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今天依舊和往常一樣,沒有留宿在組織裡的宿舍。

桑谷溪一個人坐在客廳,少有的沒有開電視看動畫片,而是坐得一板一眼,似乎在等什麼人。

幾分鐘後,敲門聲象徵性地敲了幾下,然後對方就直接開門進來了。

在客廳看到女孩的身影后,琴酒徑直走了過去。

“桑落,把手機給我。”

女孩臉色一白,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將手機遞給了琴酒。

琴酒單手接過手機後,在聯絡人簡訊記錄和通話記錄都翻了一遍。

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後,他又把手機還給了女孩。

琴酒犀利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女孩,看著女孩的眼睛,他面無表情道:

“桑落,我需要一個理由,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

聽到這話,女孩的臉色沉了沉,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經瞞不下去了。

這麼想著,女孩索性直接坦白道:

“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埋伏在那裡,我只是想讓他們制止組織的計劃,我不想再殺人了......”

女孩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沒抬頭看琴酒,情緒似乎也有點低落。

琴酒居高臨下的看著縮在沙發裡的女孩,看著她連看都不敢看自己的樣子,突然嗤笑了一聲。

“呵!”

琴酒蹲下身子,視線跟沙發上的女孩持平,他單手鎖住女孩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看著女孩那雙映照出自己模樣的綠眸,琴酒冷聲道:

“桑落,看著我的眼睛,我要聽實話。”

女孩看著琴酒面無表情的樣子,似乎被他公事公辦的神情嚇到了。

而琴酒的話似乎也勾起了女孩心底的某些不好的回憶......

她的情緒有些崩潰了,綠眸也漸漸瀰漫上水汽,聲音帶著哭腔。

此時,女孩像是一個對著父母訴說委屈的小朋友,語氣中帶著一絲責怪。

“琴酒,在實驗室的那一個月你為什麼沒有來救我,你和貝爾摩德一個都沒有來.....”

“你們都覺得我很重要,都說想要我好好活著,可是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在我和組織起衝突的時候,權衡利弊後我永遠都是被放棄的那個......”

“那一個月的時間,是我一個人撐過來的......”

說到這裡,女孩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悲傷與一絲不知道是對組織還是對他埋怨。

“組織把我變成了一個怪物,所以,我討厭這裡、我想毀掉這裡有錯嗎?”

“你今天就算要殺了我,我也不後悔這麼做!”

琴酒早就鬆開了對女孩下巴的禁錮。

實驗室那種地方他自己也經歷過,或許是想起那段那無天日的時間,聽完女孩的哭訴,他那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眸也不再是沒有反應。

只是,所有的波瀾在湧動的一瞬間又被他壓了下去。

所有的情緒波動到最後只變成了一句話。

“桑落,這次你露出的那些破綻我會在boss發現之前幫你解決掉,但是這樣的事情,沒有下次了。”

說完這句話,琴酒站起身子,轉身離開。

聽到琴酒的話,女孩泛著溼氣的眸子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女孩抬眸看到琴酒已經快要走出客廳了,她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琴酒的背影道:

“琴酒,我不再是以前那個渴望得到你們關心的小孩子了,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們了!”

“我一點都不後悔這麼做,如果有下次我還是會做出跟今天一樣的選擇。”

“就算是這樣,你確定還要放過我嗎?”

琴酒離開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

“隨你。”

說完他又補充道:

“我說過了,我以後不會再殺你了,但是下次你如果暴露了,我也不會再幫你隱瞞了。”

面對向來對老鼠從不手軟的琴酒這近乎包容的態度,女孩有點出乎意料,但是她現在已經不再需要這些‘破例’了。

所以,為了激怒對方,讓他放棄包庇自己,女孩又故意道:

“琴酒!我一定會把這個骯髒的地方徹底摧毀,然後讓你們這些劊子手全都被警察抓住。”

對於女孩的放狠話行為琴酒絲毫不為所動,腳步都不帶停頓一下的。

只是像是嘲諷般地笑了一聲,“呵,是嗎?我等著那一天。”

說完這句話,琴酒就徑直離開了。

...

在琴酒離開後,桑谷溪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然後瞬間收起表演。

琴酒的反應在桑谷溪的意料之中,七年呢......

環環相扣的的每一步,她可從來不做無用功。

在有些事情上,一個人一旦後退了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

而且,這才哪到哪,在沒有盡頭的柯學元年,她有是耐心。

桑谷溪盤腿坐回沙發開啟了電視,隨機選擇一部動畫片。

對於自己的這點小癖好,桑谷溪本人的解釋是......

