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雲安然走後,秦獸一連嘆了好幾天的氣。

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小腸包屎,屎中包雲安然吶。

誰又能想到這隻喜歡跳來跳去,生命力頑強的過分的小強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沒了呢。

猶記得,與雲安然初次相遇之時,兩人便拜了把子。

那也不過是秦獸在山上待得太過無聊的一時興起罷了,當然,本身也是因為對雲安然這個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後來二人經常飲酒暢談吹牛逼,發現彼此臭...興趣相投,是以還多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來。

算了算,二人相識也有一百多年了。

秦獸從上山開始,便一直待在這座山上修煉,所認識的人也不多,有過交集的更少,他是真的把雲安然當做朋友來看待的。

“看繁華落盡,終是過往雲煙,直道人間有個他,卻道人間已無他........”

秦獸閉著雙目仰躺在竹椅上,手指輕輕叩著竹椅,就這樣幽幽的吟唱了出來。

陽光灑滿山頭。

老桑樹下,和尚呲著一口雪白的牙齒望向秦獸,透過眼角眯起的縫,秦獸只覺那口牙齒無比的刺眼。

只是待得睜眼一探究竟時 ,一切卻又仿若夢幻般消失不見。

和尚仍在樹下,背對著自已,守著眼前的鏡花水月,時不時“嘿嘿嘿”的抖動著肩膀。

秦獸晃了晃腦袋,重新閉上眼睛,再次悠閒的輕輕哼唱起來。

南寧仙凰站在屋簷下,院裡清風陣陣,拂起少女的秀髮,她垂眸沉思,回憶著剛剛桃樹下二人的對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

幾個月後。

秦獸退出修煉狀態。

心情有些煩悶,修煉也提不起勁來。

於是伸了個懶腰,躺在桃花樹下,開啟“鏡花水月”,勞逸結合一番。

“小胖,給我摘一筐葡萄來。 ”

秦獸對著正在院子裡玩耍的小胖呼喊道。

小胖“噠噠噠”的跑了過來,睜著那雙萌萌的大眼睛一臉認真的道:“主人,葡萄太甜,吃多了對牙齒不好。 ”

????

秦獸看著那張一臉認真的小臉蛋,伸出小手使勁捏了捏,“這下好了沒? ”

“主人,我沒有騙你,不信你看,黑兔牙齒就掉了一顆。 ”

“黑兔那顆牙齒是前天進山抓獵物,咬了一隻刺蝟大妖而磕掉的吧。 ”

秦獸白了她一眼,啪一聲,拍了下她的小屁股。

“快去,不然打你屁屁了呦。 ”

“哇~,姐姐,姐姐,主人打我~~ ”

小胖屁顛顛的跑去後山向大美告狀。

大美正坐在花海里編織花環,問道:“怎麼了? ”

小胖嘰裡咕嚕的哭訴道:“主人想吃葡萄,我告訴他葡萄太甜,吃多了對牙齒不好,他就捏我臉,還拍我屁股......”

“唉...,妹妹不哭。 ”大美伸出蔥玉小手,擦了擦小胖眼角的淚珠,嘆了口氣道:“妹妹呀,都這麼多年了,你咋還分不清大小王呢。 ”

“還有啊,你告訴姐姐,你是不是想自已獨吞葡萄才這樣說的? ”

“啊.....啊!姐姐你咋知道了。 ”

小胖歪著小腳,低著頭,互相戳著小手指。

“你呀你。 ”

大美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抵了抵小胖的額頭。

“妹妹呀,姐姐球球你了,就你那點智商,整個山上除了黑兔,就連一橙都能看清一二了。以後別對主人用了,不然連葡萄都沒得吃了。 ”

“不用了,不用了。 ”

一聽連葡萄都要沒得吃了,小胖嚇得連連擺手。

到底怎麼回事呢?

我錦鯉大王這麼聰明的腦瓜子,怎麼連主人壞人都騙不了呢。

“唉......”

小胖嘆了口氣,把大美剛編制好的小花環套在肚子上。

“呀,妹妹,你戴著花環真好看。 ”

“哈,姐姐,真的嘛! ”

小胖抿著嘴,隨即得意的笑出了聲。

她對姐姐這句說了幾千遍的話深信不疑。

“姐姐,你教我編小花環好不好? ”

“????”大美猶豫了,但是看著妹妹那雙充滿期待的萌萌大眼睛,還是點了點頭道:

“好。 ”

這已經是教妹妹編的第二百一十七次了。

.......

