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谷溪聽到這話,立刻開啟吃瓜模式,一雙大眼睛左瞅瞅,右瞅瞅。

哦莫!

警校同期好友失蹤五年是為哪般?

某人身份究竟能不能瞞住昔日好友?

預知後事如何,請……

支稜起耳朵!

諸伏景光聽到這話,吃飯地動作幾不可見地頓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埋頭吃飯的女孩。

現在小溪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他也不能暴露身份……

所以,諸伏景光神色坦然地笑了笑:

“可能是我長得像你的某位朋友吧?”

諸伏景光十分坦然的表情,倒是讓松田陣平內心稍微有些訝異。

幾年前,諸伏景光殉職的事情被公安部門公佈出來後,他跟研二還有班長就每年都會去給景光掃墓。

但是作為景光幼馴染的降谷零,他們卻從來沒有見他去掃過墓。

這讓幾個人心中一直存有疑惑,他們雖然有考慮過降谷在做的秘密任務很危險,讓他無法抽身前來。

可是三年了都不來一次還是讓他們無法相信。

因為……就憑他們對降谷零能力的瞭解,他們不覺得降谷會被任務拖住三年都一直抽不開身。

而當他們從諸伏高明口中得知,諸伏高明也從未見過景光的遺體,墓地只是衣冠冢這件事後,他們就更懷疑景光之死的事情了。

只是,幾人一直無從得見降谷零,這個疑惑也只能被幾人埋在心裡。

而現在,在見到這位光谷先生後,松田陣平就一直隱隱有種眼熟的感覺,尤其是在吃到這頓晚飯後。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景光的手藝可能進步了,但是某些小習慣還是沒變。

松田陣平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直覺在拆彈工作中也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

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巧合的長相,巧合的廚藝,甚至是巧合的性格……

但是,由於這件事涉及到可能逝世的好友,所以他還是比較謹慎的。

而且,也是出於考慮到景光可能還在執行什麼任務,所以松田陣平並沒有再糾結於戳破窗戶紙。

他覺得可以回去和研二還有班長商量過後再決定,至於現在……

松田陣平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配合對方的說辭道:

“光谷先生的確跟我的一位好友有些相似,不過我那位好友已經去世了,所以我看到光谷先生難免有些懷念我的那位好友。”

因為感受到了這兩人的精神波動,所以桑谷溪很明確地知道這兩人都在撒謊。

他演!他也演!而且兩位都演得挺好!

果然米花町專出演員……

沒有吃到第一手的大瓜,桑谷溪頗為失望,連綠眸都黯淡了不少。

然後,她化悲憤為食慾,趁兩人不注意,悄摸把分給他倆那份菜扒拉走了一半。

等兩人發現的時候,桑谷溪吃得腮幫子鼓鼓的,眼神十分無辜地看著兩人。

諸伏景光本來挺寵這丫頭的,只是溫柔地笑了笑,也沒打算說什麼。

倒是松田陣平,他本來想假裝兇一下這丫頭的,但是對上女孩圓溜溜的綠眸,到嘴邊的話又被堵了下去。

他扶額,語氣無奈:

“吃吧吃吧,我還能跟你一個小孩子搶飯嗎?”

桑谷溪綠眸彎彎,瞬間眉開眼笑:“捲毛,你真是個好人!”

說完,桑谷溪對上諸伏景光的貓貓眼,又補充道:“不過,還是光谷先生最好了!”

松田陣平有些不服氣自己在這丫頭這裡,竟然輸給了一個新搬來的鄰居!

他直接被氣笑了:

“你這丫頭還真是好養活,幾頓飯就把你收買了?”

吃飽了的桑谷溪心情很好,笑眯眯且語氣十分真誠地回懟道:

“你要是做飯好吃,你也可以收買我哦!”

再次觀戰的景光眼眸含笑,就這麼看著松田陣平再次被噎。

一頓飯結束,送走了松田陣平後,桑谷溪也要回家了。

臨出門前,她還不忘再次發牌:

“光谷先生,你真是個大好人!”

諸伏景光有些失笑地再次收下一張好人牌。

……

送走兩人後,他給自己那位還在臥底期間的幼馴染打了個電話。

“零,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松田也在這裡,憑他的直覺,今天他恐怕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諸伏景光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奈。

降谷零聽到後卻笑了笑,象徵性地安撫道:“放心吧,景,他們就算懷疑也有分寸的。”

“對了,落落最近怎麼樣?”

說到這個,諸伏景光神色有些嚴肅地開口道:

“我今天見到赤井秀一跟小溪有接觸,雖然離得太遠沒聽清他們說什麼,不過看樣子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合作。”

對面降谷零聞言挑了挑眉,似乎有些驚訝:“倒是沒想到她會先跟FBI合作。”

諸伏景光眉眼間顯露出擔憂之色,他有些不贊同道:

“可小溪還是個孩子,FBI為了對付組織竟然還要牽扯小孩子……”

嗯……只能說……景光貓貓可能對桑谷溪開了十倍的人類幼崽濾鏡,濾鏡確實有點厚了……

降谷零對於景光對桑谷溪的維護一點都不意外,只是笑著道:

“這恐怕是落落自願,畢竟以她的性格確實跟組織一點都不搭。”

可能是又想到了boss交給桑谷溪的任務,降谷零又接著道:

“不過,看來他們最近會有行動,景,我們遠遠觀望就好,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記得保護一下那個愛冒險的小丫頭。”

“嗯,這還用說嘛!”

