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瓦沙憤怒轉頭,破口大罵:“誰敢拽我?!不要命了?!信不信我……”

他對上一雙清亮溫潤的墨瞳,聲音漸弱,然後完全愣住。

高了他大半個頭的蟲黑髮黑眸,白衣黑褲,臉頰被日光曬到後泛著淺淡的紅,唇瓣紅潤柔軟,膚色瓷白,搭在他衣領上的指尖骨肉勻停,像是尊貴精美的玉雕,此時正垂著眸與他對視,面色看不出什麼情緒。

這是,亞雌?

這種型別的真少見。

橙發雄蟲眼裡的怒火逐漸削薄,漸漸浮起奇異的光。

黑髮黑眸的蟲忽然彎起眉眼,笑了一下,穠豔的日光輕輕勾勒著他的長睫,唇角弧度美好。

弗瓦沙心臟猛然一跳,隨後迅速加快。

他已經忘了自己的衣領還在黑髮蟲的手裡這件事。

“亞雌”紅唇輕啟,嗓音柔柔:“親愛的閣下,請問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弗瓦沙順手想撫上那白皙的手,痴愣道:“沒什麼,沒什麼。”

“亞雌”眼眸輕掃了一眼紫發雌蟲,聲音輕飄飄的:“可是,我看這不像沒什麼事的樣子啊。”

他緩緩地鬆了揪著雄蟲衣領的手,還貼心給他捋了捋,泛著粉的瓷白指尖從橙發雄蟲手裡輕輕滑過,並沒有讓他握住。

站在黑髮“亞雌”身後的元帥無聲盯了一下橙發雄蟲那隻手,眸底陰戾的紅光一閃而過。

琦愣愣地抬頭看著黑髮黑眸的蟲,身體不明顯地顫抖著,吸了吸鼻子,銀色眼眸裡的水霧顫顫巍巍著,將落不落,似兩泊起了波瀾的湖。

明亮的日光終於照進他眼裡。

閣下。

閣下。

閣下。

他腦海中的黑白剪影終於生長出了血肉,漸漸完整起來。

費軼抬了抬下巴,命令道:“你,起來。”

紫發雌蟲下意識機械地動作著,如生鏽的機器一般,一頓一頓,最後終於站直。

他不經意間與元帥對視。

軍雌微微頷首,赤金色的鳳眸裡一片平靜。

琦:“……”

琦:“…………”

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元帥您是我的神QAQ!!!

果然是您帶著閣下來的吧!

琦的心裡無法控制地現掀起巨大的名為希冀的狂瀾,瞬間有了安心感。

他默默用小腳步移到了賽迦維斯身旁,軍雌斜著鳳眸掃了他一眼,眼尾上挑,並未多言。

琦鬆了口氣。

橙發雄蟲根本沒精力去管身後的蟲去哪了,他心中有些難耐的焦躁感,他稍稍放柔語氣:“親愛的,你叫什麼名字呀?如果你不想看到這隻軍雌,我可以不要他的。對了,你知道我是誰吧?”

“亞雌”遲疑地仔細看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態度明顯拘謹起來。

費軼眸光閃了閃。

這隻雄蟲不認識他?

哦,也是,星網上鬧得轟轟烈烈,現實還真沒多少蟲真正看見過他,一下子沒認出來也很正常,況且雄蟲可不會過多關注別的雄蟲。

他可是很眼熟他呢。

這麼想著,費軼嘴角的弧度愈發上揚。

他眼眸眯了眯,看起來有些不信的樣子。

他遲疑道:“閣下,您什麼意思?”

