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我(二)。

4月15日,星期五,8:30。

當一抹陽光刺破陰霾的烏雲,世界便有了光,今天是和風煦日的一天。

天坂真由美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溼了她的睡衣,連續喘了幾口大氣,她才慢慢緩過神來。

熟悉的白色蚊帳,依舊抱在手中的粉紅色兔子玩偶。

“一切都沒有改變的樣子,可真是太好了”天坂真由美微微嘆息地說道。

稍後,她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身體,直到現在她依稀還對那片冰藍色的世界裡,鋒利雪花一次又一次割開她面板,整片白皚雪花浸染成殷紅色的場景感到心有餘悸。

小心翼翼地扒開衣服露出白皙的手臂,天坂真由美仔仔細細檢查數遍,她的身上並無任何傷口,肌膚依舊白皙似雪。

只是偶爾感覺身上部分地方有點瘙癢,卻又沒有明顯的紅疹,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她已經放下心來,篤定昨天晚上只是一場夢。

“果然是噩夢嗎?太糟糕了,自己怎麼會做那樣的夢呢?真是奇怪。”天坂真由美罵罵咧咧的從床上下來,穿好拖鞋,走到窗戶旁將白色紗簾拉開,悄悄推開窗戶。

風夾著半束陽光溜了進來,和煦的春風與陽光柔柔的照耀在臉上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天坂真由美側過頭去,書桌上被金色細碎灑滿的一疊素描紙吸引了她的注意。哦,對了,素描紙張下還有一本硬殼筆記本,“這是什麼?我好像沒有過這樣的素描紙和筆記本吧?是誰放在這裡的?”

她好奇地走到書桌旁邊,偶然翻起了這疊裝訂好的素描紙。

“是手工畫的漫畫嗎?漫畫的人物形象還不錯,看得出來下過功夫。”天坂真由美以一種老道的眼光點評這本漫畫。

她忽地將素描紙翻到最前面,似乎是在尋找漫畫的名字。

細緻地觀察下來,天坂真由美在素描著封面的角落處找到這本漫畫的名字—《愛してる》。

“什麼嗎?是因為名字有些羞恥才隱藏了起來嗎?還真是純情呢。”天坂真由美笑了笑,不由的她開始坐在椅子認真地看起了這疊畫在素描紙上的漫畫。

可是幾乎看到漫畫旁白的第一句,她就很是意外。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桐山大樹。”

這不是她小時候玩伴的名字嗎?昨天夢裡的那道陌生身影也在問著有關他的事。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她繼續地看了下去。

“世界永遠是昏黑的,烏黑的雲總是包裹著一切,有時候,我想著,也許哪天我堅持不下去了,真正的倒在了泥濘裡,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會結束。”

“直到我的世界出現了一抹光”

“我永遠記得與她的第一次見面,那個穿著淡色碎花裙子,扎著馬尾的小女孩,在陽光的照耀下笑得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和我打著招呼。”

“那個夏天,窗外蟬鳴,爬牆虎倚著教學樓,夏風正好輕撫過女孩裙襬,那個笑容,讓我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世界也是會有陽光的。”

靜默著,不知何時起,天坂真由美眼睛變得紅紅的,雖抿著小嘴使勁不讓自己哭出來,但她那豆大的淚水卻止不住從眼前滑落,漸漸的淚水浸溼了整張素描紙。

她忽地想起在那片冰藍色世界裡,那道陌生身影問她的奇怪問題:“你還記得與桐山大樹的約定嗎?”

“天坂真由美,你是否有一絲絲喜歡過桐山大樹呢?”

這是一個回憶極長的鏡頭,天坂真由美的耳邊不由的出現蟬鳴聲,夏風徐徐的吹著,她彷彿又回到那個少年時的夏天。

樹木破碎的陰影遮蓋住了炎熱,知鳥聲起起落落,涼風吹拂著燥熱的心,天坂真由美和桐山大樹在陰影下的沙堆裡堆砌著各類奇形怪狀的建築。

“什麼嘛?大樹,你堆的是個什麼東西啊,看看我的夢幻城堡!”天坂真由美像個女漢子一樣,裙子和臉上盡是細碎的沙石,她正在炫耀自己對堆砌著城堡。

桐山大樹拿著小鏟鏟,一臉羨慕地看著天坂真由美堆砌的城堡,忽的,他又看了看自己,猶豫了一番,他推到了自己堆砌的小平房,準備從頭來過。

天坂真由美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問道:“大樹,你在幹嘛啊?為什麼將自己的推倒了呢?這不是白費時間和功夫嗎?”