“彈琴的,過。 ”

“這個畫畫的,一般,過。 ”

“嗯?還有一個吹簫的!哦 ̄o ̄,原來是這個簫啊,不看,過。 ”

“書法,下棋,俯臥撐???吟詩作對........過,過,過........”

“唉,看來看去還是跳舞的有點看頭,嗯.......這個有點保守,過........這個長得一般,過.......這個...還行,過.........咦!這個好,清涼,熱情,潑辣,慷慨且富有,適合拿來砥礪道心。 ”

“嘿嘿嘿,好活,當賞!賞!賞!賞! ”

大把大把的靈石嘩啦啦的丟入鏡花水月中,秦獸一連看了兩個時辰,只覺神清氣爽。

打算起身抬抬腿,做做伸拉,繼續觀看。

只是看著看著,秦獸忽的又嘆了口氣。

“又是想念老阿姨的一天........”

順著思緒,秦獸開啟好友欄,檢視南宮琉璃的情況,看見對方一切安好,還順利躋身了洞虛境。

只是此時又浪去了中土神州。

“太遠了,太危險了........”

秦獸狠狠的蹙起了眉目,一氣之下又觀賞了十來遍舞蹈以作對老阿姨的懲罰,期間還打賞了足足千餘塊極品靈石。

這可把躲在秦獸身後偷偷觀望的和尚,看得羨慕不已。

光是每次開啟鏡花水月就得花費一塊上品靈石,所以和尚秉著“能蹭就蹭”的宗旨,每次趁著秦獸觀看時自已則偷偷在其身後遠處觀賞。

秦獸斂了斂思緒,繼續翻看好友欄,想看看自已幾個徒兒和其他好友的近況。

只是翻著翻著,秦獸忽然變得暴怒起來。

整個人猛地從竹椅上躥了起來,指著天穹怒罵道:

“狗賊雲安然,我日你仙人闆闆! ”

“艹尼瑪!竟敢哄騙於我......”

“啊啊啊~~,老子要扒了你的皮,彈你小**.......”

秦獸氣急敗壞的在山頭怒罵道。

整個過程持續了半個時辰。

桑葚樹後面,和尚探出腦袋看了一眼秦獸,隨後又縮了回去,繼續免費蹭節目看。

“嘿嘿嘿......嘿嘿嘿.......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嘿嘿嘿...........”

“呼呼~~ ”

秦獸口乾舌燥,坐了下來,飲了口茶,順了順心境。

這狗日的還活的活蹦亂跳的。

掛的是一具分身體,本體正在享樂呢。

不過秦獸也沒想到,這貨竟然沒有選擇主體與分身體合二為一的世人常走的路數,而是各自走出一條大道,躋身合體境。

“我就說嘛,那麼賤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掛了。 ”

念及此,秦獸又不禁呲笑了起來。

“罷了罷了,能活著也算一件好事。 ”

“不過下次再讓老子看見他,一定把他綁十字架上,讓小胖和黑兔好好玩耍一番。 ”

“麻麻痺,騙我幾壇悟道酒.........”

秦獸罵罵咧咧的轉身去修煉了。

.......

北俱蘆洲,神劍宗。

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如一柄柄利劍接天連地,巍峨聳立,宏偉壯觀。

其中一座峰巒上,一處宮殿中,一個美人坐在軟榻上,併攏的大長腿上枕著一顆腦袋,正悠閒的吃著美人手剝的東海水晶葡萄。

“阿嚏........”

青年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美人手腕一頓,立即關心的問道:“然然,怎麼了? ”

“我感覺.....我可能.....被某尊存在給盯上了。 ”

雲安然神色肅穆的道。

自從登仙路上一役,他總感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沉悶感壓在心頭,尤其是最近,自已頻頻打噴嚏,這可不是一尊合體境大能該有的狀態啊。

“妃妃,我這小心臟忽然有些砰砰跳跳的,沉悶的很。 ”

“啊?嚴重嗎? ”

“我不知道啊,你小手伸來摸摸看......矮油~,隔著衣服能摸出什麼,來,伸衣服裡面來。 ”

“哎呀,人家害羞啦。 ”

“哈哈,我妃不羞,親一個。 ”

雲安然像只烏龜似的努力的伸長脖子,脖子不夠,舌頭來湊。

“然然,小聖還在呢。 ”

周宣妃羞赧一聲,避開了雲安然嘟起的大嘴唇。

“哎,小孩子家家的,看就看唄,來,讓夫君啵一口。 ”

雲安然腦袋搖晃,蹭了蹭美人胸前的飽滿,然後繼續索吻。

“哎呀,我們等晚上好不好呀。 ”

美人聲音已經細不可聞。

“好吧......”

