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靈堂設在坤寧宮,皇上與太后燒了一沓紙錢便回正殿去了,按照禮制,太后是不必到場的,她不忍皇后身死,強忍著來待了一會兒的,嬪妃與幾個皇子都在靈堂右側邊候著邊燒紙錢。

百臣官眷弔唁即可,不必過多停留。

晏家幾位在隊伍中間等著弔唁,晏長歡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坤寧宮內的幾個嬪妃和皇子,洛王與念兮公主、麗嬪跪坐在一起,鈺王與另一個嬪妃坐在一起,那嬪妃容貌秀麗中帶著一絲嬌憨,想必就是鈺王的生母愉貴婦。

其他的嬪妃與公主皇子都跪坐在後排,其他的公主皇子都年齡尚小,可通身都沒有稚童之感,彷彿皇家的孩子生來就沒有天真爛漫的權利。

靈堂極為安靜,只有簌簌的紙錢被火焰裹挾的聲音,大臣們有序地進入靈堂,祭奠完便出來,不出半個時辰,晏家幾位便被領到靈堂中央,線香作揖後便恭敬地退出去,剛走到門檻,便聽到驀地一句,“且慢。”

晏長歡微蹙眉頭,轉過身去,看向出聲的鈺王,卻見他眼神盯在母親身上,晏不離抬手將謝氏護到身邊,冷臉看著鈺王。

鈺王愣了一下,緩緩收起冷戾的神情,擠出一個笑,那笑裡帶著幾絲敬意,他緩緩站起,繞過燒紙錢的盆瓫,朝晏不離與謝氏頷首道:“請恕本王冒犯,侯爺,侯夫人,本王有些心急,可否借一步說話。”

鈺王手指向旁邊的偏殿,眼神示意去那邊聊,晏長歡望向父親母親,見他們兩個短暫地眼神交流一下後,晏不離朝鈺王問道:“不知鈺王殿下要問些什麼?若是不要緊,就讓老臣隨殿下走一趟。”

“恐怕侯爺一個人不夠”,鈺王頓了一下,餘光瞄了一眼旁邊的麗嬪與洛王后慢條斯理道:“如今父皇身體抱恙,早就聽說侯夫人妙手回春,本王想向侯夫人請教一番醫術。”

麗嬪燒紙的手一怔,隨後臉上又覆上一層漫不經心,旁邊的洛王和念兮公主則眼神冷冷地瞪了過來。

“鈺王殿下過譽了,太醫院人才濟濟,乃是天下醫者的典範,於醫術方面,他們比臣婦更老練。” 謝氏謙道,算是婉拒了。

“太醫院的御醫們的確老練,可他們常年居住宮中,於一些奇醫怪病上,卻不如走遍五湖的侯夫人那樣見多識廣了。”

一旁的晏長虹笑道:“陛下身體康健,想來近來是繁忙於公事,有些累心累體了,聽說太醫院有位太醫極善於調配養心壯體的湯藥,我想鈺王殿下找他是再合適不過了,我母親常年隨軍,善於包紮傷口和制草藥,恐怕陛下用不到這些。”

晏長虹是垣帝親封的容華鄉主,她說這番話並沒什麼不妥,鈺王聽罷只搖頭一笑,“若只是醫術方面便罷了,自是有些別的地方要請教侯夫人的。”

這番架勢倒像是不聊不行了,謝氏暗歎口氣,頷首笑道:“鈺王殿下先請。”

幾人剛走兩步,麗嬪便給洛王使個眼色讓他跟上去,念兮公主想跟過去給晏長歡個不痛快,剛起身就被麗嬪擼了回頭,剛要反抗就看到母妃臉色有些不悅,只扁扁嘴便不吭聲了。

鈺王帶著晏家幾位到了偏殿,幾人剛剛坐定,還未等茶奉上,洛王便也推門進來,鈺王眼神陰毒地望過去,諷刺道:“我竟不知洛王殿下如今這麼粘人,本王剛走到這,皇兄便巴巴地跟上來。”

“皇弟獨自面見朝廷大臣就不怕父皇知曉後疑心皇弟嗎?若是我陪在身側,皇弟在這想與鎮南侯聊多久便聊多久。”

洛王抿唇一笑,宮人送上茶水過來,洛王端起一盞便呷了一口,一副置身事外卻溢著善意的樣子。

而鈺王最厭惡他這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形象,回嘴道,“你陪在身側,你覺得鎮南侯會想見到一個差點把他關進大牢的人嗎?另外,你不過是一個嬪的兒子,跟我相提並論,我嫌掉價。”

“是,我不過一個嬪的兒子,而你的母妃愉貴妃,誰人不說她天真愚蠢,靠著一身呆氣才當上貴婦,於這宮城,你母親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去死。”

鈺王嘩地一聲推翻桌上的茶盞,杯盞瓷器嘩嘩落地,聲音此起彼伏,他直起身三兩步衝到洛王面前,兩手抓起他的領口,鈺王一個渾身戾氣又修過武功的人,對付洛王輕而易舉,不出三兩下,洛王便屈身窩在地上尖聲喊人。

在宮人進來的前一秒,鈺王的手裡被塞了一片東西,他的膝窩處被人用瓷片一砸,這突如其來的力度令他小腿猛地一折跪坐在地,他還沒來得及側目看清楚是誰,殿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一聲渾濁的怒音傳來,“孽障,都去給我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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