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費軼和賽迦維斯站在民政局攝影室門口。

高階雄蟲娶雌君是一定要雙方到場登記的,結婚照也要專業機器拍攝,而不是用光腦。

黑髮雄蟲穿著心口處繡了黑紅色花紋的白色襯衫,被光反射出了黑金色的暗紋,垂感黑西褲顯得他的身材比例極好,一雙腿又直又長,腰身被掐的細韌勁瘦,肩背挺拔,白皙的脖頸只露出半截,襯衫頂口是一枚黑色水晶,很像雄蟲的眼睛。

他微微垂著眼皮,纖長的眼睫在面板上投下了青黛色的陰影,唇看起來很柔軟,泛著淺淡的紅。

他長相斯文俊秀,不笑的時候透著疏離。

旁邊蠢蠢欲動的雌蟲按耐住上前搭訕的心思。

閣下的心情似乎不太美麗,那就等出了民政局再說吧。

反正又不結婚,雄蟲勾搭別的蟲,雌君也管不著。

這位閣下容貌這麼漂亮,等級肯定很高!

賽迦維斯側頭,看著精神不大好的雄蟲。

他唇角繃緊了一瞬。

後悔了嗎?

元帥罕見地沒穿軍裝,而是穿了一件黑色襯衫,上面繡著白金色的花紋,搭著黑色西褲,比起嚴肅的軍裝多了種禁慾感。

費軼心想,他和元帥居然誤打誤撞穿了情侶裝,還怪有默契的。

他抬起眼皮,視線和賽迦維斯的目光撞上,他彎唇笑了。

元帥神色自若,只是眼神飄忽了一下。

黑髮雄蟲和元帥坐到一起,肩膀挨著,直視著攝像頭。

一黑一白,體型差明顯,異常般配。

攝影機外殼都要給攝影師捏爛了。

可惡,元帥怎麼這麼好命,有這麼漂亮的雄主!

挨這麼近!鏡頭又不是裝不下了!

可惡,真的好嫉妒!

其實,費軼昨晚上並沒有睡好。

他不知道是有點激動還是什麼的原因,總之,他搜了很多資料,看看別的蟲是怎麼結婚的。

這一搜,他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這都是些什麼啊……

資料有影片也有圖文,按時間前後順序排列,最頂上的都是最新的。

當然,不可能直接把別蟲的結婚照發出來,這些影片大多是在民政局前或大廳裡拍的。

一隻穿得花花綠綠的雄蟲,左右摟著漂亮的亞雌,身後還有幾隻雌蟲,跟著沉默的軍雌,被簇擁著進了民政局,又被簇擁著出來。

有的雄蟲只是不耐煩,並未多話,就引得眾多雌蟲跟在身後“閣下”長“閣下”短,有的雄蟲態度惡劣,剛從民政局出來就摟著雌奴雌侍上了飛行器,留下孤零零的雌君站在原地。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乏雌蟲明裡暗裡的關注。

因為雄蟲實在是太少了,哪怕是一隻惡劣的雄蟲,都會有雌蟲上趕著搭訕。

只是被雄蟲辱罵虐待而已,比起僵化或精神力暴動而亡,這又算什麼呢?反正憑雌蟲的恢復力,那些傷都不算什麼了。除非雄蟲真的殘暴到搞壞雌蟲的身體,再無恢復的可能性。

雄蟲作為社會的寵兒,不會有蟲能真正傷害他們,他們從尚未破殼之時就能享受特殊關照,更別說出生後得到的社會與家庭的愛,讓他們簡直成為了沒有實權的掌控者,與雌蟲相比,法律都要為他們讓步。

費軼關了光腦,心情有些複雜。

他也成為了雄蟲。

但是他作為人類的本性並未泯滅,他不允許自己變成這種可恨的物種。

他不想招惹無辜的蟲,最起碼,不要傷害他們。

可是他雄蟲的身份,只要施捨一點憐憫,就能喚醒雌蟲狂熱的愛,冷漠一些,或許也會被當做不忍傷害雌蟲,結果似乎無大不同。

費軼想到了元帥。

他忍不住失笑了一聲。

算了,考慮那麼多做什麼呢?他不會做多餘的事,也懶得去找不痛快。

都活了第二次了,他隨心不就好了?

