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冬離

有些事情就算你早些發現，又能改變些什麼？

“小冬，對不起…”

寒風凜冽，吹入我的心裡感到陣陣刺痛。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又沒做錯什麼。”

羽小冬擦了擦淚水，微微一笑，露出了臉頰上迷人的酒窩。

看到這一幕讓我更加難受心痛，而這一切痛苦來源於愧疚。

我沒有再說話，羽小冬也一樣，而這樣的沉默好似在審判我的罪過。

內心一遍遍的問自已喜歡羽小冬嗎？

無可否認，喜歡～

她見證我最脆弱的樣子卻依舊陪在我身邊、見過我撕心裂肺的樣子卻依舊給我遞紙巾、見過我沒錢落魄的樣子依舊給我幫助。

她不漂亮嗎？

漂亮，她的容貌絕秀雅、美目流盼，笑臉上的酒窩更是宛如梨花一般可愛。

事實上我有發覺過羽小冬的喜歡，可是她沒有明說，所以我也害怕，我害怕這份喜歡是來自於她不斷的安慰中，害怕這是一份錯覺，從而讓我失去這份珍貴的友誼。

沉默了許久，羽小冬終於開口結束了我的審判。

“我常常在想，如果可以重來，我是否會在思雨前面跟你表白。”

“可是那時候的我或許還並不喜歡你，你也並不喜歡我。”

話落，羽小冬緩緩的走到我身前，我鼓起勇氣抬頭看向她，正好與她對視上。

這讓我將她的面容看的更為清楚，而今天她也將自已的心意向我坦白，但卻讓我一陣眼痠。

因為距離太近，我可以清新的聞到她頭髮散發的清香，這清香將我的思緒拉回到高中三年，靈魂也在接受著自已的拷打。

終於…眼淚不堪負負的流出。

反之，羽小冬嘴角上揚一笑，這樣的笑容我想代表的是釋懷吧。

“看過你為思雨流過過無數的眼淚，現在終於有一次是為我而流…”

在羽小冬的話裡，我感受到了欣喜，這樣的欣喜來源於牽強的滿足與釋懷。

能讓你笑的人不一定能讓你哭，但是能讓你哭的人一定能讓你笑，羽小冬或許也想知道她在我心裡的份量，而今我的淚水替我回答了。

石橋下的湖泊並不平靜，魚兒弄出道道水波粼粼，而我站在石橋上的羽小冬與我又是一陣沉默。

“你在我的心裡一直佔據著重要的位置，好幾次我都想讓你做我兄弟了。”

沉默後我率先開口，此時我已經將淚水擦乾，心情也放平靜了些。

“也許是我把陳思雨看的太近，以至於未曾察覺到在遠處觀望的你。”

“但我想告訴你，高中時…你一直是我心裡一個重要的人。”

我眼神堅定的看著她道。

“謝謝～”

“只是我們始終還是錯過了。”

此話一出，剛剛平靜不久的內心再次如同石橋下的湖泊，道道水波不斷擊打著剛剛恢復的心情。

“徐楓，我們依舊是朋友，只是我不再喜歡你了。”

“我先走了。”

說完羽小冬從我身旁走過，我沒有挽留，她的髮香彌留在空氣中，將我先前封印在腦子裡的思緒全部釋放。

此刻我轉身看向羽小冬離開的方向，因為我覺得我們之後很難再見，想將她的背影刻畫下來。

卻未曾想除了即將在空氣中消散的髮香，羽小冬早已不見了身影。

隨著一陣寒風，那清淡的髮香徹底消散，而我卻感覺即將失去這樣一位‘故友’。

羽小冬確實幫助了我太多，想到這些讓我心裡的愧疚放大。

而此刻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為什麼會穿裙裝、知道為什麼她會來坐海盜船了，因為她想告訴我她變了、想告訴我她不再喜歡我。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不僅僅是對愛情不夠細、對友情也一樣。

我呆愣的在石橋上站著，內心卻早已顫抖。

在夢中這座石橋見證了我與陳思雨的故事，而今天又在現實中見證了我與羽小冬的故事。

將心情收拾了一下，我的頭腦清醒了一些，卻又發現了矛盾。

我對羽小冬究竟是一種喜歡還是一種愧疚?

如果是喜歡，那基於我現在分手了才喜歡她，是否是對羽小冬是一種不公平，因為這樣的喜歡過於氾濫，像是將她當成了備胎。

如果是愧疚，愧疚於現在才發現她的喜歡，那就算我早些發現又能改變些什麼，畢竟當時我滿腦子都是陳思雨。

想來想去我終究還是感覺很矛盾，於是是我決定不再多想，只把這當成是失去了一位朋友。

人生中的過客數不勝數，或許我也該去習慣這樣的匆匆。

我拿出手機，發現有一條未讀的訊息。

徐然：在哪呢？

我有些驚訝。

回覆道：怎麼突然問我在哪？

徐然：別管，快說快說。

我笑了笑，就算告訴他，好似他能馬上過來似的。

又回覆道：石橋

徐然回覆了一個OK，我便沒再關注。

今天的人實在太少了，讓我感到有些冷清，特別是現在的心情也不好。

於是我準備換個熱鬧些的地方，轉過身卻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