如既然的一精確的資料回覆他。

————

“什麼問題？”

季林端著武器，跟隨著面前的夜鴉在過道中穿行。

夜鴉戴著長喙面具，用沙啞的男聲平靜的對十三組的隊長說著。

“新倫敦指令，要求至少派出一組夜鴉去負責抵達新倫敦城市居住區的巡邏。”

他將手裡的步槍旋轉背在自己的背後，和擲彈筒一樣固定在自己的背部，跟在前來通知他的夜鴉身後。

“為什麼是我？”

他還想找一些時間去檢查一下各個爆發‘質化’災害的地點有沒有什麼共同點，找到這一災害的共同點。

溯源，從資料上，從時間上，從區域上。

定位，找到誘因。

但現在被打斷了，在情況不明瞭下他最好以下達給自己的任務為目標。

“所有的夜鴉都已經都投入新倫敦各個區域的工作當中，外來的人群需要篩查...和清洗。”

而你和你的小隊目前沒有對接目標，你是唯一有空閒的人。

夜鴉繼續用自己沙啞的聲音為季林解釋道。

“而且七組的領隊認為你有能力執行任務，我們沒有申請到處於大陸的其他夜鴉支援，你是我們申請來的唯一夜鴉——希望你的表現能夠對得上你的身份。”

倒是漠然得不留情面。

也沒有過多廢話。

“誰下達的指令。”

季林問道，只是出於好奇，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因素。

“查理公爵，如今維多利亞皇室的左膀右臂。”

他沒有絲毫的遮掩，帶著季林在落地窗投下的一片陰影與陽光中穿行著，只是夜鴉總部大樓裡的因為人少有人跡而顯得有些荒涼。

這間古典的大樓寬敞至極，其中的人員數量又極少。

以十二人為一組，八名行動四名預備，十二組夜鴉也僅有一百四十四名成員。

加上他一百四十五人。

要看守新倫敦這座數量早已經突破兩百萬人口大關的城市。

那名夜鴉停住腳步，季林也跟著他停下腳步，觀察著附近的環境。

彈藥庫，到了。

“只要你能拿得動，這裡的炸藥你都可以帶走。”

看守人對他們敬禮，並伸手拉開大門。

季林看著彈藥庫中整齊的用鋼製框架整齊的碼在一起的大量各色炸藥，不由得心臟驟停了那麼一瞬間。

這裡至少有幾十噸的各類炸藥，就這樣整齊分類的堆放在彈藥儲備庫裡。

不只有柄狀手雷，迫擊炮炮彈，季林甚至在裡面看到了雷管。

只要有那麼一點火星，整座建築物都會被這幾十噸的爆炸物直接送上天。

這幫人是真的敢把炸藥放到自己的家裡。

但在這個世界，使用炸藥和近戰武器也許是對抗異種的不錯選擇。

“如果有人阻攔我的話，我可以幹掉他們嗎？”

季林深呼吸一口氣，感覺事情一下子變得有意思起來。

炸藥管夠，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不擅長解密，更擅長暴力破局。

“精準如手術刀，治療總是伴隨著痛苦...工作地點已經送到你的辦公室當中。”

夜鴉點頭，陽光落在單向透明的鏡片上也無法反射出任何的閃光。

他回憶起七組領隊為自己提交的報告，猶豫了十分之一秒。

火焰法術並不罕見，這甚至是夜鴉們最常用的攻擊手段，自那黑暗的中世紀抵達鐵的時代。

唯有火焰與刀劍伴隨著他們前進。

只是這位新來的夜鴉，手段稍微有些極端，一塊工廠區域因為他的行動而被完全摧毀。

“你最好稍微控制一下你的法術，減少連帶損傷也是工作的一環，新倫敦的平民很多...別讓自己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