太過理性的人,有時候也需要看點動畫片來保養一下自己為數不多的感性又幼稚的一面。

今天高興,看個動畫片慶祝一下。

從今以後,她胡漢三在琴酒和貝爾摩德這裡就要明牌叛變了。

****

桑谷溪在組織待了一天就又回到了米花町的房子。

參加這次任務的組織成員大都是被桑谷溪刷過好感的,所以,這次的事情在貝爾摩德和琴酒相互配合的隱瞞下,烏丸蓮耶並沒有懷疑桑谷溪。

桑谷溪也沒想到她回到家的第一天,就有......這麼大的陣仗來迎接她。

此時,桑谷溪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看著自家略顯擁擠的客廳只想說一句......

好傢伙,紅方開會來她家開嗎?!考慮過她這個組織成員的感受嗎?!!

太信任她了吧?是真不怕她再次返水讓組織直接把他們一網打盡嗎?!

赤井秀一注意到女孩略顯古怪的臉色,大概猜到了女孩心裡的想法。

“知道為我們什麼都這麼信任你嗎?”

桑谷溪聞言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道:

“因為就算是被組織發現了,那也正好就做實了我和你們有勾結,徹底把我拉到你們的賊船上。”

赤井秀一聽到這話,聲音略顯無奈:

“難道就不能是因為我們是真的信任你嗎?”

桑谷溪眼神無辜:“難道我開個玩笑也不行嗎?”

這裡可都是她親自給自己挑選的隊友,她怎麼可能不相信,她就是想故意氣一下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對上女孩澄澈無辜的綠眸,被噎得心裡一梗。

詹姆斯看到兩人的言語官司,輕咳了兩聲後,開口道:

“桑谷小姐,初次見面,我叫詹姆斯·布萊克,是FBI在日本的指揮官。”

桑谷溪也笑著回應道:

“你好,詹姆斯先生,我就不多介紹自己了,想必你們也都調查過了。”

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什麼異議,只有赤井秀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桑谷溪。

他們能調查出來的只不過是女孩自己想說的罷了。

比如女孩跟琴酒和貝爾摩德的血緣關係,她就從來不打算說。

要不是他偶然發現,恐怕他也被矇在鼓裡。

桑谷溪當然知道赤井秀一視線的意思,但是她選擇性的無視了他的視線。

...

今天作為三方合作的初次會面,FBI方面來的有詹姆斯朱蒂和赤井秀一。

日本公安來的只有黑田兵衛和諸伏景光,降谷零沒來,不過諸伏景光身上帶著點小裝備,估計是在給他現場直播 。

桑谷溪為了給自己充場面,還叫來了小學生。

當然,這麼做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免得以後有些事她還要再跟小學生解釋一遍。

黑田兵衛也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伴隨著自我介紹結束,今天的會面也正式開始。

黑田兵衛性格向來謹慎,他一上來就問了個比較犀利的問題。

“桑谷小姐,你之前一直都是不願意背叛組織的,我想知道你選擇跟我們合作的原因。”

諸伏景光聞言,目光略顯擔憂地看著女孩。

桑谷溪聽到這話,直接就進入了狀態。

女孩臉色有些蒼白的垂下了眼眸,那些痛苦的回憶她實在不願意回想。

但是,女孩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說的話,恐怕也沒有辦法讓眾人相信自己是真的投誠合作的。

所以,氣氛沉默了幾秒後,女孩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因為.....他們拿我....進行了一些...人體實驗......”

一句話似乎將女孩久久不遠回想的記憶徹底勾起,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女孩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包括赤井秀一、柯南、諸伏景光。

而怔愣過後,黑田兵衛再次開口道:“可以說說是什麼人體實驗嗎?”

女孩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緩緩陳述道:

“是一種藥物試驗,組織的那位老大似乎在追求永生,工藤被灌下的毒藥就是其中一種藥的未完成品。”

“不過,我經歷的那種實驗要比這個更加痛苦,實驗整整持續了一個月,就是我回來之前的那一個月......”

黑田兵衛聽到關於組織老大的線索後,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可能是為了關照女孩的情緒,他沒有再細問實驗的過程,只是問了藥物的效果是什麼。

女孩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掙扎,只是最後還是開口道:

“我的血液中被融合進去的一種促進細胞變異的藥物,具體的效果就是......”

女孩說到這裡停住了話頭,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 ,划向自己的手臂。

鮮血低落在地上,女孩的額頭滲出細微的冷汗。

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

震驚之後是久久的沉默,黑田兵衛皺了皺眉:

“這樣看來,這個藥似乎不是那種不好的效果,那你為什麼會因此背叛組織呢?”

副作用?副作用就是她要變成超人了!

桑谷溪又開始瞎編了:“因為....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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