弗瓦沙看他這懵懂的模樣,加上他這張臉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更加覺得這是隻單純的小蟲。

他心裡罕見地生出了一點憐惜。

估計是家裡沒怎麼管過吧,連點常識都記不住,敢這麼揪一隻高階雄蟲的領子,也不怕被綁進教刑室。

既然這樣,他就不跟他計較了。

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引起他注意的手段,畢竟沒有一隻雌蟲會愚蠢到冒著與雄蟲結仇的風險去做這種事。

弗瓦沙想,既然這隻亞雌這麼不懂規矩,沒關係,他親手教他,一定會調教好的。

慢慢來,可別一下子就嚇壞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橙發雄蟲眯起渾濁的橙色眼眸,假模假樣地把手放在胸口,對著費軼微行一禮,然後手一翻,夾出一張名片,放進費軼的上衣口袋,曖昧地撫了撫褶皺,想順勢攀上他的肩時,被黑髮蟲輕輕一躲避開了。

弗瓦沙興趣更大了。

害羞點好啊,這可不是那種故作柔媚的害羞,看看這驚惶的小眼神,勾得他下腹一緊。

被完全無視的琦緊緊閉著嘴,額上冒出了點點冷汗。

嗚嗚嗚元帥又開始放冷氣了QAQ

閣下您回頭看看孩子吧QAQ

弗瓦沙勾起他習以為常的甜膩的笑容:“親愛的,你真可愛,下次我約你的話你一定要出來哦。對了,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黑髮“亞雌”微微低頭,沒有了一開始的硬氣:“閣下,我叫無貝。”

啊?

怎麼會有蟲叫這種名字?

弗瓦沙皺眉,不確定道:“那兩個字?”

黑髮“亞雌”垂下長睫,聲音平靜:“沒有寶貝。”

弗瓦沙腦補了一堆,有些真心實意地心疼起來。

這是有多不受待見啊?

可憐的小蟲。

默默當背景板的元帥突然笑了一聲。

琦嘴角抽搐,忍住了。

真可憐呢,弗瓦沙閣下。

“亞雌”抬眼,瑩潤的黑眸直勾勾盯著橙發雄蟲,瞳孔深處是濃郁的漆色,深不見底。

“閣下,您這次要記住我哦。”

弗瓦沙感覺天靈蓋都衝上了一股電流。

他暈乎乎不知所云:“好,好。”

這小漂亮不想當面告訴他聯絡方式,估計也是太害羞了,沒關係,他可以查,反正他這個特徵很好找。

黑髮黑眸。

弗瓦沙腦海裡閃過什麼,他一時沒記起來。

估計不重要。

他興奮地用目光舔舐過黑髮“亞雌”的臉,曖昧地在他腰間打了個圈,有些戀戀不捨:“寶貝,可惜我還有事,沒辦法邀請你去我家做客,下次吧。”

他終於記起紫發雌蟲,現在眼睛一轉,目光盯住早已移步到不遠處的蟲。

兩隻身高相當的軍雌沉默著。

那是,賽迦維斯?

對,紫發雌蟲是他的屬下來著。

嘖,不太好辦啊。

他頗感晦氣,但是又不想真的跟賽迦維斯對上。

弗瓦沙皮笑肉不笑:“元帥,真巧,怎麼哪都有你。”

元帥毫無波瀾:“弗瓦沙閣下,這是軍部。”

弗瓦沙扯扯嘴角,這不廢話,他當然知道。

軍雌一直注視著黑髮雄蟲,此時勉強掃他一眼:“我來找副官,準備開會。”

弗瓦沙再囂張也不會當眾干擾軍部會議,能讓賽迦維斯都親自出來找蟲了,那估計是不會縱容他帶走琦了。

不然一問就知道,琦被他帶走了,所以會議的很多工作都要重新排布重新分配,畢竟琦這個副官的分量也不輕。

也是,不然弗瓦沙還真不至於非要跟一隻軍雌掰扯這麼久。

橙發雄蟲陰森森地看了一眼紫發雌蟲,冷笑道:“琦副官,你可別忘了哦。”

紫發雌蟲臉色蒼白。

弗瓦沙心情還算不錯,已經有了意外收穫,那就先把這隻軍雌放著,等他收了小亞雌再說。

如果琦被捷足先登了,那也沒事,他可以用雌侍雌奴與對方換著玩。

橙發雄蟲終於消停,他抬著下巴,示意讓默默守在一旁的雌奴揹著他,站久了,他累了。

弗瓦沙回頭,對費軼笑眯眯揮手:“親愛的,等我喲。”

黑髮黑眸的蟲嘴角勾起,眉眼平靜。

他一字一頓:“好,哦。”

等橙發雄蟲走後,琦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就這麼,結束了?