諸伏景光說完,突然想到了今天下午讓自己心跳驟停的一幕,問到:

“對了,小溪今天怎麼開著琴酒的保時捷?”

降谷零的聲音帶著笑意:

“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應該是偷偷跟伏特加換的。”

諸伏景光聽到這話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錯愕:

“用她之前那輛……粉色的超跑?”

電話那邊,降谷零已經不止聲音,連眉眼都染上了笑意,他輕笑一聲道:

“是的,琴酒今天的臉色已經黑了一天了。”

諸伏景光有些想笑的同時,也有些無奈:

“這丫頭……她是真不怕琴酒給她穿小鞋啊?”

降谷零想起琴酒對女孩的維護,眸色略深,語氣卻不變,依舊帶著笑意:

“應該沒事,落落跟琴酒的關係恐怕不簡單,琴酒對她挺縱容的。”

……

與此同時,另一邊,

赤井秀一到警察局將上司接回酒店後,兩人相對而坐。

詹姆斯率先開口道:

“赤井,今天最開始追在假警車後面的那輛黑色保時捷裡,是不是就是你說的你說的那名女孩?”

桑谷溪當時已經把黑帽子摘了,所以詹姆斯經過初時的震驚,很快就看清了開車的是一個白頭髮的女孩。

提到女孩,赤井秀一冷峻的眸中冷色漸暖,他輕輕頷首:

“是的,而且我有預感,她將是我們摧毀組織的最大助力。”

詹姆斯想到今天的場景,也不由得感嘆道:“能拿到琴酒的車子,看來她確實深得那兩位的寵愛。”

“不過,她看起來似乎年紀還很小,這孩子能主動找我們合作,應該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赤井秀一沒有接話,詹姆斯又道:

“只是那可是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她或許會背叛組織,但是對那兩位……她真的會狠心讓他們接受法律制裁嗎?”

聽到這話,赤井秀一不由得想到女孩多次對琴酒和貝爾摩德的維護。

他也不禁沉默了……

這個答案…其實他也不知道。

他相信女孩是真的想要對付組織,但是琴酒和貝爾摩德......他也不知道女孩會如何對待他們……

***

可能今晚註定是多方的不眠夜,桑谷溪剛回到家,就接到了琴酒的電話。

倒不是任務的事,他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

“桑落,把車子換回來!”

琴酒的語氣有些衝,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他今天在外面做任務,一直沒來得及管,現在才騰出手。

“我不要!而且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女孩的回應不帶一絲猶豫,語氣帶著倔強。

說完,她就結束通話了琴酒的電話。

一旁的伏特加看著大哥陰晴不定的臉色,趕忙順毛:

“大哥,小溪還在跟你冷戰呢,可能是你剛剛語氣太沖了,所以小溪才回掛你電話的,你別生氣,我給她發過去。”

伏特加動作很快,電話撥過去沒過幾秒就被接通了。

女孩似乎有些生氣,聲音悶悶地:

“伏特加叔叔,你不要替他說話!”

伏特加瞟了一眼琴酒不妙的臉色,趕忙對女孩出聲勸道:

“小溪,你那輛車確實跟大哥的氣質不太符合,你就聽話換回來吧。”

“我早上就跟你說過了,大哥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的。”

女孩的聲音有些不高興,反問道:

“那顏色不好看嗎?它不僅速度快,做任務的時候方便撤退,還很有欺騙性,那粉色一看都不像黑色組織的風格,這樣做任務還不會引人注意。多好!”

“這可是我特地挑選的送給他的禮物,比他那保時捷還貴好多倍呢,他還不識好人心!”

一旁的琴酒聽到女孩巧言令色地狡辯之詞,冷著臉嗤笑了一聲。

這丫頭的話能信就有鬼了!

對面的女孩可能是聽到了琴酒的聲音,瞬間就不說話了。

伏特加趕忙替琴酒找補道:

“小溪,可是粉色跟大哥確實不太搭,而且那顏色那麼扎眼,做任務的時候其實很容易被人注意到的。”

女孩似乎被伏特加說動了,但是依舊沒有鬆口換回車子,而是嘟囔道:

“就算不喜歡粉色……他可以貼個膜換成黑色的啊!那車好貴的……而且送出去的禮物怎麼能收回來!”

桑谷溪說完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伏特加看著被掛掉的手機螢幕,又看了一眼琴酒:

“大哥……還要換嗎?”

說到底,這件事伏特加也有錯。

琴酒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冰冷:“伏特加,一天之內把它給我換成黑的!”

“好的!大哥!”伏特加趕忙應道。

伏特加說完看了一眼琴酒的臉色,心想,大哥還真是嘴硬心軟,一聽是禮物嘴上不願意卻還是收下了。

就在伏特加都準備離開去貼膜的時候,琴酒突然又出聲攔住了他。

“等等,還是算了,以後就開那輛備用的保時捷吧,這車子不用管了。”

伏特加愣了一下,直到接收到琴酒的一枚眼刀才反應過來:

“哦……好。”

直到走出大老遠,伏特加才敢自言自語道:

“果然是小溪小姐太乖巧可愛了,連大哥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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