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個要求。

“說說吧,你的三個要求。”九條源衣揮了揮手中的長刀,附著在雪白刀身的水滴盡數灑落,“我說過,只要是不太過分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無論是權力,美色,還是金錢。”

“美色?包括你嗎?”時雨淺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帶點調侃之意。

九條源衣頓了頓,臉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我敢,你敢要嗎?”

她手中雪白的刀身微微扭轉,一股鋒利且冰冷的氣息微微刺痛著時雨淺的脖子。

“我開玩笑的,別介意。”

少女的狐狸眼直盯著時雨淺,然後開始上下打量起了他,良久,她隨意的吐露道:“長得倒是還可以,不過,太小了。”

那狡黠的狐狸眼中隱約帶點玩味與諷刺,好像在說:“你不行哦,弟弟。”

“這是什麼眼神啊?”時雨淺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九條源衣一閃而過的眼神。

“哈?什麼太小了?老子可不小!”

“是嗎?我不信。”九條源衣說著,原本清冷的聲音提高了些語調,有了些許媚意,在時雨淺的遲疑間,她走進了天台的樓梯間,只留給了他一個紅白相間的靚麗背影。

“不信?”時雨淺低聲嘀咕道。“算了,我這人從不和女人計較。”

倆人並排走在校園裡,女人撐著白色的花骨傘,身高在168cm左右,男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身高在175cm,莫名的有種情侶間的既視感。

雨聲敲擊著傘面,聲音清脆,此起彼伏間的雨滴聲中夾雜著男女的對話聲。

“所以,這是你第一次見到除自己以外的咒術師,你想問我些問題作為第一個要求?”九條源衣聲音清冷,時雨淺從中感受不到任何少女的情緒變化。

“好。我答應了,你問吧,不過,一個要求代表著一個問題的答案。”她的話語依舊簡潔明瞭。

果然啊,這女人是個小心眼的,不就是幾個問題嗎?還會掉她幾塊肉嗎?真是的,明明我剛剛才救了她。

不過,一個問題倒也夠了,畢竟,我東西也不多。

“你們是不是管理詛咒事件的咒術師官方組織?我想要知道你們的具體資訊。”

少女停下了腳步,她直愣愣地看著時雨淺,那種神態,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這傢伙什麼都不知道嗎?裝作“小白”?明明對咒靈,咒具都很是瞭解的樣子。

連咒術高專都不知道?

只要稍微留心點就應該清楚她們的資訊啊,不過看這副沒幹勁的樣子,應該從來都沒有認真留意過一些新聞吧,真是一個笨蛋。

“幹嘛?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時雨淺不明所以。

簡單思索了一下,九條源衣開口說道:“咒術高專,大多數的詛咒都是由咒術高專進行處理的,我來自於東京都立高等咒術專門學校。”

“它和京都府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一樣都是以對外形象是私立的宗教系學校,但其實這倆所是日本僅有的2家咒術教育機關之一,是咒術師的搖籃,專門培養咒術師的地方。”

聽到這裡的時雨淺點了點頭,“所以這是學院流的故事設計嗎?聽上去感覺還不錯。”

“原來如此,那是不是說,在這倆所學校裡教導的都是有關於詛咒的知識?”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你確定要以這個問題作為第二個要求嗎?”少女回過了頭,絲毫沒有要搭理這個笨蛋的樣子,又繼續走了起來。

“呃。聽上去不划算,我總感覺救下你只是問你幾個問題有點虧。”

現在才察覺到嗎?九條源衣不自禁的搖了搖腦袋,還真是有些呆啊,不知道是裝的,還是天生的。

“我可以換個嗎?比如,錢之類的。”時雨淺想了很久才說道。

“可以。”

“那就20萬日元吧,嗯,那是一筆很大的錢了吧。”

九條源衣的身子頓了頓,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

“20萬日元?”

“有些貴了嗎?10萬日元也是可以的。”

“呵。”九條源衣被氣笑了,沒想到她堂堂日本五攝家之一,九條家嫡女的性命只值20萬日元,不,現在看來,在他眼裡,只值10萬日元。

“20萬日元之後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

“如果嫌貴的話10萬也是行的哦。”時雨淺補充說道。

“不用了,快說說的你的第三個條件吧,如果在我走出這所學校前你還沒有想好,那我會自動預設為你放棄了第三個人情。”九條源衣這般說著,又繼續補充到:“我很討厭磨磨唧唧的人”

時雨淺嘀咕著:“第三個要求該提些什麼呢?原本只想瞭解一些有關咒術師組織的問題,不過看樣子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早些時候提一個要求就好了,為什麼是三個呢?還真是傷腦筋啊。”

“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在那說些什麼?想好了就快些說出來,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沒時間等你。”

一所東京鄉下的學校竟然出現“特級”這種東西,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吧。

是敵對家族設計的,還是咒術高層哪個老傢伙故意的?不管是誰,讓九條家嫡女差點死掉的意外,總要有人付出些代價。

“我知道了,再給我倆分鐘,畢竟,都是最後一個要求了,很難想的好吧。”

