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聽到桑谷溪的話,這下是徹底站不住了。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

他猛地撲過來,似乎是想抓住桑谷溪的肩膀,讓她說這不是真的。

但……桑谷溪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的槍,成功讓他停下了腳步。

桑谷溪見他停下了,又接著道:

“其實,這還要多謝你的幫助呢,可省了我不少功夫。”

“要不是你的求救訊號自動連通到烏丸蓮耶那裡,我們也不能那麼快確定他的位置。”

在桑谷溪說話的時候,朗姆一直觀察著她的神色。

見桑谷溪神態不似說謊,他便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他的聲音有些激憤:

“所以,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全都是你故意的!!”

“當然。”

“不然我幹嘛一直和你乾坐在這裡?”

桑谷溪言笑晏晏,似乎在欣賞著朗姆臉上難得的生動表情。

不過,讓她感到可惜的是……哪怕是在得知烏丸蓮耶已經被警方控制,甚至可能是抓捕後……

朗姆的情緒也會只是激動了那麼一小會兒。

很快,他就又冷靜了下來。

說實話,朗姆其實並不太在意烏丸蓮耶那個老東西的生死。

他在乎的只是‘烏丸蓮耶’這個名字代表著的東西,比如:組織二把手的權利。

不過,朗姆在冷靜下來後發現,其實就算烏丸蓮耶被捕了沒關係。

因為烏丸蓮耶代表著的不僅是他自已,還有那些富豪和政客們對長生的慾望。

只要這些人的慾望不滅,只要他可以從這裡逃出去,那麼東山再起,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該如何解決眼前的桑落酒。

在朗姆思索脫身的時候,外面琴酒的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那些個殺手,雖然確實身手不錯。

但是單論身手,他們比不了琴酒,論槍法,那就更不用比了。

除了伏特加是個靠火力覆蓋的機槍手,其他幾個人的槍法可都是頂尖的。

而且,這又不是比身手的時候,現在大家都是論熱武器的好麼。

所以……

這些個殺手是傷的傷,殘得殘。

就在他們想著,要在安室透帶著公安埋伏在外面的人攻進來之前,離開基地時……

琴酒身後,一直被他們幾個護著的C棟大樓的門……開了!

裡面走出來的,是朗姆和桑谷溪。

不,確切的說,朗姆是暈著的,他是被桑谷溪拎在手上提出來的。

因為在剛剛,這獨眼龍想跟桑谷溪玩兒黑的……

他拿出了大樓自毀系統的遙控器,大概是大樓牆體地下都放了高威力的炸彈。

並聲稱,桑谷溪不放了他,就要跟她同歸於盡,說不定下面的琴酒他們。也會一起陪葬。

那這……桑谷溪能忍?

眼看都要大結局了,誰還跟他演這麼古早狗血的劇本。

她直接就是一個精神攻擊。

嗯……通俗來說就是釋放精神力干擾對方大腦,使其迅速進入深度催眠的狀態。

然後,看著下面的戰鬥就要落幕,桑谷溪趕緊提溜著人下來。

她怕來晚了,她爹就給她一個人就這兒了。

一出大樓,她就出聲叫住了琴酒一行人準備離開的腳步。

桑谷溪看著眼前的幾人,澄綠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絲委屈和控訴:

“琴酒,你們走了怎麼不叫我?你們都不要我了嗎?”

琴酒轉身看向女孩,眼睛裡不再是沒有一絲溫度的冰寒,而是帶著一抹難以發現的柔和之色。

只是語氣嘛,依舊是淡淡的。

他說:

“桑落,恭喜你。”

以後,你自由了。

不過,最後一句話,琴酒沒有說出來。

他想,現在,是他該離場的時候了。

女孩以後註定是要在陽光下和朋友們生活在一起的,而他們,卻已經成了過街老鼠……

女孩再跟他們糾纏在一起,註定是要為難的。

而且,也沒必要因為他們,讓女孩也成為只能活在陰影中的老鼠……

這些話,琴酒沒說,貝爾摩德也沒說。

伏特加張了張嘴,卻只是道:

“小溪,以後一定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要帶女孩走的話。

桑谷溪看著他們的表情,心裡隱隱明白了他們的想法。

就在她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琴酒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怎麼?你是想拖延時間,幫你那個合作伙伴掙個一等功嗎?”

看著女孩被噎住了的樣子,琴酒眸中閃過一抹笑意,轉瞬即逝。

他實在是不喜歡這種離別的氛圍,他也怕女孩哭了或者聽到她說出什麼要跟他們一起走的傻話。

因為……琴酒怕他會再次心軟。

就像他曾經對女孩,一再地心軟妥協一樣……

所以,琴酒最後什麼都沒再說,只是將帽簷拉低,雙手插進黑色的風衣口袋裡,帶著其他幾人轉身離開了。

貝爾摩德走之前抱了一下桑谷溪,在她耳邊輕聲道:

“honey,不要難過,我會悄悄來看你的。”

桑谷溪眼睛亮了亮,笑著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看著幾人完全離開後,安室透才帶著人姍姍來遲。

不過,桑谷溪沒有問他,有沒有遇上琴酒他們。

因為琴酒作為這個基地的負責人,自然是知道幾個可以逃生的出口的。

而安室透在離得大老遠地時候,就用眼神將女孩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才放了心。

走近後,看到這裡只有一個桑谷溪和暈倒的朗姆,他心裡也是著實鬆了一口氣。

不枉他命人先將基地其他地方全都控制起來後,才帶人過來。

而他這麼做,也不是想給琴酒放水,他只是實在是不想面對,在女孩面前,跟琴酒起衝突後的場面。

安室透有理由並且堅信,女孩是不會站在她這邊,說不定還會鬧得很不愉快。

所以,只好先放走琴酒,留著以後慢慢抓。

只要不當著女孩的面,一切都好說。

……

……

而另一邊,

烏丸蓮耶的抓捕,也已經進入了尾聲。

從頭到尾,烏丸蓮耶都沒有反抗。

今天的行動,順利的不像話。

只是,到了最後,在烏丸蓮耶被帶走前。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黑田兵衛,神色平靜地緩緩開口:

“你以為抓了我就能徹底消滅組織了嗎?”