費軼看著床頭的衣物,那是管家拿上來的,明天拍結婚照要穿的,已經洗好烘乾,散發著淡淡的暖香。

幾個小時前激動的管家給他看了一光腦的圖片,都是結婚拍照穿的,費軼不感興趣地翻了翻花花綠綠的圖片,被辣得眼皮直跳。

他問管家:“有沒有顏色純一點的、小眾一點的?白色的也行。”

管家猶豫了一下,點開了星網上一家銷量較低的一家店鋪官網。

費軼翻了翻商品推薦,看到了一件銷量慘淡的衣服。

用“小眾”來形容都是對它的施捨。

無他,這件衣服推出了五年,沒有一隻蟲買它。

費軼疑惑,這件衣服的設計很好,怎麼會沒有買家?

而且商品瀏覽次數也很高,難道只是點進來看看,發現不感興趣就沒有買了?

管家看出了費軼的疑惑,解釋道:“其實雄蟲閣下並不喜歡這類顏色的衣服,他們更喜歡顏色鮮豔的。”只是閣下您不一樣,我還沒見過如此喜歡白色衣服的雄蟲。

管家將這句話咽回肚裡。

哦,費軼想起來了,他們是蟲子,當然會喜歡顏色更花的,難怪管家給他看的都是一些花花綠綠的衣服。

可是他私心裡想穿白色的,最好還是襯衫,因為種花家大多都這樣穿。

他看到這件白色的繡著黑紅色花紋的襯衫,一下就有點挪不開眼了。

最終,在管家的欲言又止中,費軼付了款,在一個小時後拿到了快遞。

他沒去思考管家到底想跟他說什麼,反正他已經買了。

僕蟲將衣服拿去洗衣房,管家則是叮囑他早點休息後就走了。

費軼最後看了衣服最後一眼,閉上了眼睛。

“閣下,請您微笑一下。”

攝影師試探著問道。

雖然沒有硬性要求,拍結婚照必須要微笑,但是如果每對新婚夫夫都這個樣子,要麼冷著臉,眼神不耐,要麼眼神死寂,面上黯然……

這是來結婚還是離婚啊?

反正攝影師都會例行公事一般問一句,無論如何,照拍了就行。

如果雄蟲沒有鬧的話,那就更好了。

費軼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然後唇角上揚,保持微笑弧度。

攝影師直面閣下美顏暴擊,還是放大的,手都要端不穩機器了。

幸好他還剩下一點點職業操守和理智,極其認真地按下快門。

兩份熱乎的結婚照新鮮出爐。

費軼和賽迦維斯被工作蟲引導著走流程,最後在確認姓名時,費軼輸入了兩個字。

〖費 軼〗

〖賽 迦 維 斯 · 塔 黎 西 萊 亞〗

賽迦維斯盯著頂上的姓名。

費軼。

奇怪的名字。

這是他的真實姓名嗎?

元帥沒有問他怎麼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這件事,讓費軼心裡鬆了鬆。

這是他曾經作為人類的標誌。

與蟲族不一樣,蟲族姓名大多數和藍星的西方國家一樣,極少只有兩個字的。

他這個名字,像是沒有姓一般。

但是沒有蟲提出質疑。

畢竟閣下的確是帝國公民。

啊,他這個身份還是元帥幫忙搞定的。

感謝元帥。

費軼摸著熱乎的結婚證,有些恍惚。

他真的結婚了。

跟一個認識不久的、赫赫有名的戰神元帥。

賽迦維斯關注著閣下的情緒,看黑髮雄蟲反反覆覆摸著結婚證,又新奇又小心,似乎沒有排斥。

他無聲鬆了口氣。

還好,雄蟲目前沒有反感。

離他的目的更近了一步。

賽迦維斯要的可不只是一張結婚證。

他要的是雄蟲的全部。

被簇擁著出了民政局,費軼看著周圍眉目傳情暗送秋波的雌蟲,默默往元帥身後躲了躲。

元帥眼神一眯,磅礴的精神力壓向周圍的蟲。

雌蟲們眼神晦暗,冷汗直流,不甘心地退步,只是眼刀頻頻射向賽迦維斯。

這畢竟是元帥,還是跟陛下一樣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哪怕平常裝得再正經,都不會有蟲覺得他好惹。

只是可憐了單純的閣下,一定是被這可惡的傢伙矇蔽了雙眼!

費軼悄悄鬆了口氣。

他不想直面這群熱情的蟲。

反正他也是吃軟飯的,那他躲在雌君身後也沒什麼吧?

遠處有嘈雜聲隱隱傳來,費軼聽見了咒罵聲和破空聲,還有……打在皮肉的悶響。

他皺眉看過去,遠處傳來動靜的方向圍了一圈又一圈的蟲。

這是……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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