雲安然意興闌珊的縮回了脖子,躺在周宣妃的大長腿上,對著宮殿下方筆直站立的青年,勾了勾手指道:

“來,小侄子,給姐夫倒杯酒。 ”

嘎吱!

站在下方許久的周顯聖猛然捏緊拳頭,臉上神色一陣青一陣紫的,尤其是看著那青年狗賤狗賤的模樣,氣的咬的牙後根都疼的慌。

他實在想不通,自已的姑姑究竟是看上了這狗賊什麼?

對方除了一張臉以外一無是處。

可是這世間面貌出眾者多的是,姑姑又為何選擇他呢。

再說了,在他的瞭解中,自已的姑姑絕不是這樣膚淺的人吶。

“小侄子......”

雲安然又恬不知恥的喚了一聲。

“你找死! ”

周顯聖憤怒。

今日出關,聽父親說姑姑回來了,於是自已特意前來慰問一番,想與姑姑敘敘舊,誰知剛到宮殿裡便看見自已的姑姑在和這個狗賊打情罵俏,好不快活,就連自已呼喚了好幾遍“姑姑”她都好似沒聽見似的。

“哎呀,妃妃,我怕,他兇我! ”

雲安然立馬躲進周妃宣懷裡蹭啊蹭。

周妃宣臉色一紅,瞪向周顯聖,神色肅穆的呵斥道:“小聖,你怎麼和你姐夫說話的呢? ”

“快過來給你姐夫倒酒。 ”

咔嚓!

這一刻,周顯聖的心碎了,眼眶紅紅的。

這......還是我那個雍容高貴,霸道冷漠的姑姑嗎?

這還是那個自幼疼愛我如子的姑姑嗎?

這還是那個自幼教我識字,修煉,做人的姑姑嗎???

不......不是啊!

“姑姑,這狗賊花心的很,再說了,你們還沒有成婚,我又如何喚他姐夫。 ”

周顯聖面帶不甘的道。

他一生磊落,有過朋友,有過敵人,卻不知為何,獨獨看眼前之人很不順眼,尤其是那一副總是賤兮兮的模樣。

“小聖,不許無禮。 ”

周妃宣怒喝。

身上忽然霸氣十足,氣勢逼人的道:

“雲安然是你姐夫,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

“是吧,然然。 ”

周妃宣忽的低頭,看著雲安然展顏一笑。

病嬌!

雲安然心裡咯噔一下,雙眼含情,連連點頭,“那是那是,我生是妃妃的人,似是妃妃的鬼鬼。 ”

“然然,你真好。 ”

“妃妃,啵一個啵一個。 ”

“嘔~( >ρ < ”) ”

周顯聖實在忍不下去了,拖著支離破碎的心情跑出了殿外。

他要去找自已的“姐夫”.........

“哎呀,妃妃,小聖傷心跑了。 ”

“沒關係的然然,我們不管他,來,吃葡萄,啊~ ”

“妃妃,我好兄弟知曉我們郎情妾意,於是特意給了我幾壇悟道酒,來,咱們交杯酒走一個,阿嚏....阿嚏.....阿嚏....... ”

“然然,你究竟怎麼了,怎麼老打噴嚏? ”

“阿嚏...,沒事沒事,估計是我那好兄弟想念地下那個“我”了。 ”

“然然你要珍重啊。 ”

“我妃乖乖,來,啵一個。 ”

.........

雲州,玄天劍宗。

封北玄捧著一柄斷劍,和雲安然留下的半瓶巴掌大小的悟道酒,滿面淚光,涕泗橫流。

“師兄......師兄吶..........”

“嗚嗚嗚..........我再也沒有師兄了啊..........”

這一日,玄天劍宗的宗主,這位已經活了七百餘年的中年男人哭的稀里嘩啦的,聲音之悲慟,整座宗門都聽見了。

“唉..........”

宗門內一道道微不可聞的嘆息聲緩緩傳盪開來。

........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

烏龜山上,大美一遍遍的唸叨著秦獸閒暇之餘抄錄的幾篇道德經的文章。

本來秦獸只是拿來揶揄宋寧生玩玩的,只是不曾想到,宋寧生好像真的從中悟出了許多東西,還時常以新悟出的道法傳授於大美。

還真是......同一篇文章不同的人能解讀出幾百種連作者都不知道的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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