“這世界上永遠都不會缺想要追求永生的人,尤其是那些權勢和財富都不缺的人。”

“你滅了一個組織,可還會有無數個組織再出現。”

“別小看了人類的貪慾……”

“你抓得了我,難道還能將那些,連你的上司都不敢輕易得罪的政客們,也一抓到底嗎?”

“他們,才是陰暗滋生的土壤……”

烏丸蓮耶意味深長地說這句話,在要被身邊警察帶著胳膊往前走的時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的眼中似乎帶著一絲莫名地愉悅,接著道:

“桑落酒,她費盡心思除了組織,可作為一個讓他們看到過成功的希望的人,她以後也依舊是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誰讓她那麼特別呢?這是她註定的結局……”

黑田兵衛聞言,神色一凜。

他想問出那些背後的政客到底都有哪些,可是烏丸蓮耶卻不配合。

對於背後的那些人,烏丸蓮耶三緘其口。

黑田兵衛不明白,為什麼事到如今烏丸蓮耶還如此淡定平靜,並且不願意說出那些背後的人?

雖然現在他沒有證據,動不了那些政客,但不代表以後也不行。

可烏丸蓮耶咬死不說,黑田兵衛也只能將這件事暫時擱置。

政客的事情眼下處理不了,桑落酒的事情卻是不得不防。

萬一再突然被綁架,重來一遍組織的經歷,那就太不值當了……

然而……

黑田兵衛替桑谷溪操的心,桑谷溪並不知情。

況且就算她知道了,她並不怕被那些人真的找上來。

再說那都組織被滅以後的事情了。

而且……她也相信,到時候,她親愛的Daddy和媽沫,是不會允許有人去打擾她的。

說句可能有些狂妄的話,紅黑雙方,桑谷溪最不缺的就是保鏢。

***

最後……

在要離開這個桑谷溪曾經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的基地的時候,她不怎的,竟有些惆悵起來。

烏丸蓮耶被捕,餘生都要在監獄度過了。

不過,似乎也活不了多久了……

因為……據雪莉說,不久前,他曾沒忍住誘惑,用過一次桑谷溪明面上研發的那種半成品藥物。

而那個半成品……是桑谷溪特地為烏丸蓮耶準備的。

也算是時間對這個背叛規則的人的懲罰,讓把他偷來的這些時間,都還回去。

……

組織這個龐然大物,到今天終於還是倒下了。

在組織裡的黑暗記憶,桑谷溪一點都不像回憶。

但是,這裡也有桑谷溪捨不得的。

琴酒和貝爾摩德自不必說。

還有老是護著她的伏特加叔叔,教她槍法的基安蒂師父,沉默寡言的科倫叔叔,以及因為喜歡貝爾摩德而對她一直多有包容的卡爾瓦多斯……

他們不是無辜的,手上也有不少的鮮血。

可他們在桑谷溪的記憶裡,那麼鮮活。

所以,她心裡的那個天平,最後還是偏了。

她選擇了保下琴酒他們。

這就是桑谷溪內心偏執的一面。

管他們手上有多少條人命!

不是她在乎的人,人命對她而言只是個數字。

桑谷溪像是安慰自已般,想著:就當是殺幾個小日子,給自已老祖宗助助興了。

原諒她的冷漠,以及無法和那些被琴酒殺害的人共情。

雖然那些人或許是無辜的……

但是,從未傷害過她,甚至一直護著她的琴酒對桑谷溪而言,比那些所謂的對陌生人的正義更重要。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大義滅親的。

人類天生就比其他物種擁有更復雜的感情,所以,容易被自身感情影響,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桑谷溪看了一眼組織基地的方向,那一眼,帶著莫名的偏執與……陰沉。

如果有人在這裡看到這一幕,那麼,將會驚人的發現……

女孩不愧是琴酒和貝爾摩德親手培養、一路護著、看著長大的孩子。

女孩體內流著一半他們的血,骨子裡也跟他們是一樣的人。

只是桑谷溪平時掩飾的更好罷了。

其實,桑谷溪也有想過,這一路走來,究竟是她改變了琴酒他們,還是他們將她同化了……

這似乎是個無解的命題……

因為,沒有她,沒有她的那些所作所為,琴酒不會背叛組織。

可若說她沒有琴酒的影響,那也是假的。

因為按以前的她的想法來說,她是不應該容忍像琴酒這種手上沾滿鮮血的人的……

不過,這世界永遠都會有黑暗,她也不是正義的使者。

在不傷害自已和身邊人的情況下,桑谷溪想要她在乎的所有人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雖然她知道,琴酒他們以後依舊會混跡於灰色地帶,可那又如何?

這本來就是他們適應的生活方式……

人的心也本來就是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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