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晏家便出了三輛馬車往城外走。
晏長歡跟祖母和二姐坐在前面一輛,丫鬟和嬤嬤們帶著衣裳物品在後面兩輛。
晏長青騎著馬在前面引路。
鏡巖觀在城外約十公里外。
到了晌午才到。
大垣朝頗禮重道教,京城便有三處道觀,但鏡巖觀是最大的一處,鏡巖觀外三面圍著竹林,幽靜怡人,竹香芬芳,大門外都是各府的馬車,晏家到的時候,觀裡已經很熱鬧了。
好在道館不小,儘管來參拜祈福的香客不少卻不見擁擠。
祖母信佛,來道館是為了拜見羽流道長,她怕參拜壞了規矩便在神廟外等晏長青三人上香。
晏長歡心誠,今年多次遇禍,心裡不安,祈禱的時間便長了些。
起身的時候,腿下一軟身子往下掉,身後一人扶住她的胳膊,見她起穩了,手便立即收了回去。
晏長歡回身道謝,突然詫異出聲:“沈提安?”
“是我。”
“沈公子今日來道館做甚?”
沈提安今日一身白衣,一張臉生的讓人自慚形穢,眼睛深邃勾人心魄,真可謂恂恂公子,美色無比。
晏長歡真想知道他母親是何模樣,有如此俊美的兒子,他母親定也是個美人。
“來道館自然是燒香祈福。”
聽沈提安說話好似清風拂面,他說話大多都是漫不經心的,矜貴又有態度,眼神疏離卻不漠然,嘴角的一抹笑不熱絡卻恰到好處。
“沈公子如魚得水,每日又順風順水,祈福豈不是多餘了。”
晏長歡笑道。
沈提安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臉色怔了一下後啞然失笑。
“順風順水。”
他咀嚼了一下這幾個字眼,倒是沒回話了。
晏長歡聽到神廟外二姐的喊話聲。
她朝沈提安微一頷首便出去了。
晏長虹拍拍她的頭,問道:“怎麼這麼久?”
“想要的太多,跟神仙多說了會。”
晏長虹聽完,笑罵她貪心鬼。
“現在香客多,我們得到下午才能見到羽流道長,我們先去道館後面休息一會兒。”
祖母提議道。
一行人沿著石子小路往道館後面去。
……
道館另一處。
“許久未見了,小提安。”
羽流聽剛進來的這個俊美少年自報家門後,興奮地起身道。
“羽流道長,許久不見。”
沈提安笑的禮貌,羽流於他心裡一直是師傅一樣的人。
“以前還是個小鬼頭呢,最近你的臉…”
羽流突然停頓了一下,咦了一聲道:“小提安要成親了吧?”
“哪家的姑娘呀?”
“姑娘長何模樣?”
“你師傅知道定十分高興。”
羽流說完又心頭暗暗傷感,她與提安的師傅孔羚是忘年交,可自從孔羚大儒知曉大弟子死因後便鬱鬱而終。
孔大儒一生收過兩個弟子,第一個弟子是年輕時收養的一個孤兒,小姑娘命苦卻極聰慧,後來下山之後下落不明。
第二個弟子便是沈提安,收提安為徒的時候大弟子已經失蹤多年了。
羽流嘆了口氣道:“世事無常啊。”
“道長吃過午膳後可有香客要接待?”
羽流疑惑:“小提安有何事?”
沈提安抿了抹笑。
“你想不想見見我要成親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