“可是,我堆的太醜了,我想和真由美一樣堆的又高又好看,所以我想重新再來一次。”

“是這樣啊,那我來幫你。”

倆人一起動手在沙坑裡挖沙,堆砌,花費了很多的時間,建造了一個更大的古歐洲尖頂城堡,之後,他們躺在草坪上,靜靜的享受著夏日林間的涼風。

“大樹,你有什麼夢想嗎?”真由美翻身問到桐山大樹。

“夢想嗎?嗯,我想成為一名漫畫家。”

“漫畫家?那可是很難的,為什麼你想成為一名漫畫家呢?”

沒有任何猶豫,“因為真由美很喜歡漫畫啊當然我也很喜歡,所以我想成為一名漫畫家。”

“原來如此,那麼就這樣說好了,以後我要當你的第一位讀者。”

“嗯,那麼真由美你的夢想是什麼呢?”

“演員,以後我一定要成為日本著名的女演員,能以一種漂亮的姿態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裡,那樣超酷的呢。”

“是這樣嘛,那等到那天我一定做第一個支援你的觀眾。”

“不許反悔哦”

蔚藍的天空,白色的雲朵交織遊蕩。

桐山大樹翻過身子,看著天坂真由美的側臉,良久,他鼓起勇氣的的說道:“真由美,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等我以後實現夢想之後,你能不能嫁給我啊?”

天坂真由美有些意外,但看著那張鼓漲得通紅的小臉以及緊張到發抖的身體,似乎是想到了某個夏日的下午裡,那個從儲物櫃裡逃走的狼狽身影,她沒有拒絕,“可以哦,我並不討厭大樹哦。”

“而且,我覺得大樹很帥呢。”

“真的嗎?那我們約定好了哦。”

“嗯。”

“那,我們拉鉤。”

“所以,這個傻瓜是當真嗎?我那時想著本就是一句逗小孩子的玩笑話。”

天坂真由美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回想起那個染著白色頭髮的五條悟說過的話,“你知道嗎?你被詛咒了。”

“是一個很喜歡很喜歡你的男生在死前詛咒了你哦!他變成了一隻怨靈在守護你。”

所以,桐山大樹就是那隻“沼澤泥”的怪物嗎?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天坂真由美打算問一下那隻“怪物”,就當她開始喊著給那隻怪物取的名字時,房間內卻毫無動靜。

“沼澤泥?你在嗎?”

“沼澤泥?”

“再不出來的話,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可是,它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理會天坂真由美。

“怎麼可能,平時我叫它,它都會出來的啊?”天坂真由美有些急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呼喊著,只是那道熟悉的一直囈語著“保護真由美”的身影,沒有了回應。

天坂真由美衝出房間,她用力的按響了隔壁的門鈴,女人開啟門,“你好,我是天坂真由美,我是桐山大樹的朋友,我想問問他今天在不在家?”

還沒等女人回答,一個抱著小籃球的男孩從客廳中抱球走出,有點傻傻的回答道:“哥哥在大前天晚上就去世了哦。”

天坂真由美愣在了原地。

所以真的那隻“沼澤泥”就是桐山大樹,是他保護了我?

可為什麼它又不見了呢?

天坂真由美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場夢,冰藍色世界裡的那道陌生身影對她說道:“當夢醒來的時刻,一切都會變回它原本的樣子。”

——————————————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桐山大樹。”

即使今天天氣依舊昏沉,世界裡仍舊下著下雨,可這絲毫影響不了我的心情,在聽到女孩即將搬家前往大阪定居的訊息後,我準備在這個櫻花盛開的四月裡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準備了小時候女孩最喜歡的滿天星,以及她喜歡吃的紙包糖果,我想要在這美好的日子裡,牽上女孩的手。

邁著輕快的步伐,已經快到樓下了,只要再拐個彎就能看見我們居住的大樓了,我變得緊張起來,腦海裡湧現出無數想法念頭,我想著待會怎樣去敲門,怎樣去說開場白,然後怎樣漂亮的拿出自己準備了很久的精緻禮盒,將練習了一遍又一遍的情話說給女孩聽.

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自己每晚都會練習的情話,我深吸了一口氣,不再遲疑與懦弱地向走向前去。

抬眼望去,我猶豫了,也就是猶豫的瞬間,黑色眸子裡神情不斷變化,先是疑惑,然後是驚訝,愕然,最後是怎麼可能。

為什麼會這樣呢?

奇怪,雨怎麼能透過雨傘直接打在我的臉上呢?可惡,今天的雨怎麼這麼大,竟然讓我的眼睛都溼潤了起來。

其實,我想過很多個結果。

我想過女孩可能會遲疑,然後委婉的拒絕我,畢竟,自上了初中以來,我們的交流就逐漸少了,可能她也沒有那麼喜歡我了,當然,想的更多的會是,女孩笑著接過了我的滿天星,我成功牽上了女孩的手.

