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boss命令下達後,不到五分鐘。

基地附近的殺手,基本上都來了。

當然,有本來就在基地的代號成員,也有沒有代號的純殺手。

最先先來到C棟大樓樓下的,自然是琴酒和貝爾摩德。

然後就是本來就在基地住著的伏特加、基爾、基安蒂、科倫、卡爾瓦多斯等人。

在其他殺手還沒來的時候,這些人就聚齊了。

伏特加今天本來是休假在家追衝野洋子的電視劇的,接到BOSS的一級命令後,他電視都沒來得及關就來了。

剛一來,他就看向了琴酒。

但,琴酒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從琴酒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伏特加又實在不是個聰明會猜的。

而且,他根本從來都沒想過琴酒會真的對桑谷溪動手!

所以,他自以為很小聲地開口道:

“大哥,來了這麼多人,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對小溪出手啊?”

殊不知,在場的人就這麼幾個。

此時,氣氛緊張,又沒有其他人說話,伏特加的聲音自然是所有人都聽到了。

不過,所有人都沒什麼動作,面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都支著耳朵聽著呢!

而且,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咱們一個一個分析。

琴酒和貝爾摩德自不用說,不可能真的動手。

伏特加肯定也是不願意的。

說實話,除了追星衝野洋子外,伏特加本來就是個唯琴酒主義的琴酒腦。

認識桑谷溪後,又加了一個護短物件。

而基安蒂,她本來就是桑谷溪的師父。

原著裡,身為隊友的卡爾瓦多斯被貝爾摩德帶出組織後死在了外面,她可是因此厭惡極了貝爾摩德。

更何況,桑谷溪可是她親手教出來的徒弟,怎麼會沒有感情呢。

再說科倫,他雖然沉默寡言,但是他聽話啊!尤其是基安蒂的話!

基爾,這個就不用說了,真要狠起來,她把在座的各位豆沙了,也不會動桑谷溪的。

最後一個,卡爾瓦多斯。

這個冷臉的帥哥作為貝爾摩德的狂熱追求者,他是個戀愛腦。

所以,你懂了吧……

這幾個人,其實沒一個人真的想動手。

雖然,除了基爾這個臥底,剩下的他們幾個都不是什麼好人。

可平時喊口號,說忠於組織是一回事,但是你說忠心某個人?

別搞笑了。

這些常年在刀尖上舔血過日子的人,只忠於內心的殺戮與黑暗,才不會忠於一個見都沒見過的鳥人。

那個只在傳聞中聽過的boss,當他代表著黑暗與殺戮這種刺激的生活時,他們忠心於他。

但忠心的是一種象徵而不是人。

所以,當這個人與他們自身利益犯衝突的時候,就是謀權篡位他們也敢想。

善泳者死於溺。

試圖掌控黑暗的人終將會被黑暗吞噬。

現在,就是boss和他們本人意願犯衝突的時候。

他們沒有動作,就是為了看看琴酒和貝爾摩德怎麼說。

畢竟,琴酒是目前他們明面上的上司,而貝爾摩德跟桑落酒關係又是最為親近的。

....

琴酒又不傻,從在場的人的樣子,他也猜出了眾人的想法。

面對伏特加的問題,

琴酒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伏特加,以及在場的眾人。

然後,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

“去把基地的網路訊號全都切斷。”

畢竟,他就算要做什麼,那也得是在把那位的‘眼睛’,全都給斷了之後。

這看似驢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伏特加卻福至心靈。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心裡有了數。

只是,在伏特加走後,琴酒又對著其他幾人說了一句:

“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們還是該散都散了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其實,代號組成員真沒幾個像伏特加這樣……實心眼的。

對於琴酒這話後面的另一層意思,大家都猜出來了。

無非是覺得不走的話,再拖一會兒警方就該來了。

到時候,他們就都走不了了。

畢竟,除了水無憐奈是臥底,他們哪個手上沒沾著血。

但,琴酒難得的好意,卻是沒一個人心領。

“走?不急,殺幾個人再走也不遲。”

“這次那老傢伙可是調來了不少殺手呢。”

基安蒂扛著自已的狙擊步槍,眸中閃過一抹狠厲,連帶著眼尾的鳳尾蝶紋身都沾染了殺意。

科倫沒說話,但也是擺弄著手中的槍,態度瞭然。

卡爾瓦多斯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紮起頭髮的貝爾摩德,也沒動。

……

說實話,

對於桑谷溪的叛變,在場的人其實心裡並不覺得意外。

那孩子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一雙綠眸澄澈又生機盎然。

平時見面了,女孩也都是甜甜的叫著師父或是叔叔。

會跟他們撒嬌,會關心他們,雖然也會有調皮讓人頭疼的時候。

但那是,他們在這漫長的黑暗生活裡,心裡唯一的一抹暖色。

不過,如果換成是其他的單純的小孩子,加入組織後,還不知天高地厚地背叛組織,那他們一定管都不會管,說不定還會不耐煩的殺掉。

可……桑落酒跟別人是不同的。

那孩子誕生於組織最黑暗的實驗室,身上流著的也是他們這種自願沉溺於黑暗的人的血。

在組織裡這些年,

訓練營裡不見天日的殘酷訓練,被親近的人逼著開始殺人,自已在乎的朋友被組織暗害,實驗室裡折磨人的藥物實驗……

女孩這些所有的痛苦經歷,他們都看在眼裡。

可經歷了這些的女孩卻依舊純粹,那雙綠眸有過失望,淚水,唯獨沒有陰暗與冷漠的情緒。

所以,女孩是特別的。

因為她的起點,充滿黑暗與痛苦。

她的經歷,幾乎是在場的他們每一個人的縮影。

可是,女孩卻做出了跟他們不一樣的選擇,走了另外一條路。

她是罪惡之地裡開出來的純白的花。

是在他們這些人睜一隻眼閉一眼的縱容下,長大的花朵。

他們並不反感女孩的背叛。

因為這其中未必就沒有他們故意而為的視而不見。

或許,他們縱容的....是他們早就已經忘記和遺失的另一個自已。

而今天選擇留在這裡,是為了女孩...

也是為了成為那個--他們沒有選擇的那條路的另一種結局的見證者。

他們早就沒有了選擇的機會,但他們縱容著、看著長大的女孩,拼盡全力走到了這裡……

他們願意,在這通往勝利的最後一站,為她殺出一條直達終點的路。

或許,這也是琴酒和貝爾摩德當時選擇留在這裡的想法。

——留在這裡,為女孩,搏一條生路!

——搏出…另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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