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天下還有一人可以勸動陛下”,晏長歡道。

“太后娘娘。”

大垣朝重孝,尤其是垣帝,幾乎每日都要去壽安宮請安,颳風下雨,無一例外,若是能有太后相助,解決陛下中毒之事想必會容易些。

“確是如此,可見到太后娘娘卻不是易事,她極少出宮,我們外臣家眷又不能無召入宮。” 謝氏嘆道。

晏長虹與晏長歡對視了一眼,皆有了想法,晏長虹拉開簾子看了眼,忙敲了敲前面的櫃子,馬伕緩緩將馬車停下,晏長歡跟謝氏說了去買些東西,她便與晏長虹兩人戴了帷帽,下車去了。

晏不離與晏長青在馬車兩側隨行,見兩人一道出來了也沒有多問,料是小姑娘玩性大,多叮囑了兩句。

晏家便回去了。

剛才晏長虹特意看了一眼,這條街多是官臣府邸,沈相府就是這附近,晏長歡穩了穩頭上的帷帽,與晏長虹一起到了一條寬巷裡,據說當年先帝分府邸時,沈相說他家口單薄,不宜要太大的院子,只有個住所便罷了,先帝贊他清正又知他喜靜,就分了他一處靜謐的三進雅居,就在這寬巷之中。

晏長歡抬眼看了下沈府的牌匾,敲了敲門,不到片刻後,一個門房便出來了,他見兩個姑娘戴著帷帽等於此,不免有些驚異。

但看裝扮氣度又非比尋常,門房遲疑地行了一禮,起身問道:“敢問二位姑娘是?”

“晏家人。”晏長虹直截了當。

晏家是沈家的岳家,這已經是京城眾所周知的了,未來的少夫人就在眼前,門房立即又尊敬地行了一禮,熱情恭敬道:“請容華鄉主、晏小姐到裡面坐,待小的去通傳一聲。”

他也看不出哪個是容華鄉主,哪個是未來少奶奶,這門房是懂分寸的,都是一樣的尊敬,也沒有多做打量。

他轉身時,使了使眼色讓其他人好生招待著。

不到一會兒,他便跑著回來了,神情比剛剛還要尊敬熱情,他抬手道:“請容華鄉主與晏小姐隨小的來。”

剛剛他去通傳時,看少爺的神情是極在意這位未來少奶奶的,另外蕭大人想跟著過來接她們,被謝大人攔住了,謝大人還問了一嘴晏世子可來了。

晏長歡問道沈大人可在府中,門房老實回道沈大人出門和官中友人論事去了。

看前面還有幾步就到了,門房不好跟著過去,便遙手一指示意了一下,晏長歡賞了些銀子,門房推拒了一下後才收著,隨後就歡歡喜喜地回去了。

沈宅雖不大可卻處處透著雅緻,沈相是個讀書人,沈提安的才學不為人知,這沈宅就處處透著讀書人的風雅,三進的院子拾掇的極乾淨清爽。

前面竹叢掩著一處小亭,隱隱約約地看到亭子裡幾個人起身正張望著。

晏長歡沒露什麼表情,只抬腿過去,晏長虹也在一側,兩人的帷帽卻沒摘。

無人相互見禮,蕭七三人左右看了看,示意他們坐靠裡側的位置,那裡有個風口,涼爽些。

晏長歡兩人卻未動,晏長歡不確定蕭七與謝樓原知不知道暗閣的事,她也心急,若是垣帝一直被麗嬪用藥把控著,恐怕與晏家不利,於朝廷不利也於江山不利,想於此,她便暗示道:“沈公子可還記得,上次我問你借《堯問》,我今天來是想借另一本的。”

沈提安便聽懂了,微微頷首後道:“我知道了,蕭七和謝樓原也知道那些書,坐下聊吧。”

這意思是蕭七和謝樓原知道暗閣之事,沈提安掃了晏長虹一眼,晏長歡也是微一頷首。

晏長歡和晏長虹態度都冷冷清清的,謝樓原是個嘴直的,他忐忑了一下問道:“是不是容華鄉主和晏小姐在生氣剛才在宮中……”

他話沒說完,但幾個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想問莫非晏家生氣這些往日交好之人並未在危急之時給予幫助,他話音一落,蕭七就踢了他一腳,踢完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晏長虹一眼,卻見她噗呲笑出聲了,隨即扯下帷帽道:“若是晏家人這般小心眼,早就活不下去了,幸虧沒有人插手剛才的事,不然更難以脫手了。”

晏家本就勢大,再拉攏結識眾臣,落於皇家眼中,豈不是火上澆油。那些與晏家交好的臣將們都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在暗暗擔憂的,自然沈提安三人也是如此想的,謝樓原如此問是因為兩人態度比之前有些不同。

晏長歡卻沒有摘帷帽,她鄭重道:“如今晏家行走在刀尖上了,與各位交情淺一些,若來日晏家真被惦記了,各位也能不被波及到,今日來問個訊息,我們便走。”

晏長虹在一旁點點頭。

沈提安的神色柔和中帶著一絲嚴肅,“兩家自有婚約起,沈晏兩家便共存亡了,以後跟我不必說這樣的話。”

晏長歡沒有接話,蕭七仔細看了眼晏長虹道:“我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麼怕的,晏家滿門忠義,若有需要我盡微薄之力便儘管提,若能為晏家做些事是我的榮幸。”

他是真心實意的,他直直地看著晏長虹,眼裡的“願為卿付諸生命”的意思快溢位來了,但晏長虹是記事起就騎馬射殺著長大的,哪裡能看清楚這些個情愫的。

謝樓原也使勁點頭,嘴上也道欣賞晏世子,要是能一直追隨晏世子就好了。

晏長歡姐妹倆內心都頗為觸動,可面上神色沒有起伏,只福了一禮表示感謝,然後說了來意,說了陛下身上的毒,連同那鼓子花上癮之後怎樣怎樣,還有兩人心裡的顧忌都挑著說了。

越說三人的神色就越凝重,說到最後,謝樓原竟驚的拍桌子了,“麗嬪真的膽大包天,她竟也不怕事情敗露,到時候他們娘仨不就滿盤皆輸了嗎。”

“她若搏了,便有五成勝算讓洛王登上大寶,可若她不搏便沒有機會,無論怎樣,失敗的結果都是他們娘仨生死不如。” 蕭七應道。

其餘幾人便點頭,晏長歡見他們重視了,便慢慢地說了來意,“我想問問沈提安,暗閣可否能探聽到太后什麼時候出宮,若此事有她重視或許有轉機。”

“你想當面見太后?可她極疼愛寅王,若見不到你不免要問寅王府的事……”沈提安的擔憂不無道理,太后穩坐高位一輩子了,性情高傲,心裡只有垣帝這個親兒子和寅王這個嫡孫,而晏長歡就是害她嫡孫流放的導火索,若是兩人見面只怕會於晏長歡不利。

晏長歡並非沒有考慮這事,可比起對太后的懼怕,她更怕的是不去見太后的後果,麗嬪與洛王將垣帝當做提線木偶後把控朝堂,然後削弱晏家,從今天的事看,洛王對晏家的恨意已經不加掩飾了。

她思定後便堅持道:“我知道,但我一定要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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