可我從來沒想到過今日這種場面。

女孩在那株開得正豔的櫻花樹下,抵著腳和另一個男孩親的火熱,她的雙臂緊緊摟著那個陌生的男孩,就彷彿想讓這個男孩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男孩高大,帥氣,女孩陽光,漂亮,他們站在一起,彷彿就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呼嘯的春風肆意地舞動著櫻花樹的枝葉,似乎在為女孩與男孩的愛情狂呼。

捲起的粉白櫻花雪,像是婚禮喜慶宴上的煙火,璀璨的花火是他們愛情的象徵。

全世界都會祝福這對感情恩愛的情侶吧。

“希望他們日後能夠甜蜜恩愛,白頭偕老!”

我,這個躲在暗處裡灰頭土臉的癩皮狗,終究只配被狠狠嘲笑怯弱與膽小。

一個又醜又胖的大胖子拿什麼去和別人爭鬥啊!

羞恥的念頭從我腦海裡浮現。

逃吧,快逃吧,走得遠遠的,不要被任何人發現,這樣你還能像個小丑一樣,故作矜持地保持你那僅剩卻又早已破碎不堪的自尊。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樣,劇烈的疼痛使它像破碎的蜘蛛網一樣。

聽著腦海裡迴盪不止的聲音,我臉色蒼白地快速躲進了牆壁的陰影之後,就像是一隻受驚嚇的大肥貓。

回想著剛才女孩那霞紅害羞的臉龐,我一股腦的將所有東西打包藏進書包,被雨打溼的滿天星,精緻禮盒內包裹著的糖果,以及,那個僅剩的我自己。

沉重的書包背上肩膀,我快速逃離戰場,將身後廣闊的舞臺留給他們。

這個世界終究是男主角與女主角的,他們就應該站在舞臺中央翩翩起舞。

當然,屬於配角的光也能在一瞬間閃耀時吸引人們的目光。

不過,像我這種從出生就帶上“joker”面具的小丑,被所有人討厭的無名之人,還是快點逃吧,逃到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遠離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從此消散吧!

然而.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喜歡將給予了你的陽光無聲收回,喜歡讓贈與了你西裝戰袍的女孩穿戴上潔白的婚紗嫁與他人,喜歡讓你在最落魄的時候遇上自己的情敵。

我耷拉著頭,杵著大黑傘,透過便利店的玻璃看著倒影在裡的自己,那是一個被雨淋溼了頭,邋遢,又肥又矮的死胖子。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便利店裡的四人,每一個都又高又帥,尤其是剛剛出現在櫻花樹下的那個男生,笑起來很是陽光,所有女孩都會被他笑容給吸引吧。

可那,正是天坂真由美現在的物件,也是我的情敵。

“他可真帥啊!”

這是我由衷的讚歎與嫉妒。

我回身躲到廊道里,希望遠離他們的同時雨也能下得小點,讓我能趕緊回家,回到那間小小的房間內,遠離世俗的喧囂與嘲笑。

可他們又來了,就像是精心掐準時間了一樣,故意來諷刺我的。

好吧就權當是他們剛剛買完煙來這躲雨的,刺鼻的煙霧從我面前閃過,我偶然聽著他們的聊天。

“喂,剛剛看見沒有站在門口的那個胖子,怎麼長成那個樣子,又醜又肥,你看看他的頭髮,油膩成了一團就像幾天都沒洗了,真是晦氣。”一個黃毛男抽著煙,吐露出灰色煙霧率先說道。

“說那種話幹嘛?別倒騰人胃口了。真,聽說你又談了一個目標?怎麼樣,上手沒?有了肉吃別忘了讓我們喝喝湯啊。”

“切,我會是那種不會在兄弟的人嗎?才上手不久而已,不過剩下的事情應該也快了。”被叫做“真”的男子說道。

蹲在地上的人緩緩吐了口煙,淡淡地提到:“真,要抓緊時間了,我聽說這次的目標好像要搬家了,再不行動的話就要晚了。”

“搬家,我怎麼沒聽真由美說過?”真困惑的說道。

“喂喂,那個叫真由美的女生長得怎麼樣啊?不會是一個醜八怪吧?”最後未曾開口的男人說道。

黃毛男一隻手架過他的肩膀,“放心啦,以真的眼光,難不成還能差到哪裡去?到時候先爽一爽,最後拍些照片訛一大筆錢,一舉倆得,哈哈,美滋滋”

幾人的笑聲迴響在小巷中。

我沒有忍住,攥著拳頭猛地衝了過來,重重的一拳砸在了笑得最歡的黃毛男臉上,眾人被這突然的行為嚇了一跳。

“喂,死胖子,你幹什麼?有病嗎?”

“找死嗎,胖子!”

“不許你們欺負真由美,我是真由美的朋友!”