“我是沒問題,不過,從這到你們學校門口好像沒有多遠了。”九條源衣走在紅磚石砌成廊道上,淡淡的說著。

就在此時,時雨淺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時雨淺看著老式翻蓋手機上螢幕亮起的聯絡人,熟練的接了起來,電話那邊的人正是桐山大樹,沒錯,就是那個身高與體重相差無幾,急著去表白的“死胖子”。

混蛋,想必此刻來是打電話炫耀自己表白得勝的訊息吧。

“可惡,還敢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真是太不把我當人看了吧。”時雨淺咧咧的罵了一句,然後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態,用揶揄的語氣說道:“摩西摩西,這是時雨淺。”

“我說你這傢伙不在和你的青梅竹馬牽手膩歪著,卻在這時候打電話給我幹嘛?難不成表白失敗了?”

這叫戰略上的先聲奪人。

“沒關係的,就連像我這種大帥哥都還是單身”

好吧,這其實是在賣慘博得同情,以至於接下來不至於被那個胖子諷刺的一無是處。

電話那邊並沒有說話的聲音,而是一陣沉默。

“喂,什麼意思,打我電話也不開口說話?有什麼事情快點說啊,我還有事在忙。”時雨淺目光撇了撇身旁走遠了的九條源衣,正經地說道。

“我表白失敗了.”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話語間有些許結巴。

時雨淺一愣,然後質疑地問道:“哈?你說什麼?表白失敗?怎麼搞的,你不是說你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就約定好長大以後要結婚的嗎?”

“嘛嘛,還有你說那傢伙是個注重人內在品質的人?就這樣被直接拒絕了?”

“別開玩笑了,你這不會是在因為我是單身而故意這樣說的吧,我還沒那麼小氣”

“我說,”電話那邊的桐山大樹強制打斷了時雨淺的話,然後自顧自的說道:“是不是就像你在《darling in the franxx》那本輕小說裡寫的那般。”

“什麼?”

“胖子是不配擁有愛情的。”

“所以哪怕青梅竹馬的多年感情,也註定敵不過天降之子的一見鍾情?”

時雨淺遲疑了,他好像猜到了事情的發展,所以,其實並不是表白失敗了,而是,那個女孩喜歡上了別人嗎?

“哈?混蛋!我什麼時候寫過那種東西,更何況在那本輕小說中,胖子不是也有了很好的歸宿嗎?”

“只是在那段深刻的印象裡,沒有遇見正確的人罷了,人的一生有很長,所以,會遇見很多不一樣的人。你當她是過客就好。”時雨淺這般寬慰著說道。

聽到這裡,另一邊的桐山大樹突然低聲嘶吼了起來:“所以呢?人約定好的事情就可以毀約嗎?為什麼?為什麼呢?明明做不到的事情,當初就別誇下海口啊!”

“我可是超認真對待這份約定的,混蛋!”

“所以呢?你想幹嘛?”時雨淺聲音冰冷,“一直揪著為什麼,度過一生?還是傷心悔恨地認為是自己哪裡做錯了,然後,像個小丑一樣跑到她的面前,低聲祈求她?讓她不要離開自己,讓她履行自己的承諾,重新愛上自己?”

“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去妄想啊!沒有做錯的東西,就別一味的否定自己啊!你以為自己是為誰才活到這個世界的,真是個混蛋!”

桐山大樹被時雨淺突然的嚴肅話語震住了。

遲遲的,電話那邊悠悠的傳來一句:“淺,你一定沒有談過戀愛吧。”

哈?這傢伙什麼意思?是在嘲笑我嗎?老子可是在安慰你啊?時雨淺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傢伙在說些什麼鬼話?老子沒談過戀愛關你屁事啊!所以呢?打電話來幹嘛?失戀了等著被我大肆嘲笑一番嗎?如果是這樣,哈哈哈!我笑完了,沒什麼事情,我掛電話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像是獨自嘆了一口氣,低聲的說道:“我只是實在不知道該找誰說說話,唯一的朋友也就只有你了。”

的確,時雨淺是桐山大樹唯一的朋友。

好吧,聊聊就聊聊,可老子從上輩子到現在一直都是單身狗,連暗戀的女孩都沒遇見過,怎麼去勸解失戀的你啊?時雨淺感覺頭都漲了起來,難道跟他說:“好歹你還有喜歡的人,我卻連愛慕的物件都沒有?”

所以,喜歡上一個人,別人卻不喜歡自己,和自己連喜歡的物件都沒有,究竟哪一個更慘呢?

要不我們展開性的具體談談,比比誰更慘?要不然,時雨淺也不知該聊些什麼啊。

時雨淺站在原地滯留了許久,身邊那道靚麗的身影卻愈發的遙遠,看著遠行的紅白身影,他忽然有了主意。

一直說我是個小孩?那讓我看看“大人”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時雨淺嘟嚷了一句:“要不然,換個人,我讓個女生跟你探討一下你失戀的事,也許效果會更好?”

桐山大樹:“哈?”

九條源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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