沒有進教刑室,沒有進雄保會。

他的指尖還能觸碰到溫暖的日光。

雖然弗瓦沙讓他別忘了剛才發生的事,但是,他莫名覺得,好像也沒那麼令蟲恐慌了。

畢竟,閣下一看就是故意要跟他對上的。

雖然閣下只是看不慣弗瓦沙才決定參這一腳,但琦還是很謝謝他。

他還能留在軍部,他還有機會去擺脫那隻雄蟲。

費軼回身,看到給他留出了舞臺任他發揮的雌君,有些心虛。

咳,該怎麼說?

親愛的,我只是腦子一熱而已。

親愛的,我跟他是演戲,我跟你才是真的。

軍雌雙手背在身後,抬了抬眉。

費軼摸摸鼻子,慢吞吞走過去站到他面前。

賽迦維斯在光腦的金屬腕帶一旁輕輕一碰,指紋識別成功後,腕帶一側掉出了一枚硬幣大小的空間鈕,從裡面拿出一片單獨包裝的溼巾,順手扯出一張乾淨的一次性浴巾扔到琦身上。

琦被劈頭蓋臉一罩,默默把浴巾拿下來裹到身上。

軍雌撕開包裝,用溼巾輕輕擦試著黑髮雄蟲的面頰,輕聲道:“雄主,熱了沒?”

費軼搖頭,乖乖仰頭給他擦臉。

剛才的發揮有多自由,他現在就有多拘謹。

他剛剛和賽迦維斯大老遠看到這邊的動靜,費軼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他戳戳雌君:“雌君,去那邊。”

他伸手一指,賽迦維斯看到了低著頭的副官和背對著他們的幾隻明顯不是軍雌的蟲。

那一頭橙發,十分醒目。

哦,那隻黑髮雄蟲記在小本本上的雄蟲。

軍雌很享受雄蟲的小動作,他點頭,把懸浮車停在軍部大門裡側陰影處,然後就看到黑髮雄蟲開啟車門迅速竄了下去,髮絲微揚,在日光下劃過幾道耀目的金色光影。

元帥無奈嘆氣。

怎麼這麼急。

但還是好可愛。

費軼剛靠近,就看見橙發雄蟲那一腳。

“嘣————”

好像有什麼斷裂了。

費軼內心深處戾氣橫生,面上柔柔弱弱,笑意淺淺。

他伸手,揪住那隻橙發雄蟲的衣領。

橙發雄蟲回頭。

天呢。

居然用這種眼神看他。

好的呢,他知道要怎麼做了。

好了,高高興興騙完蟲,一轉頭看見雌君,瞬間心虛。

賽迦維斯擦到了費軼的頸間,拇指輕輕蹭過那枚精緻的喉結。

從琦這個角度看,就好像天鵝脆弱的頸項被獵食者給銜住了一般,充斥著掌控的意味。

他默默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這種時候就不要說話了,要降低存在感。

剛才他們倆當背景板的時候,元帥一按手側,他就知道元帥要做什麼了,他搖搖頭。

不行,他還沒發揮呢。

果然,弗瓦沙看到他這可憐脆弱的樣子,一下就給他驕傲住了,還當著閣下的面趾高氣揚的。

閣下明顯更討厭弗瓦沙了,哈哈。

“好了。”

賽迦維斯輕輕拍拍費軼的後腦勺。

費軼乖乖點頭,偷瞄軍雌一眼。

軍雌視線投下,面上情緒不顯。

好的,目前情緒穩定,但是需要一個解釋,不然雌君會自己偷偷腦補然後生悶氣最後忍無可忍直接發瘋。

費軼捏捏雌君指尖,悄聲道:“你聽我解釋。”

賽迦維斯平靜點頭:“嗯。”

看看你怎麼狡辯。

琦:“……”

真是服了,能不能看看他啊,他還在呢。

怎麼還目中無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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