被我這一拳砸到臉上黃毛男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拳頭,然後反手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我不由自主的喃喃道,“好重!”

他的拳頭真的很重。

我吃力的後退了幾步,嘴角火辣辣的疼,鹹鹹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口鼻。

“你這傢伙,竟然敢動手打本大爺。”

說著,黃毛男再次揮舞著拳頭砸了過來,我雙手架在頭頂,順利擋住了這一擊,可當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的第二拳就已經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接著我的腰間背部傳來一股巨力,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的身後,這是一擊過肩摔。

毫不意外的,我被摔倒在了地上,疼痛感傳達到我的四肢。

全身都痛死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想著一個人當英雄嗎?怎麼,是你朋友又怎麼樣?過些時候她就是一個婊子了你知道嗎?”黃毛男抓起我的頭髮,又是一拳打在了我的眼睛上。

或許,我不應該衝動地動手,而是應該採取其他方式,但這時的我哪裡還有什麼理性?

當你的情敵毫不費力的談到了你很喜歡的人,而他卻是一個十足的人渣,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罷了。

這巨大的落差感,無力感,作為一個男人的你怎麼忍得住呢?

他們是經常混跡在社會的混混,出手兇狠,每一拳每一腳都沉重不已,我只能在角落裡被動的捱打。

我不知道哪裡流出了血,鮮紅的顏色激起了我的獸性,我緊緊地抱住一個人的大腿,死死的咬了上去,男人吃痛間,他們下手愈發的狠辣。

直到漸漸的,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聽見他們的談話。

“沒事吧?”

“md,真是個瘋子,咬了我一塊肉去了,看我打斷他的腿,這種陰暗的地方也不會有什麼監控。”

不知什麼東西砸在了我的腿上,我悶聲一哼,感覺很痛,但很快又沒什麼感覺了。

“喂,剛才聽見了沒,他說她是真由美的朋友?等他醒來不會告訴她我們的計劃吧?真,該怎麼處理?”

“切,真是倒黴,還想著在熟悉熟悉,現在看來只能生米煮成熟飯下死手了,把他手機摔了,今天晚上就行動。”

“嘿嘿,我早就等不及了。”

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雨靜靜的打在我的臉上。

血染紅了一灘雨水,迷漫的血色充斥著黑夜。

我感覺渾身劇痛,像是被重物一次又一次敲打過,看著不遠處被摔壞的手機與浸溼在水坑中的書包,我回過神來。

“真由美”

我拖著沉重的軀體一寸一寸的爬向外面的馬路,我嘗試過站起來,可是不管怎樣都沒有用,那太痛了,臉部腫腫的,我甚至只能看清出物體的一疊疊殘影。

可現在的我完全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只要再晚些,真由美就會危險了。

“我要去保護真由美.”

光,就在眼前,我想著慢慢的向前方爬去,“在堅持一下,馬上就到路上了,到是候就有辦法了”

就當我以為爬到馬上可以鬆一口氣時,我抬頭望去,那是大型車輛的遠觀燈,就在眼前了。

恍惚間,它撞了上來。

不知這是什麼感覺,就連路邊的行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血就濺了出來。

“喂喂,死人了!”

“趕緊叫救護車啊!”

“沒用了吧,那個樣子早就被碾成一灘血肉了吧。”

沒有痛,就像是沉淪了一樣,黑暗又靜寂的世界裡,只回蕩著一個聲音,“保護真由美,我要去保護真由美.”

記錄——2005年4月12日晚東新町虹霞賓館,因遭到四名青年惡意侵犯,而致使上武真主謀在內的四名青年全部死亡,現場唯一的倖存者為—天坂真由美。

青色的火焰灼燒著桐山大樹,可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桐山大樹回應著時雨淺,“淺,好久不見了。”

“對不起,大樹,這個狀態下的你只能再存在30秒了。”

“淺,謝謝了,已經足夠了。”望著躺在冰藍色海面上安然無恙的天坂真由美,和站立另外一界的時雨淺,桐山大樹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我已經得到了答案了,那麼,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就沒什麼想說的了嗎?大樹。”

“淺。”

“呃?”

“以後就拜託你了,代我去看看這世界的風景了,好好活著,然後能遇上一個喜歡你的女孩,當然,這不是詛咒哦,是祝福,帶著我的夢想,去看看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我想創造的那種漫畫的大結局吧。”

“溫馨,而又,完美的。”

“也,再見了,真由美”

二合一。

算是寫完了第一卷的故事,正式要進入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學校了。後面戰鬥可能會更多一些。

當然,感覺因為筆力的原因,寫的不好,希望大家見諒。

喜歡的各位可以投投票,歡迎收藏。

大家的評論我也會看哦。

蟹蟹~<BR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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